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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做值得嗎?”
“有什麼不值得?”猴子搬着書簡與她擦肩而過。
“就現在來看,你要復活她,便斷了與太上可能的易。對我們來説,現在最有利的應該是周旋在兩方之間漁翁得利才是。就為了一隻雀鳥?如果不考慮她的問題,我們斡旋的空間將大無數倍,這將為我們爭取到寶貴的時間。”猴子停下腳步,側過臉來看着楊嬋道:“你上次説墓碑上的文字與風鈴給我的文字像,所以你一定都看到了對吧?你知道,那墓碑上寫着什麼嗎?”楊嬋淡淡的看了猴子一眼,默不作聲,只是等着。
“那上面寫着‘齊天大聖孫悟空夫人之墓’。你看我像是會出賣自己女人的人嗎?”楊嬋微微一愣,撲哧一下笑了出來,笑得前躬後仰。
“一隻猴子愛上一隻尚未化形的金絲雀?這是什麼爛故事?”猴子沒有笑,甚至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只是靜靜地看着她,看着她笑。
直到楊嬋意識到不對,那笑聲嘎然而止,他才緩緩説道:“她沒有嫌棄我是一隻猴子,我也不會嫌棄她是一隻金絲雀,事情就是這麼簡單。”説罷,轉身便走。
遠遠地望着猴子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楊嬋撅着嘴嘆道:“固執的人就是這點不好,總是給自己設一堆的限。不過,沒堅持的人我可看不上眼。”次,金銀兩位童子環繞着整個花果山範圍方圓百里灑下了界沙。這些沙子連成了結界,只要有任何生靈進出花果山,他們便能知道。
對於這個,猴子自然知曉,只是佯裝不知,偶爾派出兩隻妖怪讓他們驚慌一把。
子就這麼在沉默中一天天過去。
花果山的妖怪們認的字越來越多,包括猴子在內所有妖怪的修為也穩步提升,偶然遇到的小妖也都被猴子收容了起來,隊伍一天天壯大。
至於金銀兩位童子可刺探範圍則越來越少,到極端的時候甚至方圓三十里都不敢進入。偶爾有意鬧出的事情更是讓他們疲於奔命。
另一方面,每來往於天地之間收拾猴子留下的爛攤子的太上老君始終沒有等到什麼有意義的消息,這隻猴子似乎絲毫沒想過要與外界產生什麼聯繫,安分得令人有些意外。只是那起手佈下的反天之局卻始終讓太上老君放不下心來。
沒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如此安安穩穩地,轉眼已是半年過去。…半年後,清晨,西牛賀州一處草木不生的荒野,一個身披麻布斗篷,頭戴斗笠的高大男子從風沙中走來,直到一處殘垣斷壁前才停下了腳步。
荒野之中孤零零的廢墟,看上去像是一處廢棄的客棧,也不知多少年沒人來過了。可今天卻有人來了,而且來的不只一個。
在高大男子身前倒塌的土牆後有一石桌,桌前坐一老者。
這老者鶴髮童顏,頭戴金碧霞冠,身穿一襲金紋橙底道袍。神情祥和,卻有如同閃電一般的眉
。雙目之中似是隱匿着無盡的威勢,不怒自威。
一陣狂風掠過,揚起漫天沙塵,只是這沙塵在老者身前卻紛紛有了靈一般繞了個彎,觸不及老者的身,更觸不及老者手邊熱騰騰的茶。
摘下斗笠,天蓬拱手道:“天蓬參見萬壽大仙。”鎮元子嘖嘖地笑了起來,伸手做個了請的手勢,輕聲道:“天蓬元帥無需多禮,貧道並無天庭神職,在這裏,你我只以平輩相,這‘參見’二字,用不上,用不上啊。”
“謝大仙。”
“誒,若是如此這般稱呼,貧道這就告辭。”説罷,起身便要離去。
天蓬只得連忙阻止,改口道:“謝,道兄。”待到天蓬坐定,鎮元子親手將茶盞推倒天蓬面前,笑道:“此乃我萬壽山產的霧竹茶,茶種須經百年培育方可發芽,種植與高山霧之中,又經五百年成樹,其形似竹,每十年採摘一次,每樹,只採一兩。雖比不得天庭的瓊漿玉
,卻是老夫親手栽種,天蓬元帥且嚐嚐。”看着茶盞上騰騰的輕霧,朝着鎮元子拱了拱手,天蓬低頭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含在口中,許久,方下嚥,嘆道:“好茶。”猶豫了一下,又道:“至於如何好…天蓬一介武夫,實在不懂品茶,也説不出個所以然來。今
,恐怕是糟蹋了這好茶了。”鎮元子頓時笑了起來,搖頭擺手:“天蓬元帥聲名遠播,天下英雄是也。這茶讓您喝了去,怎是糟蹋呢?”天蓬乾笑了兩聲,也不接着虛話,略略琢磨了一下,直入主題。
“道兄,天蓬此次來,是有一事相求。”鎮元子神情一收,淡淡道:“且説。”
“天蓬想請道兄,停止供應武器丹藥給這西牛賀州的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