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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結束,不是傷
,不是難受,竟然是憤怒——是不是很讓人覺得悲哀?還是她獨屬異類?
哈!真極品!原來這樣的極品,自己也有幸的遇到了!更極品的是,為什麼自己在過去的三年都沒有發現他原來如此極品?那麼把話繞回來,究竟是他極品還是自己是受狂?
這段邏輯推理讓林慕在一瞬間有些喪氣,她抬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坐在了後座,然後繼續漫無目的的思考。
手指不受控制的把那張小紙條展開,她藉着窗外的霓虹,看見光影在微黃的紙質上斑駁離。
她看見自己寫着:第一,問他和楊可什麼關係。第二,問他有沒有對自己説謊。第三,把最近兩人之間的心結説出來。
她記得自己走進去的時候,他的臉也不好看,鬆了鬆領口,連水都沒倒給她。
都在沉默,似乎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在和她一起逛街,為什麼要騙我?”辛華似乎並不驚訝她問出這個問題,也像是有成竹,靜靜的説:“我撒謊?我以為你緊張我,原來也不是。你不是在街上對我説了不陰不陽的話之後,轉身就和別的男人去吃飯了?”這句話不啻於一記悶
,林慕當時就站了起來,卻説不出什麼話來,目光彷彿不可置信,像是從來不認識這個人。
他停頓了一下,嘴角輕輕彎了彎,連目光亦是似笑非笑。
當時彼此那麼安靜,過了那麼久,她的氣全消了,只剩下無力。
“辛華,是不是我們真的要散夥了?”散夥——是啊,真難聽的一個詞,還有些叫人哭笑不得的俗
。可那個時刻,是林慕腦海裏頭一個反應出來的詞語。
他也愣了一愣,目光從她的臉上移開了,不置可否,又像是默認。
月亮正從窗外的一角慢慢的爬起來,月光似乎是沒有温度的體,正一點點的填滿這個城市。
她很冷靜的説:“我想知道為什麼。”他嘴角的弧度不變:“分手?我可不可以認為,這是你提出來的?”也是從這句話開始,林慕算是擦亮了眼睛,將那些蒙上的灰塵淺淺的拂去,第一次重新認識了他。
這句話…算不算是他心虛?不管他有沒有劈腿,卻連提出分手的勇氣都沒有——這種責任也要推給自己麼?她重新坐了下來,語氣從容:“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想知道。”其實三年下來,她從來都不知道,辛華積下了這麼多不滿。
他説:“我真的覺得累。你還沒畢業,等到能買房買車,或許都過四十了吧。”他説:“你太不懂事。賺錢真的很辛苦,其實每次和你逛街,我都想説你。”他説:“上次放假我去你家,看得出來你媽媽不喜歡我,也看不起我。”她什麼都能忍,唯獨聽到這一句,忍無可忍,也忽然知道了為什麼他沒給自己倒杯水——莫非知道她想拿水潑他?
“你給我説清楚?我媽怎麼你了?你去三天,她待你哪點不好?我家過年她都不會燒這麼多菜!”他只是冷笑了一下:“你媽不是説了麼,像我們這樣,買房也不知道買到幾時去。”林慕幾乎要抓狂了:這句話究竟是哪裏觸及到他脆弱的神經了?他要不説,她還真的記不起來原來媽媽説過這樣一句話。
她無語的站起來,將一切情緒都靜靜的潛了下去,一直到門口,轉過頭來。、身影纖弱,可是她的側臉卻沒有一絲柔弱出來。
“你想要的生活,對不起,我給不了你。如果她能給你,你就好好把握吧。”她頓了頓“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對外邊説是我先提的分手。”他們曾經挽着手逛傢俱城,一邊低聲説着將來的房間該怎麼佈置;也曾經一起去自助遊,為了省錢買硬座火車票,她的頭就靠在他腿上,而他抱着自己,一夜未眠。原來都是假的。他們熬過了畢業,卻熬不過現實。
她知道,從此之後,他不再需要自己買打折的襯衣給他,也不用一起擠公車,就像她知道楊可家條件很好,只是她懶得再開口對他説起。
就像自己離開的時候,他靜靜的喊住自己:“林慕,我不是不愛你。可是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忽冷忽熱的情緒,她坐着,握着拳頭,忽而想要破口大罵,忽而又強自剋制,到了最後,只是難受,恨不得褪下一層皮,讓三年時間重新來過。到了校門口的時候,冷靜終於消失了,林慕前所未有的憤怒,竟想到了去天涯上去開貼爆極品。她付過錢,一邊喃喃自語:“潑硫酸不值得,我憑什麼為了這麼一個人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