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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風很冷,吹散了女人一頭的秀髮,可她仍然坐在那兒沒動。不知道過多久,韓苗苗來了,輕輕扶了她的輪椅,説:“巧玲,山上風大,咱回吧…”巧玲説:“苗苗姐,我知道夜兒個晚上你跟進寶好了。”韓苗苗苦笑一聲:“都喝醉了,平時關係又那麼…”
“你不用解釋,我只有一個希望,如果有天你真的能嫁過來,跟進寶過子,我希望你好好對他。”韓苗苗説:“巧玲你瞎想啥嘞?我不會拆散你倆的,你倆才是一對。昨晚的事兒,你就當沒發生過,就當一輛自行車,借給我騎一晚,又還回來了。”
“別管咋説,我祝你倆幸福,白頭到老,永結同心…”巧玲泣一聲。韓苗苗忽然冒出一句:“要不然這樣,咱倆二女共事一夫吧?如何?”巧玲説:“扯淡!你以為買牲口
呢?中間劈開,一人一半?進寶是個人,法律規定,一個男人不能有兩個媳婦的…”
“那我就做小,你做大,我一邊伺候進寶,一邊照顧你。”韓苗苗説。
“你…咋淨瞎想啊?”巧玲哼一聲,白了她一眼。
“咯咯咯…”韓苗苗笑了,説:“逗你耍嘞,瞧把你急得?都説了是個誤會,我不會跟任何人搶進寶…因為我就是個活死人。”巧玲上下左右瞅了韓苗苗好一會兒,説:“苗苗姐,你真的很像彩霞,昨晚上進寶喝醉,也一定把你當做是她,不如咱倆就做姐妹,咋樣?我以後叫你苗苗姐,你叫我妹妹。”韓苗苗説:“咱倆本來就是姐妹啊,很好很好的姐妹…”
“姐,我代替進寶跟你賠禮道歉了,昨天我男人佔了你的便宜,對不起…”巧玲只能跟人道歉,自己男人咔嚓了人家,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哪知道韓苗苗笑得更厲害了,説:“我樂意,反正好久沒有碰過男人了,你男人真…”他倆還越説越貼心,成為了好姐妹。世界上的事兒就是這麼奇妙,有的女人為了爭奪一個男人,打得頭破血
,不可開
,而有的女人為了男人的幸福,卻甘願退出,彩霞跟巧玲都是這樣的人。
這一天,韓苗苗沒有把真相告訴巧玲,擔心事情越越亂。她反而推着巧玲走了很多地方,看了大西北的湛藍天空,跟一望無際的黃土崗。
大西北是非常蒼涼的,不遠處的戈壁灘莽莽蒼蒼,看不到一絲綠。韓苗苗在後面推,巧玲坐在輪椅上張開雙臂,兩個女人一起奔跑,一起歡呼。這時候她們啥都忘了,去他孃的男人,去他孃的結婚,去他孃的生意跟工作,已經把自己跟藍天容在了一起。大西北哪兒都好,就是颳風的時候不好,一陣大風起來,掠過黃土崗,立刻就捲起一片塵煙。
每年的冬天,大西北都會來幾場沙塵暴,有時候打得人睜不開眼。怪不得本地的人都喜歡帶紗巾,頭上裹巾,就是為了抵擋風沙。
彩霞發現風來了,立刻將巧玲推回了家。走進家,關上屋子門,彩霞立刻幫着巧玲拿拖鞋,還幫着妹妹穿在了腳上。
然後,她找巾,找換洗的衣服穿。打開衣櫥,巧玲從前衣服放置的位置她都知道,一手就摸了過來,忽然,巧玲呆住了,説:“苗苗姐…你還記得嗎?當初你把天賜生在了這兒老屋子的土炕上…”韓苗苗咯咯一笑,説:“胡扯!分明是生在了三十里鋪憨子孃家的土炕上。”
“那憨子是咋死的?”巧玲又問。
“被驢子踹死的唄,他命薄,我把他剋死了…”
“那老範叔的二兒子叫啥?”
“小范唄,他還欺負過我…被我用錐子戳瞎一隻眼,就老實了…”
“彩霞姐,你還騙我?還説自己不是彩霞…?”巧玲問道。忽悠一下,韓苗苗驚呆了,這才知道自己又説漏了嘴。她是彩霞,本就不叫韓苗苗,從前巧玲在這兒照顧過她,女人的衣服位置,只有她知道。
小天賜不是生在秉德叔家的土炕上,而是生在三十里鋪憨子家的土炕上,因為那孩子就是她生的。
憨子是被驢子踹死的,也只有彩霞知道,因為女人是伯虎星,那時候憨子想娶她,成親的當天,驢子驚了,一蹶子踹他腦門上了…
老範叔的二兒子叫小范,還是隻有彩霞知道,因為小范當初欺負過她,被她用改錐戳瞎了眼。綜上所述,韓苗苗本沒有見過這幾個人,唯一見過這幾個人的,只有彩霞…而她就是彩霞…女人打個冷戰:“巧玲你…你説啥嘞?我咋聽不懂?”巧玲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説:“姐呀,別忘了咱倆是好姐妹?沒有出嫁的時候就在一塊,咱倆一起打
衣,一起納鞋底兒,在一條炕上睡了無數次,別人不認識,我能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