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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望着窗外的聖誕樹發呆。
屋內燃着蜂窩煤爐,一煙囱彎彎曲曲沿着棚頂通到外面。
爐子上座着一壺水,它一直開着升騰着熱氣,時不時要添些水進去。這開水要説喝也能喝,但主要的作用,還是怕燒火屋裏太乾,人的口鼻受不了。這個座在爐子上的水壺,基本上就相當於一台加濕器。
窗外那顆聖誕樹,和美國的聖誕樹相差多。不是那種廉價的塑料聖誕樹,而是貨真價實的松樹。
華夏廠與木材廠那邊有供貨合同,餘鐵成和他們打了個招呼。人家聽説這要給外國人看,外無小事,這可算是關乎國-體的大事啊。於是,就從東北的山區裏,
了一顆連
系都帶着的松樹,用草繩綁着土就運過來了。
餘鐵成看到的時候,整個人都驚了個呆,不是自己沒説明白,就是他們沒聽明白。看來溝通這件事,不能因為看起來小,就可以含含混混。不然,遲早要付出大代價的。也不知道那邊的人,是怎麼把這棵樹從已經結凍的土地上,連
刨出來的。
不過,給樹挪地方移栽,按照傳統也確實是在冬天做。因為冬天冷,樹都冬眠了,這時候移植對於植物的損害較小,更容易存活。
移植需要注意的,除了土壤環境要與老地方比較相似外,扔下的就是記錄下來樹木原先的“姿勢”一般都是在樹幹上做個標記,表示這面對着東方,這面是陽面,那面是陰面。
好在青台的冬天不算很冷,地沒凍的太實誠,幾名工人忙活了小半上午,還真就把這顆聖誕樹種下去了。
然後再是按照畫報上的模樣給它打扮打扮,樹冠上放上一顆金的小星星,上面掛着用二極管做的彩燈。
上電看起來一閃一閃的確有那麼點意思。
“呼呼。”餘生捧着一隻裹着牛皮紙的烤雞從門外進來,放在桌子上説道,“你還在看聖誕樹啊,是不是想家了,聽説你們那裏過聖誕節,就和我們過年一樣。聽説你們聖誕節不都要吃烤火雞麼,火雞倒是找不到,但是這烤雞卻真香。我爸特意請了位師傅來廠子裏做的,剛出爐還冒熱氣呢,你嚐嚐這雞皮,可脆可香了。”尼克收回眼神,看着餘生裏出外進好幾趟,拿了不少小吃進來。原本臉上的愁容,淡去了不少。
他的確想家了,中-國再好,青台再好,終究是異國他鄉。今年聖誕,還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離開家人身邊。
不過,雖然思緒略微雜亂,尼克想着如果自己哪天要離開青台,離開華夏廠的話,也會有些捨不得。
經過了這小半年的相處,他已經漸漸喜歡上了這裏的人,這裏的物。雖然他們看上去衣着老土,像是比美國最偏遠的洲還落後。但是,他們卻有一顆蓬向上的心。
吃苦耐勞。
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在尼克看來,就是對於華夏廠全體員工最好的形容。
哪怕就是那些素來缺乏規矩,喜歡自由的研究人員,在這裏都按時上班,不搞什麼特立獨行的事情。
因此,華夏廠的研發能力,在他看來也顯得頗為強悍,因為整個部門就像是一個人,一個真正的整體一樣。或許在美國的大廠能看到這樣的正規軍,但在美國像是華夏廠這樣的小廠,一定不會有這麼多珍貴人才。
尼克聽了餘生的話,稍微撕了一片泛着油花的雞皮。放入口中,第一覺就很
,是那種動物油的香味,稍微咀嚼一下口齒皆香,嚥下去後,嘴裏還留着這種中國烤雞獨有的韻味。
他問餘生這味道是什麼,餘生撕下了一塊嚐了嚐,不太確定的説道,這應該是黃酒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