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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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省委對南州班子的調整,是一次正常的人事調整。我代表南州市委,表示完全贊成。我只想説三句話:一、請大家提高認識,服從省委的安排,勇於開拓,不斷創新,開創南州各項工作的新局面。二、對一路同志的調任,首先我表示祝賀。同時希望一路同志,繼續關注南州。多回來看看,多回來指導。三、希望王進同志,加強學習,強化能力,帶領好政府一班人,為南州人民踏踏實實地做些工作。也希望如海同志,能儘快融入南州的工作。”

“總之,希望南州的廣大幹羣,進一步理清思路,振奮神,為南州的重新崛起,而努力奮鬥!”齊鳴有意識地把後面四個字提高了聲音。一陣掌聲,齊鳴宣佈會議結束,人羣嘩地起來,然後向出口湧去。

程一路沒有從前面出去,而是先和鄒學農一道到了休息室。

剛坐下,手機就響了。接起來,是仁義縣的喬書記的。説一路書記調走了,什麼時候有空,也讓仁義這個窮山區縣敬一路書記一杯?程一路笑笑,説不必了。以後時間有的是,謝謝了。

剛放下,手機又響了。內容也是差不多,只是換了人而已。

程一路索關了手機。

鄒學農笑道:“一路啊,官幹部當到你這個份上,也是很好的嘛!有成就吧。”

“都一樣。”程一路也笑了下。

齊鳴進來了,向着程一路道:“一路啊,到了省裏,可得格外關照我們南州啊。”王進跟在後面也了句:“一路同志肯定不會忘了南州的,這裏是他的嘛!”程一路把茶杯放到茶几上,道:“其實在那裏工作都一樣。只是這個安排讓我有點意外。不過也好,樹挪死,人挪活。挪挪動動,總比呆在一個地方好。學農部長,你説是吧?哈哈。”鄒學農説:“當然是。省委這次安排,我覺得還是很有深意的。一路同志曾經是江南省最出的市委秘書長,這次到省委任副秘書長,舊業重,應該是駕輕就,得心應手的。省領導不會看錯人的。”齊鳴也説是。

王進接了個電話,臉上都是一片紅光,笑着道:“我在辦公廳時,就早知一路同志的影響力。把個秘書長的位子,幹得那麼出,不容易啊!衞東書記看上的,應該就是這一點。在衞東書記身邊工作了,一路同志將來…”

“將來怎麼?等過幾年,我再回到南州,幹個人大政協的位子,總是可以的吧?齊鳴同志,還有王進同志,到時可不能往外推我啊。”程一路説着,鄒學農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着“一路同志再回南州,就是一把手了。可惜…”大家都怔了下,然後一齊笑了。

中飯後,鄒學農問程一路:“什麼時候到省裏報到?”

“下週吧,這邊還有些事要處理。”程一路也想趁這機會,稍稍地休息下了。上一次住院,因為外面的一些傳言,他只住了兩天就出院了。雖然一直在吃藥,可是有時還是頭昏。好在荷花跟二釦子幾乎是天天來,幫着他做些有營養的。這調動的空閒,正好在家休息幾天,也好以一個全新的面貌,到新的單位去工作。

下午,程一路到辦公室,馬洪濤和其它同志都過來了,自然是少不了祝賀一下程秘書長。胡聞説:“可惜程書記要走了,我剛剛跟了一年半,真的捨不得程書記呢。”

“跟誰都是一樣,胡聞哪,好好學,年齡這麼輕,將來會有前途的。”程一路把屜子裏上次開會時別人送的一支鋼筆,送給胡聞,説:“謝你啊,小胡。這一年多來,跟着我辛苦了。這個筆不一定用得上,是個意思吧。希望你能寫出更多更好的錦繡文章來。”胡聞鼻子了下,馬洪濤在邊上道:“雖説程書記只是到省裏,我們卻覺得不知跑多遠一樣。我跟天成秘書長商量了一下,辦公室這邊想單獨地請程書記坐坐。時間請程書記定,也讓我們表達一下心意。”

“這個就不必了吧?洪濤,謝謝你們的好意了。我最近身體也不太好,需要休息。等以後吧。以後回南州找不着飯吃,就找你們吧。”程一路故意輕鬆地邊説邊收拾桌上的文件。馬洪濤説:“這些,程書記就放着吧,我們給收好了,您再看看就行。”桌上的電話響了,程一路接起來,是莫天白。莫天白説他馬上過來,有點事想和一路書記再商量下。

程一路説好的,好,我等着你。

胡聞出去後,馬洪濤拿起桌子上的《瓦爾登湖》,仔細地摩挲了會,小聲地問:“我經常看見程書記翻這本書,莫非…不過,這確實是本好書,看了讓人心生寧靜。”程一路接過書,用手在封面上撫摸了會“這是本好書啊,是本好書!”説着,就將書放到屜子裏,叮囑馬洪濤,這屜子暫時別收拾,等走時,再用盒子全部收起來,他要帶到省城去的。

其實,屜子裏也沒有多少東西,有一些小物件,還有齊鳴書記送的眼鏡。除此外,就是一些各種類型的證件,獲獎證書,筆記本等。在底下的另一個屜子裏,卻裝着不少信封子,都是上次住院時別人送的。程一路將這些信封全部撿出來,給馬洪濤“點一下看看,然後給個數字給我。所有的全部打到望小學主賬户上。”

“這…”馬洪濤有點為難,這是人家看望程書記的禮錢,同一般的送錢還是有所不同的。連這個也…

“都打過去吧。我一個人用得着這錢?給學校,給教師添點教具,給學生們添點體育器材。這樣,不就錢得其用了。”程一路讓馬洪濤用袋子把信封子裹起來“別拿在手上,看着讓人猜疑。”馬洪濤剛剛裝好袋子,出門時就遇到了莫天白。馬洪濤喊了聲莫書記,就迅速地走了。

莫天白進門時,順手將門關上了。然後看着程一路好大一會兒,才道:“好你個程書記,走了,也不説。一直到今天再捅破紙。真説共產黨的幹部,調動也是正常。可是你程書記一走,我可是…”

“你怎麼啦?”程一路倒了杯水,遞給莫天白:“不是我要走啊,組織上讓我走嘛,服從組織第一啊!”

“不過,這個安排,我覺得還是很適合程書記的。既解決了正廳,又注重了程書記的綜合協調能力。説明省委是經過慎重考慮的,不然,我想,南州的市長,就不是他王進了,而應該是程一路了。”莫天白一説完,程一路趕緊道:“天白同志,話不能這麼説啊!到哪兒不都是工作?快五十歲的人了,還有什麼多大的企求?幹幾天踏踏實實的工作,就足夠了。”莫天白點點頭,説也是。接着道:“你這一走,我一直在抓的南線工程的事,也沒信心了。我怕到最後,成了孤有寡人哪!”程一路稍稍皺了下眉“那也不會。要相信組織相信黨。何況你後面還有那麼多的南州老百姓在支持你。是吧?”莫天白喝了口水“是啊!吳兵的案子,算是沒了頭緒。什麼證據也沒有。審計組撤出時,把他們掌握的材料全部帶走了。這南線工程,簡直就成了一團理不清的亂絮。不過,我現在是想停也停不下來啊,剛才,吳兵的家人就到紀委,要求徹底查清吳兵的死因。説吳兵是被人死的,他成了別人的替死鬼。如果南州查不清,他們將到省裏上訪;省裏不行,將到北京上訪。你看這事…”

“有這事?這就不好辦了。這事向齊鳴同志彙報過了嗎?”

“還沒有。我想先同你商量一下。雖然你要走了,可是這最後一個關卡,你還得替我守一下。你説這事怎麼辦才好?”莫天白急着道。

程一路也急,這事到了吳兵家人出來鬧的地步,就不太好辦了。人死了,他就不怕了。但是,這事要是一直查下去,涉及到的就不僅僅是死人,而是活人了。而且,正如莫天白所説的,程一路也要離開南州了。這事,莫天白一個撐着往下查,能查出什麼呢?

“這樣吧,還是先給齊鳴同志彙報下。或者直接給省紀委通個氣,取得他們的支持。”程一路繼續道:“不過,我只是提個建議。下週,我就要走了。不在其位,難謀其政啊!請天白同志理解我啊!”

“我當然理解。不理解我就不來找你了。就按程書記的意見辦,邊走邊看吧。不過,南線工程我是不會放鬆的,我這人就是這個脾氣,我一旦盯上了誰,一定就會搞個水落石出,不然我不會罷休的。”莫天白説時,臉上的肌也在動。

程一路完全相信他説的是真話。莫天白在省紀委時,就是一個“鐵面包公”省委把他下到南州,內在裏的意思很明顯:這個老是出事的地方,需要莫天白這樣一個人來鎮一鎮。別説,莫天白來了,對南州的廉政還真有了警示的作用,這兩年,整個官場風氣,到底要好些了。

當然,也許就如一枚果子,外面看着更加光鮮,可是裏面也許還有腐爛。只是我們一味地欣賞着外面的光鮮,而沒有深入到裏面的腐爛中去的緣故。南州的問題也一定還有很多,可能是更隱蔽了,更“潛規則”了。

南線工程便是。

如果沒有趙守市長的意外死亡,沒有例行的審計,這個工程一結束,承包商拍股走人,誰還能查出個子醜寅卯?就算是查了,這工程涉及到市委的一把手,有多少人又能繼續地往下查?事實上,這一層,程一路也曾經想過。而且齊鳴正在競爭副省長的關鍵時刻,這個時候如果揭開了蓋子來查,外人還以為你是在藉機整他;南州班子沒有定穩前,查南線,也容易給人造成覺:這是某些人在別有用心,目的是達到自己在南州官場上升遷。

程一路因此一再地阻止了莫天白,但是,現在,南州班子塵埃落定,程一路也要離開南州了。莫天白再查,至少不會有更多的顧忌。所以,程一路希望他查,但是一定要給齊鳴彙報,要查得光明正大。事實上,這也是在為莫天白下一步的工作打下基礎,不然你一查,就是揹着市委要查。雖然紀委有獨立辦案的權力,但不向市委彙報,這就是違反了組織紀律。一旦戴上“違反組織紀律”這個帽子,你還能查誰?

喝了口水,又坐着談了些省委的事。莫天白説省委辦公廳也是很複雜的。以前林曉山,在辦公廳裏,算是個説一不二的人。現在他倒了。省委這次提名程一路,其實就是接的林曉山的位子。到了省委副秘書長這個層次,已經不是能力不能力的問題了。重要的是處理關係協調的問題。

“領導之間,是越到上面越微妙。到了省一級幹部,表面上沒有矛盾了。可是內在裏,可能矛盾更多。秘書長難當哪!”莫天白站起身,説:“不過,你過去,我相信是能當好的。你可是江南省的金牌秘書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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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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