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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什…麼?”雖然明白開口後得到的答案絕對不是她願意聽到的,聶小舞還是忍不住抖着聲音問道。
聞言,藍雋皓突然斂去笑容,原本佞的表情瞬間變得正經無比,卻更添一股懾人的氣勢。
“你可以給我什麼呢?”他沉聲問道。
搖搖頭,她顯得慌亂而無助。
“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沒有…”他是這麼高貴的一個人,光是看着他她都自慚形穢,還能有什麼可以給他呢?她惶恐地看着他,呼漸漸急促。
看她這副模樣,藍雋皓慢慢地放開她的下巴,修長的食指迅速地在她柔軟的口上輕輕一點。
“心。”他盯着她,開口要求她的靈魂。
“我要你的心!”或許是不同的環境,也或許是藍雋皓的話讓她困惑,躺在乾淨而略帶點兒花香的牀鋪上,聶小舞竟一夜無法成眠。他説要她的心是什麼意思?她從沒想過撲通撲通跳的心要怎麼給人,給了人她還活得了嗎?
纖細的小手捂着口,靠近心房的位置兀自發熱。
她一定是瘋了,腦海裏才會一直回想着他説這話時發亮的雙眼,而不是羞辱地咬舌自盡。大抵沒有哪個姑娘家會像她這樣不知羞吧!但是,她向來不懂得説謊,不可否認的,他眼底的光芒、他臉上的專注,實在引了她。
翻了個身,她側卧着看向窗外。
今又是十五了,半掛在夜空的月兒像個圓盤兒似的,發出柔和的光芒。
從小她就愛看月亮,在廟裏她的房間原本是儲藏室,別説窗子了,連個小都沒有,白天夜晚都一樣暗你地,所以,哄睡其他小孩後,她常在月圓之
溜到屋頂上去,痴痴傻傻地對着天空發呆,天馬行空地幻想,想着自己、也想着其他小孩的未來,她從沒想過自己可以在其他的地方看見相同的圓月,這讓她有些興奮。
藍雋皓説明兒個她要跟着他和喜一起回去,雖然有些不捨,但是,基本上她是嚮往的。
在她心底的幻想中,一直有一部分是空白的,她不知道該如何填補它,因為她沒有辦法離這兒的生活,現在有機會到別處看看,或許,她會有不一樣的夢也説不定。
老師父常説她的心太野,腦子裏淨是稀奇古怪的想法,若生作男兒身必有一番成就,但生作女兒身,註定是要吃苦的。她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問老師父他也只是搖搖頭不語,要她好自為之。她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嗎?怎會換來這麼嚴厲的警告?是因為她愛發呆嗎?不管了、不管了,反正,明天她就要離開這兒了,未知的旅程恁地引她,更何況,藍雋皓還答應她只要她努力工作,他會給她一些銀兩,這麼一來,弟弟妹妹們的生活就沒問題了!
喜説藍府是個極了不起的地方,光丫頭就有數十個,加上小廝、管事、伙伕、廚娘…就有百來個了,大夥兒都住在藍府後頭的三個院落裏,一起工作、一起吃飯,她從來沒想像過、也沒想像這是怎麼一個畫面,那要好大好大的房間才容納得下這麼多人哪!
看着外頭的月亮,亂七八糟的想法飛快地在她腦海裏掠過,待她被一陣魯的拍門聲驚醒時,才發現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倦極睡去。
“起牀了,懶丫頭,太陽都曬股了你還睡!”
喜扯着喉嚨喊道。
自從知道她要跟着他們一起回去後,喜心裏便極不舒服,在藍雋皓面前他是不敢説什麼啦,不過,私底下他可是
不以為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