第十章和氣生財結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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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陽…陽兄弟,再…再幹一碗!”高俅看着面前那個碩大無比的碗,心裏叫苦不迭。在葉巴的村寨逗留了一天後,他終究還是拗不過古連頭人的邀請,徑直前去赴約。當然,他也甩不掉已經非君莫嫁的白玲,所以除了二十多個護衞之外,還多了一條美豔的尾巴。到了地頭他才發覺,古連的那座山寨竟比先前那座大上三倍,而那些佩戴刀劍的夷兵,也比葉巴手下的雄壯幾分。最最令人恐懼得是,古連吩咐人擺出來的酒碗都有中原的海碗那麼大,注滿之後一碗足可抵得上三碗。

他已經數不清自己究竟喝了多少酒,他只知道自己已經本分辨不清四周的景況,就連對面的古連彷彿也變成了模模糊糊的兩三個。饒是如此,古連卻仍舊在那裏殷勤相勸,絲毫沒有罷手的意思。

“古大哥,你…你這不是為難我麼?”

“嘿…既然…既然你叫我大哥,當然…當然得聽我的!”古連的舌頭也有些大了,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一股往高俅旁邊一坐,一仰脖子又灌下了一碗酒。”我…我那個兒子不…不服人,卻…卻想拜你…你那個人當…當師傅!今後…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他最後一句話卻是一氣呵成半點不含糊。

高俅好不容易才聽清了古連的用意,腦袋一昏沉下便糊里糊塗地連連點頭。勉強又灌下兩碗之後,他終於再難支撐,一頭栽倒在桌子上沉沉睡去。不多時,古連也隨之仆倒在一旁,隨之傳來震天鼾聲。

一覺醒來,高俅卻覺得神情氣,沒有半點宿醉之後的難受,心中不由暗暗稱奇。以為是烏蠻的釀酒之法和中原大不相同。但當他伸腳下牀時,卻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他分明記得昨夜喝得大醉,衣衫上除了酒氣之外還有不少穢物,可如今身上清清,哪裏有什麼骯髒的東西。

“大哥,怎麼了?”燕青聞訊衝了進來,見高俅手忙腳亂地翻檢着身上衣物。不由掩口偷笑,最後才一本正經地説”大哥,你別東張西望了,昨夜是白玲姑娘替你擦洗身子。然後又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她嫌棄我們這些大男人手腳太笨,從頭至尾都是她一個人動的手。至於發生了什麼事我就不知道了!”

“什麼?”高俅聞言大驚,再一想自己和白玲連肌膚之親都曾經有過,臉上的紅便很快褪去。但仍舊狠狠瞪了唯恐天下不亂的燕青一眼,然後飛快地穿好了外衣。他才剛剛裝束整齊,木門便被人推開了,一個端着木盆地人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咦。你這麼早就起來了?”白玲先是一愣,而後若無其事地放好了臉盆,擰了一巾,二話不説地在高俅臉上擦了起來,渾然不顧還有旁人在場。

“我自己來就行了!”高俅伸手想要搶過巾,卻被白玲硬生生地按了下來,只得任憑她上下其手。等到一應洗漱完畢,他便疑惑不解地問道“昨夜我喝了那麼多酒。怎麼早上起來一點事情都沒有?難道是這裏釀酒的方法和你那裏不一樣?”

“哦,那是因為我餵了你一顆醒神丸。這是大理國秘製的解酒良藥,一顆下去便可消除所有宿醉的不良反應。”白玲彷彿是家常便飯一般地解釋道,此時,門外卻響起了一個大嗓門的聲音。

“想不到白玲居然肯為了你用那玩意,陽老弟,你還真是好福氣!那東西貴得很,沒幾個人願意使用。”古連一進門便哈哈大笑,但立刻用手捂住了腦袋。

“我可沒有你這麼好的運氣,現在還是不舒服,下次不喝這麼多了!”他大聲嚷嚷了一陣,突然恍然大悟似地一拍手,然後就嘰裏咕嚕地朝外邊大喊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個壯碩的年輕人便匆匆進房,在古連的身邊立定。

“他是我的兒子古連金,昨晚我和陽兄弟你提起過,想讓這個孩子跟着你那些護衞學習一點真正的武藝,順便也練練腦子,免得老是被人嘲笑有勇無謀!你別看他長得壯實,其實只有十八歲,他將來要繼承我地頭人位置,也應該到外邊去開開眼界。怎麼樣,陽兄弟你昨晚已經答應了,不會出爾反爾吧?”聽了白玲轉述的話,高俅仔仔細細地打量着面前地古連金,突然又多了一個負擔,他怎麼也得權衡一下才是。果然,在自己鋭利的目光下,青年出了局促的神情,顯然沒見過多少世面。思索片刻,他便微微一笑道:“古大哥,既然你看得起我,這件事我就答應了!”

“好,快!”古連大喜過望,用力地拍了拍身旁兒子地肩膀“將來就看你的了!”

“阿爸…”古連金卻不似比武場上那麼有魄力,訥訥地叫了一聲方才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由於公孫勝自告奮勇,因此高俅便將姚平仲給了他看護,當然,他仍舊撥了兩個護衞過去守着。別看姚麟説的輕描淡寫,但要真的是姚家地嫡系子弟在他高俅身邊有什麼損傷,到時候事情難免會僵。可以説,姚平仲其實是他和姚家之間的一條紐帶。這條紐帶是否結實,既要看他在朝中後的地位,也要看姚家的取捨抉擇。

連着三天,高俅都在古連的陪同下游走於各處村寨之中,甚至見到了那位傳言中威權最重的本地烏蠻族首領羅木加。但是,當第一眼看到暮蒼蒼的老人時,他就知道,與其説這是實際上的權力者,老人還不如説是神上的領袖。而羅木加地兩個兒子看上去都不過資質普通,和葉巴這個女婿比起來可謂是天壤之別。看來,葉巴在各種大事上如此積極,甚至不惜向自己一個外人示好,應該是為了能夠承繼岳父的名頭。

身邊既陪伴着葉巴的妹妹又有古連的兒子,遠近各大村寨自然是對高俅客氣十分,紛紛允諾保證高俅的商隊能夠在這條小道上暢通無阻。

而高俅儘管意不在此,卻仍舊散出去不少貨物,也讓這些烏蠻人大大讚揚了一番他的慷慨。

雖然因為這連番奔波和姚平仲的傷情而耽誤了幾天,但是,他着實收穫頗豐。不僅拿到了羅木加的親筆信,而且還得到了眾多頭人的信任,唯一可慮的大概就是早早離開的馬幫中人了。不過,當他這一行人走出這片山林轉入驛道時,很快遇上了奉命前來接的唐松奇。

由於高俅足足比預計中晚了四五天,因此唐松奇早已焦急萬分,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弟子也不下五六撥,所以當看到那個偎依在高俅身邊的美貌女子時,他不由在心中破口大罵了起來。但是,當他看清楚了那張顛倒眾生的嫵媚臉孔時,腦際卻轟然巨響了一聲,連高俅和他打招呼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怎麼會是她?她怎麼會和高俅同行?”他在心中瘋狂地大叫道,幾乎要破口叫出聲來。所幸他閲歷豐富城府深沉,終於在高俅起疑心之前反應了過來。

“陽公子,這一路奔波着實辛苦了!”他刻意裝作不認識白玲的樣子,躬身向高俅一揖道“我還以為路上有什麼麻煩,正想派人前去接應,所幸陽公子還是平安抵達了。”當初在那一片烏蠻族控制的山區時,為了避免有人起疑心,高俅打消了派人去唐門報訊的念頭,結果當然就是累得唐松奇苦等(此時,他連忙滿臉歉意地打了個招呼,還沒説上幾句話,站在他身邊的白玲卻突然發話了。

“想不到唐家堡竟然就是峯哥此行的目標呢!”她用貓捉老鼠似的表情看着臉大變的唐松奇,末了才笑地道“怎麼,唐二先生不認得我了?早先你來我們山寨的時候,你似乎還和我大哥喝過酒吧。”聽到這句話,高俅登時心中一震,目光情不自地朝兩人臉上掃去。只見白玲笑意盈盈,而唐松奇卻狼狽不堪,自然更加疑惑。

“唐二先生,你無需如此驚慌,峯哥已經拜會了包括羅木加在內的所有的頭人。”白玲輕描淡寫地説道,又輕輕指了指一旁的古連金“看到沒有,這就是古連頭人的寶貝兒子古連金。現如今,峯哥在那一帶的面子可是大得很呢!”如果説看到白玲的時候只是震驚,那麼此時此刻,唐松奇的心底就是難以置信的驚駭了。他萬萬沒有想到,不過幾天的工夫,高俅就能有這麼大的收穫,要知道,馬幫可是往那個無底裏不知投下去多少錢才有了一條暢通的道路,而自己也不過打點了幾處山頭而已。

”陽公子行事鬼神莫測,在下佩服!”説出這句話時,唐松奇只覺心底五味俱全,要什麼滋味有什麼滋味。他指着不遠處早已備好的馬車道:“請先上車吧,家兄早已經恭候多時了!”直到馬車駛動,高俅方才出口問道:”阿玲,你剛才為什麼説那些話?”

“峯哥,唐門中人不像烏族人那樣好對付,我給了唐松奇那老傢伙一個下馬威,他便不敢輕舉妄動。”白玲把頭靠在了高俅的懷中,不無温柔地道“我可不想我的情郎陰溝裏翻船呢!”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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