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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老夫也想清清靜靜駕鶴歸天。奈何輔政大業未成心中委實牽念…”
“每逢大亂,必出英雄!如今天下大亂!英雄諸多!死了您一個,還有後來人!”少女振臂狂呼“本不必我們徒承父業冒名頂替。江山不會因為多出一個崔浩就改變!”
“不行,為師曾答應師父的師父,他若離開魏國,一定要尋到可囑託大業之人。”林飛含淚血泣捶
頓足“你們要玩託孤遊戲,自己玩不就好了?幹嗎找我當替死鬼。嗚嗚。”她既不想名垂青史,又不愛好經濟政治。只想找個犄角旮旯過平凡温暖的小
子,幹嗎讓她這十七歲花樣美少女頂替將死老頭的“官位”踏入陰險詭譎的仕途啊。
“唉,徒兒啊。”屋內的人開始動之以情“什麼樣的恩能大過師恩,什麼樣的情能大過養育之情。如果不是我從戰場邊上把你抱來撫養,你早就死於馬蹄之下了。現在為師行將就木,你就聽為師這最後一言吧…”被恩情壓得抬不起頭,林飛恨不得彎吐血,卻只能拎着耳朵繼續聆聽。
“想你師祖當年不過一個小小文書…因寫得一手好字,而被大王的先父賞識。”自稱行將就木的人,在木屋內講得口沫橫飛“你師祖少好文學,博覽經史,玄象陰陽,百家之言,無不關綜。又兼情沉穩,相當——受先王賞識。”
“我六歲就會背這段師門發家史…”林飛拿了小木
,百無聊賴地在地上畫圈。扭頭看看已逃過大劫的師兄,正瀟灑地背手在牆角數枝梅。
“但是沒想到啊——你師祖才思捷得天嫉,輔政辛苦體弱衰,竟早早染上無醫之病。為不讓千秋大業毀於人手,你師祖才想到讓他的徒弟——同樣耳聰目明,更兼温婉良善的我——面罩青紗冒名頂替,繼續輔佐大王縱橫於各國之間,以求一統亂世。”
“是啊。二代崔浩,優良門風。”林飛聳肩攤手,瞄着虛掩的柴門,不死心地抗辯:“但是師父,當年你冒名頂替時,正逢先王已死。繼位的太子對你沒什麼概念。可現在你們君臣多年,他對你言行舉止瞭如指掌,你再想讓我玩這冒名頂替,以圓滿你三朝元老之夢,是不是有點過於誇張?”
“徒兒不必擔心。師父多年上朝,都用青紗罩面,平常脾氣倔傲,朝中多處樹敵。沒有半個故知己。因此也不會有誰能看穿你。”林飛臉
更白,一旁的道士則更加慶幸自己
籤失敗。
“故以——我在此宣佈!第三代崔浩,由林飛繼任!”
“啪啪啪。”道士連忙鼓掌“恭喜師妹!賀喜師妹!”
“恭喜你個頭啊…”林飛喃喃自語以眼殺人,又聽到屋內傳來師父臨終的安:“飛兒啊。不要緊。要是哪天這崔浩你當得累了,就隨便去戰場邊上,偷個半死不活的小孩。只要把這孩子拉扯成人,讓他繼位,你就可以逍逍遙遙駕鶴雲遊嘍。”
“哦。原來如此。”林飛咬緊牙“那這小孩要是不聽我的怎麼辦?”
“怎麼可能呢。”師父豪大笑“什麼樣的恩能大過師恩,什麼樣的情能抵過養育之情。什麼樣的狼崽子能頂得過重於泰山的恩情!”
“我們這倆狼崽子能!”林飛與師兄對望一眼,敢情他們是師父偷來的?還敢天天説他倆是棄嬰,當下氣急敗壞一腳踹開門,準備暴打老頭最後一拳。
圍繞在紗帳中的牀鋪悄無聲息,握着鐵索的手已無力地垂下,道士悄悄走近撥簾一窺,突然間放聲大哭:“師妹!師父真的歸西啦。”
“哎?不、不會吧。”林飛立在當場,手足無措。
“是真的!”道士掩面痛哭“飛兒啊。不…崔浩,從今天起…你就是魏國謀臣崔浩!師父的心願就、就給你了。”他哭得
搭搭地把手往林飛肩上一拍“任重道遠,一路走好。”
“搞、搞什麼啊?”林飛慌忙去推師父的肩“師、師父!你再醒醒!我還有好多問題沒問啊!好歹你告訴我,我到底是你從哪偷出來的再死啊!我不要一輩子做無父無母的孤兒啊。喂喂!”手指碰到師父罩面的青紗,微一用力,青紗飄落,出老者面如金紙,雙目緊閉。
林飛怔了怔,見到師父的臉,想起他竟然真的死了,眼淚不湧上眼圈,正在眼眶打轉將落未落之際,梅林外突然響起一片訓練有素的腳步聲,探頭一瞧,遠遠來了一批身披重甲的兵士,其中一人翻身下馬,拱手為揖“大王
請先生回宮,有軍情要事相商!”
“你、你孃的…”林飛一陣火湧腦門,正待發作,師兄已悲切切地將掩面的紗巾遞過,替她罩上,把她推出門的一秒,嚥氣聲地説道:“——三代崔浩,走馬上任吧。”於是,傳説中,
研義理,時人莫及,纖妍美麗,有如婦人,慮事
深,向有遠見,才藝博通,幾疑神人的——三朝元老崔浩,就這麼趕鴨子上架地——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