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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的庭院中,玄奘盤腿坐在樹下,還在跟那男子細細地談着。
一開始談的是男子那痛苦的遭遇,玄奘細細開導。接着話題變成了國王的政令,究竟何種政令為善,何種政令為次,何種政令,為惡,玄奘以自己的理解,細細地分析,探討着。漸漸地,話題從這個國家的苦難引到了普渡之法上。從苦難的源,到普世的價值,玄奘一個個細細地講述着,深入淺出。
每每聽到妙處,那男子都不由得拍手稱歎。
凋零的世道,沉淪過苦海的人,總是比平穩度的人更願意接受這種超
的理念。
原本質疑的目光不見了,轉而換上的是一種五體投地的敬仰。
漸漸地,院子裏的人開始多了起來。深夜,居無定所,食不果腹的人們一個個走進了這所廢棄的宅院,傾聽這位高僧描述一種從未聽聞的普世妙法。
在這寒冷的夜裏,玄奘的話語,似乎成了他們的一個避風港,讓他們忘記了現實的殘酷,轉而暢想美好的未來。
他們盤腿席地而坐,將玄奘圍在中間。
猴子、黑熊,以及小白龍則站得遠遠地,已經被
到了牆角,到後面,甚至被
上了屋頂。
就連門外也站滿了觀望的人。
剛開始的時候,猴子忍不住想説玄奘真是一個合格的神,竟能靠着一張嘴,忽悠這麼多的人。無論民眾的問題如何地奇怪,如何地幼稚。哪怕帶有某種敵意。玄奘都能準確地把握當中的要害。巧妙化解。
漸漸地,隨着那一張張消瘦,枯黃的臉上綻某種希望的光輝,猴子又不由得
嘆玄奘的厲害。
如果他真是神,有這種神
,也許也不見得是壞事。
漸漸地,沒有人再提問了。庭院之中,只剩下玄奘一個人的聲音。
當玄奘抬頭仰望星空。向所有人描述以普渡,先渡人而後渡己的世界的種種美好之時,在場的每一個人臉上都滿懷期望。
當玄奘低頭述説自己的困惑之時,為普渡而到的種種憂心之時,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和他一起憂愁。
當玄奘起身握緊了拳頭,鼓舞他們創造美好生活的心時,每一個人都動不已地拍手。
那種覺,就好像已經忘記了飢餓,忘記了寒冷,忘記了國王的種種劣政。
是的。他成功地用希望驅離了陰霾,佔據了每一個人的心。
遠遠地看着眾人擁簇下的玄奘。猴子淡淡嘆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