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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娉婷!”不知在這幽深無望的黑暗中沉睡了多久,娉婷聽到一道悉的清寒喚聲,但為何他要喚她作鍾離娉婷?
不是説好的嗎?他叫她娉婷的。
娉婷扁扁嘴,她生氣了,她不想理會他。世間男兒皆薄倖,她累了,想多睡一會兒。
可是這人顯然不讓她安生,娉婷只覺得自己身上的積雪被拂去大半兒,緊接着就被一襲暖和的狐大氅給裹了起來。輾轉不知經過了多久,終於又再次安靜了下來。
呼——可惜好景不長,不知是哪個攜帶着滿身風雪的傢伙進來了,朦朦朧朧不知都在説些什麼。娉婷覺得很煩亂,直到她依稀聽到有人説。
“許是我才疏學淺,這位小姐當真是藥石無用了。幽王,還是儘快準備後事吧。”呵。
娉婷心底裏小小地笑了一聲,藥石無用了…此刻娉婷才驚覺,自己竟然是直地躺着的,想動一下都動彈不得。
這情形,好悉。
這裏的人也會將她活活葬掉嗎?
反正,已經無所謂了,所以在有人伸手觸到她身體的時候,娉婷連掙扎的想法都沒有。她任由對方擺佈着自己,直到她覺得對方將她的外衫剝了個乾淨,一把抱起投到了暖烘烘的熱水裏。
他給自己口中了個什麼?
娉婷覺得一股清香之氣陡然從舌下溢出,那微微的清香似乎帶着的生氣,加上熱水裏散發着的酒香味,延伸到了她的四肢百骸。
有誰…抱着她?
娉婷想看一看,就看一眼,這悉的姿勢,這
悉的氣息,她只要再看最後一眼,她便甘願了。
竭盡全力地睜開眼睛,一抹亮光直直照進瞳仁,娉婷惑地看着眼前面
蒼白的男子,白的衣裳,黑的長髮,一張清俊的臉隔着氤氲的水汽,睜着漆黑如墨的眼眸看着她。
“無…名…”娉婷朝着他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頰,十分悽苦地笑言道:“你…是我的…無名嗎?”幾乎是不出意外地,娉婷看到對面的男子怔忡了一下,然後斷然地搖了搖頭。
“本王是幽王景容止。”他用她悉的清寒語調,説着更為冰寒刺骨的話,想握着一把冰雪凝結的匕首,直直
進她的心口。
然後,那冰雪化了,兇器再也看不到了,卻留下了娉婷無法癒合的傷口。
“對,你是幽王景容止。”娉婷合了閤眼,想從景容止的身邊滑開,卻被景容止抓住了:“你想死在靜園?死在無名死去的地方嗎?”他的表情惡狠狠的,好像十分痛恨她的做法。
娉婷輕輕搖了搖頭,她不想死,她曾經那麼努力地想要活下去,即使千瘡百孔。可是,為什麼她現在卻讓人覺得她在放棄生命呢?
“幽王多慮了,我沒有那麼想過。”景容止被她清淡的語氣怒,一把握住她的下頜,強迫她直視着自己:“那你在雪地裏枯坐一整天,是想做什麼?”娉婷的下頜被握地發白,她不明白景容止眼裏灼灼燃燒的火焰是為了什麼:“我只是聽説,大雪孕育萬物新生,現在的我似乎太破舊了,我想在大雪之下尋找一個全新的我。怎麼,這也有錯嗎?”説着,她漂亮的清眸瞥了一眼景容止,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愕然。
伸手去拂開景容止的手,她覺得疼,然後跌跌撞撞就要從木桶裏站起來。她現在已經醒了,她該走了,這個幽王府不是她該待着的地方,這個幽王也不是她該留戀的人。
就在她搖搖晃晃要爬出木桶的時候,抬起的腳被身後的男人緊緊握住,然後順手一拉,娉婷一個站立不穩,又重新狼狽地跌回到木桶裏,水花四濺,景容止的臉上也沾染了零落的水珠兒。
“呃。”還沒等她在木桶中穩住身形,腳腕再次被人往後一拉,娉婷幾乎是一種極為狼狽地姿態被拉回景容止的身邊,她整個人埋在温熱的水裏,隔着波動的水紋看着景容止。
嘴裏腥腥澀澀的,娉婷抬手一抹,似乎是磕到了哪裏,瓣
血了。
娉婷角的鮮血似乎刺
到了景容止,他伸手將水裏的娉婷往上一提,穩穩地抱在了懷裏。一雙鷹隼般鋭利陰鷙的眉眼死死盯着她的
,一句話也不説,直盯到她
骨悚然。
“你…你要幹什麼?”娉婷覺察到了景容止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的氣息,伸出雙手抵在景容止的前,拒絕着他的靠近。
景容止低頭掃了一眼抵在自己前的雙手,然後抬起眼來低低笑了一聲:“你以為本王會對你這樣的殘花敗柳
興趣嗎?”娉婷一愣,抵在景容止
前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鍾離娉婷,本王已經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無名了,所以也不會再對你虛情假意下去了,”景容止看着面前娉婷微微受傷的表情,似乎猶覺得不夠“但是,本王仍舊願意娶你,你願意進我幽王府的門嗎?”15898452驚愕地抬起頭來,娉婷不明白他在説什麼。
既然已經忘記了她,既然已經決定形同陌路,為何還要娶她?
似乎是讀懂了娉婷眼中的疑惑,景容止解釋道:“因為本王還需要你的幫助,長空説你是個極有才華的女子,單憑你能一手建立風波樓的勢力,本王也覺得錯失你太可惜了。況且,你親口説過,你很願意陪伴本王左右吧?”娉婷看着景容止近乎魔鬼的表情,俊美卻殘忍,終於沒有按捺住自己的憤怒。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起的時候,景容止和娉婷都呆住了。
景容止陰沉地看着稍稍有所後怕的娉婷,伸出手指抿了一下自己嘴角溢出來的血跡。娉婷確實是被自己的反應驚到了,她竟然狠狠地掌摑了景容止一巴掌,他俊美蒼白的側臉上清晰地留着她的手指印。
“你放肆!”
“你無恥!”當景容止和娉婷同時朝着對方口而出的時候,他們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鍾離娉婷,你知不知道人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景容止一把攫住娉婷的下巴,將她慢慢提了起來“你就這麼愛着以前的那個無名?不願意嫁給本王?”娉婷惡狠狠地瞪着景容止,她下頜被景容止緊緊攫住,只能斷斷續續地發出一串音節:“不…不願…意…”景容止勾一笑,殘忍地説:“可是本王現在想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