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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燕眼圈兒突然一紅,扭頭望着魯六旬道:“乾爹…”魯六旬抬手拍了拍司徒燕,柔聲説道:“走吧,孩子,你爹孃還惦念着你呢,世上無不散的筵席,以後咱們又不是沒有見面的子了,是不?”司徒燕晶瑩淚水在眼眶裏徘徊,道:“乾爹,您什麼時候到女兒家裏住些
子?”魯六旬含笑説道:“那是當然,我還能不去看我的乾女兒?快走吧,你一刻不抵家門,你爹孃就會惦念你一刻,再説齊總管也等着你呢。”司徒燕淚珠兒突然奪眶而出,頭一低,轉身奔了出去。
齊北辰一躬身道:“齊北辰辭別。”魯六旬抬了抬手道:“齊總管,千萬小心。”齊北辰道:“老人家請放心,齊北辰省得了。”轉身掠了出去。
剎那間,這間破屋子裏只剩下了魯六旬一個人,孤伶伶的!
魯六旬的臉變得好陰沉,眉宇間泛起了悲傷,兩眼望着那黑忽忽的門外,目光中
着一種令人難以言喻的神
!
他一抬手,燈滅了,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了!
正午時分,太陽大得能烤出人的油來。
上頭現着太陽,地上熱得燙腳,這時候在外頭跑,那滋味兒可真不好受。
能待在家裏的,這時候絕沒一個往外跑的。
可是有的人不在外頭跑不行,李劍凡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這條大路上數里內難得看見一個人,甚至連一點動的東西都難看見。
有風,可是在大太陽底下,風是的,吹在臉上不但不覺得涼快,反而炙熱得几几乎令人窒息。
李劍凡戴着他那頂大帽,提着他那把劍,就在這條大路上往前走着。
突然,他看見半里外有排動的東西,那排動的東西掛在半里外路邊一棵大樹上,不住地隨風飄動着。
飄動的東西偶而也有靜止的時候,當那東西靜止的時候,他看見東西上寫着一個“茶”字。
這當兒看見這麼個字,就跟苦旱的子裏盼望着甘霖一樣,李劍凡
神一振,馬上數步奔了過去。
那是一個茶棚,蓋在路邊幾棵濃廕庇的大樹下,人在太陽底下覺得風是熱的,可是一進入樹蔭底下,風馬上就變得清涼無比,跟喝了口冰冷的山泉似的,讓人三萬六千個
孔沒一處不透舒服。
李劍凡先深深了一口氣,這才轉眼望着茶棚。
這座茶棚兼賣酒,酒也好、茶也好,都在一個棚子裏,十幾張小方桌,乾淨的,在這裏涼快的地方,即使是髒也顯不出來,也沒人會嫌它。
十幾張小方桌,有五六張上頭已坐了人。
李劍凡一眼看過去,他馬上發現五六張小方桌裏,總有三桌坐的是武林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