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身前石桌上的幾個酒瓶歪歪斜斜地倒着。
那紫衣蜘蛛微微福了福身子,輕聲道:“師兄這些時
來多有
勞,如今閒下來,該修養才是。這酒,還是少喝為妙。”
“修養?”多目怪的嘴角微微搐着,像是要擠出一抹冷笑,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伸出手,他微微顫抖着觸摸自己的左臉。那是被猴子連續打了三巴掌的左臉。
六百多年了,他與妖王鬥、與天庭鬥、與佛門斗,甚至與呂六拐鬥,輸輸贏贏,起起伏伏,卧薪嚐膽,不是沒傷過,不是沒出生入死過,卻沒有哪一次,讓他如此痛徹心扉的。
這就是他等了六百多年所等到的結果嗎?
“滾——!”頃刻間,石桌上的菜餚、酒瓶被掃落了一地。
紫衣蜘蛛連忙往後退了一步,當她想再向前時,卻被身後的姐妹拉住了。
“不要勸了…我們已經勸過,勸不動的。”紫衣蜘蛛無奈嘆了口氣。
“那個誰?”多目怪渾渾噩噩地抬起頭來,望向自己的一眾師妹道:“那個,白骨妖的事情,你們有沒有告訴大聖爺?”紫衣蜘蛛
緩緩搖了搖頭。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多目怪身子一傾,整個摔倒在地。
那一眾師妹連忙上前攙扶。
“這是一個棋子…”他斷斷續續地説道:“早晚有一天,我會向大聖爺證明,我,才是對的,我,只有我,才是,真正,對他,忠心耿耿的!”
…
地府的閣樓中,正法明如來與地藏王皆沉默着,四目對。
許久,正法明如來輕聲道:“這,可算是普渡?”
“不。”地藏王緩緩搖了搖頭,道:“眾僧生而畏死,貪享太平,又趨炎附勢。多目怪執念未除,怨氣反生…説到底,不過如同溺水之人忽然間握住了一稻草,得以稍事
息片刻罷了。即便真要硬説成普渡,也是那妖猴在普渡,不是金蟬子在普渡。試問,玄奘況且説不清,那妖猴又豈知普渡為何物呢?不知普渡之人的‘普渡’,即便真解了苦楚,也不過是偶然,哪裏能硬説成佛法?再説了,離了妖猴,此次金蟬子必是生死魂碎的結局。只能説,尊者給他找了個,好幫手。”聞言,正法明如來呵呵地笑了起來,道:“若沒了這個幫手,玄奘又如何會招惹上多目怪這等妖族大員呢?西行一路,若無妖神佛三者作怪,玄奘遇到的頂多是凡人的各種刁難,憑自身之力。未必不可解。”微微頓了頓。正法明如來輕聲嘆道:“萬事萬物。相輔相成,有因,方有果。豈可單純地依果而論?”
“尊者所言甚是。”地藏王默默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且待些時,等貧僧那幫手也出來了,再行論斷。”
…
此時,祭壇之中。那束在金錐上的髮已經在不斷膨脹,如同一隻大蠶繭一般,也許下一刻,便要破繭而出了。…這世間,總有着各種各樣的説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