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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文笙的肩頭往後望,艾琳可清楚地見到馬修站在教堂門口逐漸變小的身影。她掙扎着坐正身子,仰頭向面無表情的文笙。
“文笙,你為什麼要對韋伯先生這麼魯呢?我相信他並沒有惡意…”
“韋伯家的人不可能對查斯特家的人沒有惡意!”文笙臉上表情沒有改變,冷冷地將艾琳的枝握得更緊,低下頭伏身穿過一羣低垂的松枝。
“可是我並不是查斯特家的人!”艾琳口而出道。
“是嗎?琳,現在大概全倫敦的社圈都已經知道我有個『中國娃娃』未婚
的事了,你已經可以算是查斯特家的人了。”勒住馬繩,令馬放慢速度,文笙緩緩的説。
説到這一點又令艾琳氾濫的好奇心開始作怪。她在文笙跳下馬之後,趴在馬頭的鬃上斜瞄着文笙。
“那又怎麼樣?文笙,我想不透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你真的是我的未婚夫,為什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甚至我連個戒指都沒有?”伸出光禿禿的纖纖十指,艾琳困惑不已的詢問。
“你這麼説就太傷我的心了。琳,我們是『真』未婚夫,至於戒指的事…”他説着自騎裝口袋裏掏出了個黑
的絨布盒,在他還沒有打開之前,艾琳卻彷佛曾見過這些盒子似的大叫一聲。
“神的淚珠,裏面是
神的淚珠。”越來越肯定之下,艾琳乾脆伸出手去,自錯愕地愣在那裏的文笙手中拿過那個盒子,啪一聲地打開了隱藏在盒壁上的暗釦。
那是顆完美得令人不忍釋手的淚形珍珠,渾然天成的橢圓型曲線,令它的價值更超過了其它圓型珍珠的平凡。而神的淚珠的特殊之處尚不止於此,高明的工匠捨棄了繁複的鑲嵌法,只是將珠體本身用兩條極細的絲線環繞,組成了刖致的指座。
文笙心裏打了個突兒。奇怪,她怎麼會知道“神的淚珠”?這是我今天早上才自保險庫中取出來的…
神的淚珠也是當年文森.查斯特自西班牙海軍中所掠奪回來的戰利品之一。在記載文森事略的手記上面曾説,文森一直以那次的戰役而傲,因為他擭得兩件寶物,一件自然是人見人羨的中國娃娃—雲,另一件則是這顆大且完美的珍珠。他回國後立即延聘最好的工匠,要求他們為他鑲嵌成戒,所有的珠寶工人所設計出的複雜或
於俗麗的樣式都被他打回頭。
最後,查斯特家有顆絕美的珍珠願意出高價懸賞,尋求最完美設計的消息傳遍全歐洲,甚至遠傳到遙遠的俄國或中亞各地。
有一天,有位波西米亞裝扮的遊詩人出現在幸運堡的大門之外,他謙卑地請求進人幸運堡,為美麗細緻的“中國娃娃”獻藝。
在中世紀以降的歐洲,平常最風行的娛樂就是打獵競技,但那隻能在白天為之,到了夜晚飽餐一頓後,大概除了睡覺就只能聊天了。所以遊詩人是特別受歡
的來賓,因為他們大都到過世界各地遊歷,見多識廣,即使排斥外人而防守得再嚴密的城堡,也都會讓
遊詩人自由來去,如此一來,不但可藉
遊詩人的口裏得到新奇的知識,也能趁機獲取其它城堡的最新消息。
那位遊詩人就是由其它城堡的人口中獲知幸運堡有個“中國娃娃”的事,為此他跋涉了整整七天七夜,為的就是他認為他有能安
“中國娃娃”的絕活。
在文森的允諾之下,道詩人被賜於一頓瓊漿美食,然後在火炬通明的大廳裏,文森派人請出一直被珍藏在後宮的雲,一起聆聽
遊詩人的獻唱。
乍見到傳聞中令文森一鼓作氣打敗西班牙海軍的“中國娃娃”遊詩人立即使出渾身解數,但自始至終“中國娃娃”只是睜着大眼睛,哀
地望着他。這使文森的臉
越來越陰沉,旁邊的噓聲也此起彼落。
眼見所有的人都意興闌珊的樣子,道詩人突然臉
一正,待全場的人都靜默下來之後,他自寬大的單袍袖籠下以極快的手法變出一把繪滿山水的摺扇,開始
唱了起來“遙遠的大洋後,有個璀璨的黃金之國,它有着黃金和琉璃所建蓋的宮殿樓宇。它的人民男的和善如兄弟,女的嬌媚細緻,一如我們英勇的堡主身畔的『中國娃娃』。
“它的土地覆蓋了金黃的稻穗,樹梢結滿了各式各樣的珍奇水果,?鎘薪鴰頻納稱搪沂洌戀撓闋雜勺栽詰乃拇ζ蕁:斕摹⒙痰摹⒑詰摹⒒頻納漢魎孀挪ㄌ我∫分﹁狻5廡┒疾皇親蠲爛畹模綣鬩飾遙饈瀾縞嫌惺裁詞親盍釗松褳哪兀磕薔褪俏頤怯⒂滷ぶ魎滌械摹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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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詩人並沒有唱完他所想要諂媚討好雲的歌曲,因為見到那把摺扇及聽到
遊詩人用把胡琴所拉奏出的音樂時,一顆淚珠無聲無息的沿着雲的腮幫子滑下。
文森一聲令下,衞士們立即將道詩人團團圍住,其它人皆大驚失
的預期
遊詩人的
命大概已到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