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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去年的大雪卻遲遲不化,代國的山丘白雪皚皚,踏青的人,不知是怕了戰火紛擾,還是畏了這冰天雪地,皆躲在家中不願出門。,聽聞,秦王越發繁忙,整
整
的批公文,幾乎不留半刻時間歇息。這樣的
子,自我帶走雪鸞後,便開始了。秦臣欣喜國君勤於政務,卻不知,他的辛酸。
“鸞兒,你説,他是不是很幼稚呢?”我笑着看了眼手中的雪玉匣子。
風,動了動,絞起了我的一衣帶。
我撲哧一笑:“鸞兒這是生氣了?”我嘆息着拂了拂衣帶“他也不是孩子了,不能怪我不勸他不是?他是帝王,不能如你王兄一般尋着空子便沉於酒樂,這般發
雖不好,可也沒更好的法子了不是?可能,他是怪你一次一次離開他呢?要不,我將你送到他身邊去?”風,好似大了些。
“好了好了,説笑而已嘛。答應過要將鸞兒送歸寒雪之中,王兄豈會食言?”我站在代國最高的山丘上自語,若是有臣子看見,定會覺得他們的代王腦子出了些問題,然後又尋遍全國名醫。
想至此,我不笑了。從秦國回來那
,我抱着這雪玉匣子在牀榻上躺了三
不見任何人,臣下尋了名醫,聯着羣臣跪在我的行宮前,求我准許醫治。若不是那
突然被噩夢驚醒,還不知代國上下會急成什麼樣呢!
我還有代國的子民、荼蘼谷的細作、子墨的墨家,他們安全不容許我再頹廢。每個人都會離開人世,只是,存在早晚而已。不管已化成一縷香魂的那個人走的多早,走了多遠,她也永遠走不出我的思戀。這樣,便夠了…
手指輕撥玉環,清脆的玉擊聲微微顫了心扉。
數不晴的天,漸漸
出了陽光。一絲一絲的金
,印着玉匣中的雪
,皎是好看。
我找了塊乾淨的大石坐了下來,將玉匣放在一邊,任憑刺骨的風一縷一縷的帶走那滿匣的雪。
代國的雪開始化了,我奏着手中的玉笛,覺,涼涼的,澀澀的。
笛音傳遍了整個山丘,驚醒了貪睡的鳥兒,它們嘰嘰喳喳的,在化了雪的樹椏間,歡樂的蹦騰。
化雪雖冷,我卻漸漸覺得暖和了。
枯藤吐了綠的新芽,被雪覆蓋了整個冬天的草兒,也終於
了頭角,正自由的呼
的氣息。
笛聲變得歡快了,沉悶的天隨着沉悶的心,亦變得晴朗了。
骨灰離了玉匣,落在漸漸的融化的寒雪中,混着雪水,不知向何方…
史書載,秦王二十二年,王賁攻魏,引河溝灌大梁,大梁城壞,其王請降,盡取其地。
二十三年,秦王復召王翦,?起之,使將擊荊。取陳以南至平輿,虜荊王。荊將項燕立昌平君為荊王,反秦於淮南。
二十四年,王翦、蒙武攻荊,破荊軍,昌平君死,項燕遂自殺。
我在代國守着一方小天地,冷眼看秦王帶領着他的雄獅踏平天下。秦王遲遲不動代國,除了這個小國家是鸞兒所建,還因,他一統天下的計劃裏,代國還不是時候。
直至秦王二十五年,我知道,代國該是時候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