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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在雨中裹緊黑袍緩慢地走着,在他後面跟着那個獨眼的拼接怪,也許是受到他身上黑暗氣息的引,拼接怪像被繩子牽住一樣與他始終保持着一定距離。這種被跟蹤的
覺實在不是太好,就像死亡的跟隨一樣讓人厭惡,康德儘量走得快些,但仍甩不
那個沒有靈魂的跟隨者。
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哦,你們居然全跑出來了?我可愛的木偶們?是這雷聲嚇壞了你們?還是有人侵擾了你們的好夢?”康德抬起頭,看見山坡上一個瘦小的影子正站着。他發現那人並沒有開口喊叫,那聲音是直接從自己的頭腦裏響起來的。於是他的某個記憶頓時被喚醒了,顯然當年村裏的老者講過有關於這種人的故事:孤獨地住在遠離人羣的廢城堡裏,與他的各種石偶、木偶為伴,甚至是死人的身體,他製造黑的意志注入偶人的體內,從此它們只聽他的召喚。
這就是索尼法師——惡靈的召喚者。鄉間傳的若星漢傳説故事中最臭名昭著的那一種,經常以魔族跟班或是背後搗鬼者的形象出現。有關他們的諺語是:“黑暗的夜裏莫獨自行,當心背後惡毒的詛咒。”康德想加快步伐跑開,可這時他無比清晰地聽到了法師心中闇誦的咒語,這本該是隻有偶人們才能聽見的。康德覺得手腳都在麻木僵硬,難道這朽壞的身體要背棄他而去聽從法師的召喚?法師開始大踏步向城堡走去,康德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轉身跟去,康德急得在自己的身體裏跳腳,恨不得靈魂能跳出來獨自狂奔。誰都知道,落在死靈法師手中的靈魂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這時雲迪和羅恩追了過來。看着走來的在大暴雨夜中如閒庭散步的法師,雲迪停下並攔住了羅恩。而法師好像沒有看見他們一樣,直接從他們身旁走了過去,後面跟着一瘸一拐的拼接怪,羅恩不由後退了幾步,而云迪向康德了上去。康德心中清醒身體卻不受控制,看着雲迪在他身邊束手無策的樣子,連任何一種表情也做不出。
雲迪鼓起勇氣,對前面的法師大聲喊着:“對不起,我並不想打擾您的行程,可是,你是否也在無意間用咒語鎖住了並不屬於你的活人?”法師回過頭來。他的面孔乾瘦,像羊的頭骨,正是索尼法師的標準形象。
“如果那是個還活着的人,我敢保證他不會聽到我的咒語也不會受控制。”他開口説話時,聲音便顯得中氣不足,幾乎要看口型才能知道他説什麼。
“這情況也許有點兒複雜…”雲迪焦急地喊,雨水順着她的長髮成行下“他的身體的確已死去,但請你相信我,那裏面還有靈魂存在。”
“凡是死亡的身體,都是屬於我們的,凡是被光明所遺棄的遊魂,也是屬於我們的。不要和索尼法師搶奪死去的東西,我看得出,你也是魔法師,難道不懂得法師間的規矩?”
“按規矩的確如此…”雲迪在心中想着“但這時候大家也顧不得這許多了。”她來到康德的身邊,矇住他的雙眼,對他説:“靜下心聽我的聲音,一定要專心聽!”她的手如雪一樣涼,她的聲音如泉水一樣動聽,但康德的身體卻產生了極大的抗拒反應,他覺得自己的朽軀好像就要裂開兩半一樣,不由痛苦得大叫起來。
法師驚訝地回過頭:“我的偶人居然開口了?你正讓他覺得痛苦,他已不屬於光明,不要試圖把他從我手中搶走。”然後他憤怒地一哼,那一直跟隨着他的拼接怪人就狂暴地向雲迪撲來。這個傢伙並不能使雲迪到威脅,她伸出手指使出了一道五級的電光術,準確地擊中了目標,但拼接怪除了變得看起來顯得更焦一點兒之外並沒有什麼大礙,它抖動一下又繼續衝了過來。雲迪有些惱火,她的電光術可以用來對付“難道”、“如果”這樣的高等級魔族戰士,卻對不知痛苦的黑暗亡靈卻沒有什麼效果,她想也許這老索尼法師還在他的手下的身上加了魔法防護。三道電光過後,那拼接怪看起像燒成黑炭的猴子,但仍在靠近。
“這時候我們需要的是戰士,是矮人,只需要一劍就能解決問題,可是你們毫無用處,什麼都要靠我,為什麼?天下哪有這樣的隊伍?”雲迪憤慨地喊着,一半是氣憤,一半是出於恐懼。她開始退後,連續快速地使用魔法使她呼急促。
她的喊聲使羅恩很是羞愧,作為大陸最後一位聖騎士的惟一傳人,他竟然不懂得任何攻擊作戰的技巧,也完全不具備戰士的力量和體魄。而就算是明康恩一心只想把他培養成一個遊者,他也沒有學到其他
遊者所會的説服術、惑心術、安撫術、
勵術等等心理法術。他在明康恩身邊的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學習該死的、極難懂的、拗口的古
靈語,他不知道這有什麼用處?現在
本沒有人再説這種語言,用它在街頭唱歌也賺不着一個錢。他現在惟一能做的事,就是從地上撿起一
枯枝,衝了上去。
樹打在焦糊的拼接怪身上“咔嚓”一聲,斷了。羅恩
到有黑糊糊的東西濺到他臉上,極為噁心。而拼接怪迅速地作出了反應,他掄起右邊的不知什麼動物的爪子,一下子戳在了羅恩的
口上。雲迪驚呼一聲,羅恩摔倒在地,也許是雲迪的電擊已使它變脆的緣故,那爪子在打中他的時候斷了。斷爪現在正
在羅恩的
口上,而且隨着索尼法師嘴巴輕動,竟然又動了起來,像一隻兇殘昆蟲的腳爪般向羅恩
口鑽去。羅恩因恐懼和劇痛慘叫起來,他死死抓住那爪,但
前已被刨得血
飛濺。雲迪迅速使盡全力將一道閃電向法師擊去,但法師一揮手中的法杖,閃電的力量就被引入了杖中。
雲迪明白自己已完全不是這法師的對手,她所能做的只有撲過去拉住羅恩的雙手幫助他,而他們兩人的力量還抵不過那一隻斷爪。忽然雲迪發出驚叫,那拼接怪一把將她拎起,死死地抱住,這時她的魔法沒有一個能派上用場,她只能看着羅恩在地上翻滾,發出非人般的慘叫。
“我求你,我求求你…放過他…”雲迪哭起來,雨水淋濕了她的臉,這時候她完全變成了一個恐慌無助的女子,被一個焦腐的拼接怪物緊緊抱住的恐懼幾乎讓她暈了過去。
“放過誰?他?他?還是你自己?你只能選擇一個。”索尼法師的山羊臉得意地皺起來,他很愛玩這種遊戲。
雲迪到那拼接怪的髒臉緊緊貼在她的後腦上,她的身體抖不停顫抖,嘴
發抖,再也説不出一個字。她希望自己現在就暈過去,但可惜銀華光華軍的訓練又讓她剛好堅強到完全清醒地領略到噁心、屈辱與恐懼。
“為什麼要我來做這樣的事…和我一起來的同伴都死了…剩下我一個人在這個大陸上…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再能依靠,為什麼再沒有一個人?”她心裏響着這樣的聲音,忽然失去理智用盡力氣掙扎哭喊起來:“康德救我啊!康德,救我!
…
”這再不是平那個堅強冷靜無比的她,康德在他囚籠一般的身體裏聽見她的呼喊,那麻木萎縮的心又
到刺痛,這時她希望在她身邊救助她的人仍然是他。可自己的卻連身體都無法
縱。索尼法師的臉皺得更厲害了,笑容把他的皮擠成一堆:“康德?讓我猜猜他是誰?你的心上人嗎?是他還是他?”他指向羅恩和康德,然後手指停留在康德身上“我想是他吧,我能
覺到這個冰冷身體內心的不安呢。他果然還有靈魂!可惜…他的身體現在卻由我掌管。”法師惡毒地驅動起康德的身體,康德在心中大罵,卻抗拒不得分毫,看着自己的身體一步步移到雲迪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