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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大手一揮,整個修路隊就掀起一片沸騰。大家將手裏的工具一扔,趕緊套車。一羣羣人跳上馬車,揚起鞭子,風風火火往家趕。
楊進寶將巧玲放一輛馬車上,騎摩托車先回來的,比大家快一步。摩托車衝進飼養場,當他瞅到血淋淋的斷壁殘恆,瞅到那些牲口跟家畜堆積如山的屍體時,整個人傻了。
他丟開摩托,腿雙一軟跪在了地上…真是難以相信,至少一半的牲口被狼羣咬死咬殘,哪兒都是血淋淋的,哪兒都飄蕩着動物的髮,死去的牲口跟狼的屍體散落在一起。
那些活着沒死的牲口也受傷不少,有的牛股上生生被狼撕裂一塊,有的牛尾巴沒了,早不知道被狼拖到了那兒,有的牛腿上是一顆顆狼牙留下的痕跡。
有的豬已經被狼劃開肚子,腸子拖拉在地上,有的羊雖然還沒死,可脖子上的血正在
血。
整個飼養場被狼羣屠殺一遍,橫掃一空,風捲殘雲,損失過半。楊進寶覺得完了,自己的事業完了,娘娘山也完了。
老天老天你不長眼,娘娘山的人到底得罪了誰?天災,人禍,狼災,自然災害,一次次在洗禮這個村莊,一次次在撲滅山民生存的希望,為什麼這兒的人如此多災多難?
他灰心失望了,哭無淚,心如刀絞,眼前一片
茫,終於,一頭栽倒在地上,同樣暈死了過去…“進寶!哎呀進寶你咋了?你可不能倒下啊!”麥花嫂撲了過來,隨後趕來的老金撲了過來,牛大山跟楊招財也撲了過來。楊進寶熬不住了,他的心血已經熬幹,好比燃盡的蠟燭油盡燈枯,只剩下一片灰燼。
他病倒了…昏睡不醒,睡夢裏眼前晃悠的仍舊是一隻只牲口,鮮活的牛,肥胖的豬羣,活蹦亂跳的綿羊…還有一隻只正在下蛋的雞鴨。他跟那些牲口有牽扯不斷的
情,它們不是牲口,不是家畜,是他的親人跟朋友。
現在,親人跟朋友被狼羣屠殺,他的心很痛,肝膽俱裂…整個飼養場只能靠楊招財一個人撐起來,他不得不挑起兒子留下的重擔。
“招財叔,你説咋辦?”老金問。
“還能咋辦?死者已矣,存着偷生,死去的牲口,腐跟皮
留下,好
給大家分了吧…”楊招財嘆口氣,只能這麼説。
“那活着的牲口呢?”
“活着的該喂還是喂,該治療的治療,咱們飼養場有藥…”
“好!我聽你的。”老金大手一揮又指揮開了,吩咐大家把死去的牲口堆積在一起,剝皮分。
桃也領着娘子軍們參加了救護,趕緊幫着好的牲口治療。狼羣的大洗禮,娘娘山的人不知道是福是禍。
帶來的福,是有吃了,家家户户分到了吃不完的
。帶來的禍,是他們知道隨着大狼災的過去,今年的分紅可能沒有了,因為楊進寶再也拿不出多餘的錢給他們開工資了。
四個村子的家禽家畜傷害也不輕,可對於他們來説失去的只是皮,真正遭殃的是楊進寶。第二天早上楊進寶依然沒有起,發着高燒説着胡話。嘴巴里喊着兒子小天賜的名字。
如果説牲口的損失只是給了他傷痛,還不算致命,那麼最致命的一擊就是兒子的失蹤。兒子沒了還活着什麼勁?開個鳥飼養場?蓋個鳥房子?一把火燒了算了!
“進寶,你一定要住,
住啊!你垮了俺咋辦,這個家咋辦啊?”巧玲徹夜抱着男人哭個不停。
兒子被狼銜走,她也是痛不生,摘心摘肺。男人倒下了,她可不能倒。瞧着丈夫乾裂的嘴
,抱着男人滾燙的身體,巧玲幫着楊進寶灌湯喂藥,衣不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