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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楊天賜決定了,半年之內出國。可在出國前,他還有兩件心事未了,那就是找到欣然,找到淼淼。
那兩個丫頭不知道跑哪兒去,只有把她們安頓好,他才走得安生,其實這段時間,楊天賜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欣然跟淼淼,而且他還登了報紙,購買了電視台的尋人啓事。沒有人知道這倆丫頭的藏身地點,她們就那麼消失無蹤了。
就在他準備行囊,打算出發的時候,這天,一個不速之客忽然來到了貓兒鎮。是個女人,四十多歲的樣子,懷裏抱着一個女娃。女娃大概一歲的樣子,長得眉清目秀,特別可愛。女人走進貓兒鎮以後,就打聽這工廠是不是楊天賜開的。小鳳非常驚奇,趕緊問:“你是誰?”女人説:“我叫梅姐,山西的,當初楊天賜下煤窯打工,我照顧得他。”於是,小鳳就衝屋裏喊:“天賜,有人找你。”當時,楊天賜正在衞生間刷牙,趕緊衝出來查看。仔細一瞅就笑了:“梅姐,咋是你?那陣風把你吹來了…?”他跟梅姐是老相識了,因為攆着洪亮下煤窯的時候,梅姐是洪亮的老相好。
他倆在煤窯的窩棚裏不知道睡過多少回了。
“哎呀天賜,我可找到你了…”梅姐歡呼一聲撲了過來,猛地抱上了他。
看到梅姐懷裏的娃,楊天賜嚇一跳,他還以為這孩子是洪亮跟梅姐生的。女人一定子不好過,來投奔他的。於是他問:“嬸子,你懷裏這娃…?”梅姐高高舉起來問:“你瞧瞧,這娃像誰?”楊天賜看半天,沒瞧出來,説:“咋看咋不像你。”梅姐説:“這是你的娃啊,親生的…”
“你説啥?開啥玩笑?”楊天賜吃了一驚。梅姐説:“我遇到了淼淼,跟她生活了一年多,瞧着她懷孕的,也是我親手幫她接生的。”
“蒼天!淼淼懷了我的娃?這是我的親生閨女?”噹啷!楊天賜手裏的茶杯掉在地上,當場摔了個粉碎。
***梅姐説:“是,你瞧瞧她,眼睛跟鼻子多像淼淼,額頭像你…”
“那…淼淼呢?”楊天賜問。
“她跟欣然一起出國了,倆人一起走的。”
“啥?欣然也走了?”楊天賜更是大吃一驚。
“是啊,淼淼生完孩子以後,就碰到了欣然,她倆都不想見你,於是相約一起去了國外,一塊兒留學去了。臨走,安排我把孩子給你帶過來,也算是認祖歸宗。”
“那她們去了哪個國家?”
“巴黎,也可能是倫敦,要不然就是華盛頓…?”梅姐自己也説不清楚,跟沒説一樣。楊天賜無語了,嘴巴上的牙膏沫子顧不得擦一下,就抱上了自己親生的娃。這丫頭已經開始在蹣跚學步了,也斷了。看到楊天賜,她竟然一點也不陌生,撲進了父親的懷裏。
楊天賜知道她認識他,娃兒跟着淼淼的時候,女人天天讓孩子瞅他的照片,久而久之就對父親有了印象。
小鳳在旁邊一瞅,可樂壞了,同樣抱上女娃親了一口。她説:“天賜,我賺大發了,不用十月懷胎,不用受苦,就抱了兩個娃,一男一女,子女雙全啊,真好!”小鳳沒有生氣,自己男人跟其她兩個女人生娃,她不但沒覺得吃虧,還跟沾了很大的光一樣。
梅姐還遞給了楊天賜一張卡片,卡片上有孩子的出生期,楊天賜瞅了瞅卡片,發現上面的出生
期前九個月,正是淼淼離開的時候。
那段時間,淼淼把他騙到了青島,在地窖裏困了七天。孩子就是那時候懷上的,原來她一直沒走,去了陝西。梅姐還遞給楊天賜一張出生證明,是陝西窯廠附近一家醫院給開的。
也就是説,淼淼在哪兒生活了一年多,一直等到孩子出生,斷以後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