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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宗情的倖免於難還是劉湘的萬分警惕,總之出乎兩人意料的,那個敵人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顯出他的行跡來。宗情的傷不過傷及皮,塗了點藥也就沒有什麼大礙了。劉湘卻一直愁眉不展,腦中揮之不去的是剛剛看見的那一幕:鬼笛。
一隻蒼白的,沒有血的手抓着那支詭異的笛子,在點向宗情後背的時候,那笛身中的紅線似乎向外伸展出來了。劉湘替宗情塗藥的時候,也確實看見那傷口周圍有着不同尋常的失血現象。持笛的人的臉被髒污遮掩,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但是無論是身型還是功法,都和劉湘認識的那個人很像。
青兒,血妖的徒弟,曾經想置劉湘於死地的人之一,後來因為體悟了血妖的一片苦心,決定改過向善。當年血妖帶着鬼笛離開的時候,劉湘曾經將一篇抑制鬼笛的心法傳授給了青兒,指望他可以在必要的時候壓制住被鬼笛控制了的血妖。而現在…劉湘很希望自己是認錯了人。
夕陽漸漸下沉,夜開始籠罩大地。森林裏尤其的陰冷,徵得劉湘同意的宗情升起了一個火堆。他宰了兩隻野兔子,正架在火上烤得滋滋作響。
劉湘一直留意着四周的動靜,一整天下來也確實有些疲憊。看見那明亮的篝火以及上面那油滋滋的烤兔子,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可惜面紗罩面,而且在這荒山野嶺之中,唯一的觀眾正專心致志地對付着架上的兔子,沒有人會知道她的微笑。
她和他的情緣,就是從一隻。烤兔子正式揭開序幕的。不管事前做了多少的準備,唯有幕布揭起的那一瞬間,才可能為世人所知,也才可能獲得世人的肯定或者反對。但是不管如何,她和他的故事,現在已經接近尾聲了。
“小師妹,吃。”宗情從懷裏取出隨身。攜帶的一把短劍,利落地將烤好的兔子切割成適宜的大小,用一張乾淨的油紙包着,然後放在一塊相對平整的石頭上。他還細心地用樹枝削了一副筷子,也一併放在了油紙上。
火光掩映,宗情的側臉顯得專。注而認真。過去他陪着羽跡天涯,早已經習慣了照顧羽那個什麼事情都不會幹的懶人師父,所以現在這些事情他做得得心應手。
劉湘卻不這麼認為。她是他的師妹,就輩分上來説。怎麼也不能讓他這樣照顧着。然則,一來,宗情本沒有給劉湘任何拒絕的餘地;二則,劉湘自己並不需要過多的餐飲,這些東西其實大半部分都進了宗情的胃。
正是因為這樣的關係,這一路走來,宗情體貼地照。顧着劉湘的生活起居,而劉湘則是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的照顧。
和往常一樣,劉湘其實並沒有什麼胃口。現在的。她,似乎每只需一點點清水和幾粒野果子就可以度過。但是因為不忍拂去宗情的好意,所以她還是很開心地舉起筷子,準備動口。
一聲嗚咽一般。的笛音讓她警惕起來。環顧四周之後,並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的她微微到不安。笛音,原本應該是清脆動人的,偏偏她剛剛聽見的笛音,赫然比簫音還要低沉,還要哀慼,這實在太不尋常了。
一抹褐的影子自火堆邊一閃而逝,宗情稍微一愣的瞬間,還在火上的那隻完整的烤兔子已經不翼而飛。劉湘卻是看得真切,那個人就是青兒無疑。只是這個青兒面黃肌瘦,渾身髒兮兮的,右手中死死拽着一柄縈繞着血絲的笛子,而左手動作別扭地抓着那隻烤兔子,飛一樣竄進林子裏不見了。
他似乎還保留着清醒的意識,至少還知道餓了要奪取這烤的兔子,而不是劉湘想象中的殺人或者野獸
血。
“這…”宗情手裏還握着一隻兔腿,看着眼前跳動的火苗,頓時火起。他辛苦了大半天的成果,竟然就這樣輕易地落入了小賊的手中?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站起來,準備去找那個賊好好算賬。
“快追!”原本對任何事情都冷冷淡淡的劉湘這一次反而率先衝了出去,宗情趕緊跟上。
笛音在林間隱隱飄動,劉湘聽音辨位,窮追不捨,但是又為了顧及宗情,不敢跑得太快,一時間竟然還沒有辦法追上。宗情追了一陣子,也明白了劉湘的心意,於是趕上一步,勸劉湘全力去追,他自己會想辦法跟上的。
得到宗情保證的劉湘,展開全力,化成一縷輕煙瞬間消失在宗情眼前。
劉湘追出去不到兩息的時間,笛音就停了。這説明青兒已經停下了腳步。之前的聽音辨位讓她明白自己和青兒之前的距離並不大,現在兩個人應該就在近旁,若不是周圍全部是茂密的樹林,她應該已經看見青兒了。
就在她打算展開自己的知覺去知周圍事物的時候,笛音再一次響起了,並且就在正前方不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