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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兩個多小時,天已漸漸黑了。紅塵收回內力,擦掉額頭滲出的細密的汗珠,長呼一口氣,發現自己的功力在這段時間起碼損耗了五成,不由大
訝然“我竟然會為一個素不相識的男子如此大費周章?”她開始對自己的行為
到不理解了。
正困惑時,帳門被打開,風魔鈴月的小腦袋伸了進來:“隊長,開飯了,大家都在等你呢!”村中的一塊比較寬廣的空地上擺了許多圓桌,軍隊就是在這個地方吃飯的。除去站崗警戒的二十名士兵,剩下的四百八十名士兵全聚在這裏,四百多人一起吃飯的場面倒也熱鬧非凡。軍中不許喝酒,士兵們就拿着海碗以白開水當酒,故作豪地大喊乾杯,然後一飲而盡。
紅塵小隊十一個人圍在一張桌子上,菜很多,山中的野味本來就多,菜餚不成問題。飯則是限量供應的,來自西方的隊員們都愛上了中餐,裝模作樣的拿着筷子夾菜,成功率居然很高!兩個血族本不用吃這些煙火之物,但他們也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中餐,吃得不亦樂乎。最不需要吃飯的就是神族的向雲和天使席拉了,但這兩個傢伙卻是吃得最多的,沒辦法,神族的胃是無底
,既可以一百年不吃,又可以一次吃一百年的東西。所以紅塵小隊這一桌,吃起來速度是最快的,幾乎每個人都在拚搶,下手慢了就只有喝菜湯了。
風捲殘雲似的,滿滿的一桌菜被紅塵小隊隊員們飛快地幹掉了。李蕭以猴子最常用的姿勢蹲在椅子上,一手撓腮一手拿着一張紙巾擦嘴,賊笑着問:“隊長,和男呆了這麼長時間,您一定仔細地、充分地檢查了好幾遍吧?有沒有查出什麼來啊?”紅塵面無表情,好像沒有聽出李蕭話中的譏諷之意,淡淡地説:“倒是查出一些東西。”接着把
男體內的異樣説了一遍。
“這麼説,真有點奇怪呢!”向雲若有所思地説。
“難道他不是普通的男?難道他是隱藏了神秘力量的超級高手?”李蕭一驚一乍地説。
“你就不能稍微正經一點嗎?”美麗的血小姐火奐-德庫拉白了李蕭一眼,李蕭馬上賊笑着説:“是是,美女有命,小生哪敢不從?”火奐無語。
“值得研究啊!”狙擊手藍風最擅長觀察,對一切神秘的東西都有非常大的興趣,人送外號“研究生”當然,與“煙酒生”諧音,因為他不但是個煙囱,還是個酒鬼。
“研究的問題先放下吧,剛剛上頭傳來指示,讓我們把方圓百里內仔細巡查一遍,看看有沒有魔族軍隊駐紮,如果遇上小股的,我們就順手滅了,大隊的只要標明具體方位,一個星期後聯軍會派一萬人的軍隊來收回c市。”魔紅説。他是小隊的聯絡員,天師道的“水鏡傳聲術”是所有修道門派裏最適合作遠距離聯絡的法術,幾乎每個天師道的道人都是隊伍裏的聯絡員。他所説的c市,就是那座殘破的城市了,那本是一座非常繁華的大城市,但在兩年前,卻因一次莫明其妙的戰鬥成為空城,後又在接連幾次與魔族的戰中毀壞大半。不過c市的地理位置具有一定的戰略價值,雖然不是十分重要,但棄之可惜,所以聯軍打算派出不多的軍隊來收回重建。
“那麼,我們今晚七點出發,在c市周邊展開巡邏,巡邏時間為六個小時。”紅塵冷冰冰地下令。
李蕭右手矇住眼睛,痛苦地道:“天哪,又要加班…”他醒了過來。
悠悠地張開眼,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中,身下躺的牀很柔軟,牀單很乾淨,散發着淡淡的幽香。
好像是一頂帳篷,四壁是環形的,頂上也是半球形的,牀旁邊好像有一個衣櫃,沒有櫃門,裏面那些東西是什麼?哦,好像是女的內衣。從那個黑
的bra看起來,它主人的
部好像不小。不知道那些內衣香不香,不過從牀上的香味看來,那些內衣也應該很香了。
他忽然一笑,自己怎麼會有這麼無聊的想法?
時間應該是夜裏,或者是凌晨。四下應該是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光亮,可是他卻能非常清楚地看清帳篷裏的每一樣東西。
“這是哪裏呢?我怎麼會在這裏?”看清了周圍的環境,他毫無理由地認為自己非常安全。安全的情況下,他就開始啄磨一些問題了:“好像很多事情記不清了,不對,應該是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見鬼,既然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為什麼能這麼平靜?我不是應該害怕嗎?害怕?害怕又是什麼東西?我好像從來沒有害怕過…不對,既然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從來都沒有害怕過?不要急,對,我有的是時間想清楚這些問題…咦,我怎麼會知道我有的是時間?難道沒有什麼特別着急的事需要我做嗎?想不通,啊,頭好痛…”他抱着頭呻起來,劇烈的頭痛像
水一樣一
接一
地拍打着他的痛覺神經,讓他忍不住在牀上翻滾起來。
忽然一隻冰涼的手按上了他的額頭,手上發出淡淡的白光,如絲線一樣鑽進他的額頭,他到一陣清涼,劇痛如
水一般退卻了,他頓時全身放鬆下來。
看着眼前不知何時來到他面前的,穿着一身得體的軍裝的短髮女子,在白光的映照下,他覺得她的臉無比聖潔無比美麗,她按在自己額頭上的手雖然冰涼,但卻無比柔,伴着淡淡的幽香,令他十分受用。不由自主地,他對着這個女子笑了,然後他發現,這個女子也笑了。
紅塵驚訝地發現自己在笑。
從來沒有任何表情的她,居然笑了!
她一陣心慌,扭過頭,不敢直視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和他臉上的笑容。
那是一種如極光般純淨的目光,那是一種比嬰兒的笑還清純的微笑。
“你身上怎麼會有血?”他奇怪地問,他看到她軍裝上沾染的絲絲血跡了,他不知道,作為戰爭中的軍人,衣服上的血是絕對不會幹,也絕對洗不淨的。現在的他,知道什麼呢?能説話,能思考已經很不錯了。
“哦,這是,這是敵人的血,我們晚上出去巡邏,碰到敵人的巡邏隊,打了一仗,消滅了他們。”她有些驚慌地説。
“這樣啊,我還以為是你的血呢,你沒受傷就好了。”他的聲音很清,清得就像三月裏天山上剛融化的雪水。
“謝謝…”她輕聲説着,心裏滿是喜悦。
“不對,我怎麼會到高興?我怎麼會有這種
覺?”紅塵馬上提醒自己“我是沒有任何
情的殺人機器,我不能擁有
情。”瞬間恢復了冷漠的表情,冷冷地對他説:“這些都不關你的事,你以後不要對我説這麼無聊的話。告訴我你的名字、身份。”
“我的話很無聊嗎?”他喃喃自語“我的名字、身份?呵呵,我的名字是…我的名字是…是…我的名字是什麼?我是什麼人?我是做什麼的?為什麼全都不記得了?”他又開始痛苦地思索起來,然後頭痛又湧了上來。
紅塵的手飛快地按上了他的額頭,替他壓下了洶湧的頭痛,他滿懷地看了一眼紅塵,發現她別過臉去
本沒有看他。
“你今晚就在這裏休息,想不起來自己叫什麼就別想了,省得頭痛。在你想起來自己叫什麼之前,就叫你‘無名’吧,這是失憶的人非常免費的名字。”紅塵冷冷地説完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帳篷。
他,現在可以叫他無名了,無名看着她的背影,心想:“為什麼女人都喜歡口是心非呢?為什麼要故意裝出很冷的樣子,難道我真的惹人討厭嗎?”他非常輕易地看穿了紅塵的偽裝,從紅塵冷冷的語氣裏,他聽出了關切之意。
紅塵走出帳篷外,長呼一口氣,右手輕按住自己的心房,心臟無規律地,烈地跳動着,她輕聲問自己:“為什麼會跳得這樣厲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