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山雨拜謝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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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十年秋八月,趙相國陳豨反代地。劉邦氣怒不已,於秋九月,率軍自東往擊之,命太子盈留於京城長安監國。

這並不是劉盈第一次以太子身份行監國之事。

漢初定都櫟陽之時,劉邦征戰在外,便曾命太子署理國中事,其時,劉盈年六歲。沒有人期待過一個六歲的孩子能做什麼大事,所謂署理國中事,不過是徒擔了個虛名,國中所有事情都是相國蕭何署理調度。

事實上,就是劉邦自己在朝的時候,也是不大樂意管理這些瑣事的,一應給相國處理,自己只在大事上拿個主意。所以在高帝離開後的第二,相國蕭何清晨來到未央宮中的相國官署,見到坐在其中等候的太子劉盈,實在是吃了一驚。

滿案卷宗之後,十五歲的少年正坐在榻上。因為祖父守孝,不過穿着簡單的麻衣,頭上系一髮帶,側影清頎秀長。正伏於案上觀一冊書簡,神態細緻,聞得蕭何進來,抬頭頷首致禮“相國大人。”放下手中書簡。

“太子殿下啊,”蕭何微微一笑“微臣本是打算在這兒整理一下事物,再去東宮稟告於殿下的。卻不妨殿下親自過來了。”莫不是少年心,立意要做些什麼讓天下側目?或者是不放心於自己,又或是想要拉攏自己站穩立場?蕭何在心中皺眉,無論是哪一種,對如今的大漢,都不是可以説是好事情的。

“相國大人自我父皇於豐沛起軍,一直是協理內政,忠心不二,遊刃有餘,盈是信的過的。”劉盈垂眸,恭敬道。

蕭何靜候來意。

“到漢十年,盈就已經十五歲了。雖説父皇秋鼎盛,盈自忖,也不可終碌碌,無所作為。盈為太子,知我大漢朝中雖人才濟濟,國庫卻頗為困窘。而素裏觀百姓民生,雖與秦時較起來要好些,終究還是顯凋敝,盈有心盼後國富民強,但大漢國政千頭萬緒,想了很久亦不知該從何着手。恰逢父皇如今以國事相托,盈不敢自專什麼,卻想隨相國視事,或可得之一二。”蕭何目之意“太子有此心意,實為大漢之幸。太子年未弱冠,後大有可為爾。”劉盈欠身為禮“相國謬讚。説起來,相國與我父皇雖分屬君臣,少時盈在沛,也是叫過相國叔伯的。如今心有所惑,盼相國指點。”

“太子可知大漢國庫錢財源自於何?”

“自然是百姓賦税。”

“是。大漢編民為户,記載户籍,以此收税。若要國庫富足,不過是有幾個法子,第一是讓大漢子民繁衍生息,將更多的人納入户籍制度中,同時抑制民;第二是增加賦税。

“第一個法子盈懂得,”劉盈皺眉道“但第二個法子,豈非是富了國庫,卻苦了民生。長此以往,百姓自然會怨恨朝廷,難保不生反意。否則,此法容易實行,父皇和相國卻為何不用?”

“誰説富了國庫就一定要苦民生?”蕭何笑的如狐狸般狡黠“我大漢如今實行什一之税,若升税率,自然如殿下所言;但若百姓所得漸豐呢?”

“那便不傷民本了。”劉盈大喜拜道“那相國,如何令百姓所得漸豐?”

“這便是太子該思慮的事了。”蕭何輕鬆的將問題拋回“譬如説,如今我大漢地廣人稀,很多田地荒蕪,若多耕起一些,自然百姓收入就多了。”他嘆了一聲,蕭瑟道“何為相良久,能做的不過就這麼一些。”而太子,你畢竟還年輕,不會懂得,最為難的不是民事,而是,人心。

劉盈沉思良久,拜道“多謝相國。”眉眼鬱郁,想是並無所得。他的手無意識的放在案上一卷竹簡之上,竹簡之上扎着綠纓,當時匈奴那邊的消息。劉盈展卷觀之,怔了一怔,神悲涼。

“怎麼了?”蕭何問,今裏剛送來的卷宗,他還沒有看過。

“須平長公主,亡了。”秋九月,長安的風裏也帶了蕭瑟的涼意,黃的梧桐葉在風中打着轉,先是落在官署窗欞之上,再滑到地上。蕭何想了一會兒,才將這個須平長公主與年前和親匈奴的宗室女子聯繫在一起“真是紅顏薄命,”他嘆道,漸漸皺起眉“殿下,須平長公主既亡,漢匈和親也就名存實亡,匈奴,只怕又要起波瀾了。”劉盈仰首,目中冒着不甘的火花,少年血,擲卷擊案“大漢已經亡了一個須平長公主,再也不要亡另一個公主了。匈奴若真膽敢再犯,大漢兒郎也不是吃素,打上一仗就是了。”

“殿下有此雄心自然是好的。”蕭何負手於窗,嘆息着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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