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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白虎湯大同小異,白虎湯加玄蔘三錢、犀角一錢,就是白虎化斑湯。”
“都説白虎湯是虎狼之藥,你們可好好斟酌。”這一説,李德立也有些心神不定了,退下來跟莊守和商議,打算重新擬方,正在內奏事處小聲琢磨時,聽得廊下有兩個太監在低語:“我看皇上是見喜了。”
“別胡説!”另一個太監呵斥着“宮裏最怕的,就是這玩意!”李德立和莊守和都聽見了,面面相覷,接着雙雙點頭,都認為那太監説“見喜”是頗有見地的話。
“再請脈吧?”莊守和説。
李德立考慮了一下,重重點頭:“對,再請脈。”等向新任總管內務府大臣沒有多少時候,已經在宮裏很紅的榮祿一説,他先問道:“皇上如果問,剛請了脈,為什麼又要請脈,該怎麼答奏呀?”
“因為皇太后不主張用白虎化斑湯,得再仔細看一看,能用更好的藥不能。”
“好!”榮祿領道先走“跟我來。”一半是那太監的話如指路明燈,一半是就這個把時辰之間,症狀益顯,一望便知,果然是天花。
率直叫“出痘”忌諱叫“出天花”據説這是胎毒所藴,有人終身不出,出過以後,就不再出,此為呱呱墜地直到將近中年的一大難關。凡事要從好處去想,難關將到,自是可慮,但過了這一道難關,便可終身不虞再逢這樣一道關,也是好事,所以討個口採,天花要當作喜事來辦。
“跟皇上叩喜!”李德立和莊守和,就在御榻面前,雙雙下跪,磕頭上賀。
榮祿卻是嚇一大跳,但也不能不叩喜,磕罷頭起身,再仔細看一看,皇帝頭面上已都是紫發亮的斑塊,但
神卻還很好,只聽他問李德立説:“到底是發疹子,還是天花?”
“是天花無疑。”
“那,該用什麼藥?”皇帝在枕上搖頭,捶着説:“我
裏跟火燒一樣,又熱又悶。”
“皇上千萬靜心珍攝,內熱一發散,就好過了。那也不過幾天的事,請皇上千萬耐心。”
“你預備用什麼藥?”
“自然是涼潤之品,容臣等細心斟酌,擬方奏請聖裁!”於是李、莊二人退了出來,榮祿帶頭在前面走,一出養心殿,他止步回身,兩道劍樣的眉,幾乎擰成一個結,以輕而急促的聲音問:“怎麼樣?”
“榮大人,你親眼看見的,來勢不輕。”
“我知道來勢不輕,是請教兩位,要緊不要緊?”
“‘不之間,死生反掌。’”李德立引裏“內經”的話説“豈有不要緊的?”再怎麼説呢?莫非是問:有把握治好沒有?問到這話,似乎先就存着個怕治不好的心,大為不妥。榮祿只好不作聲了。
李德立和莊守和,自然也沒有心思去追究他是如何想法。
兩個人仍舊回到內奏事處去斟酌方子,未開藥,先定脈案,李德立與莊守和仔細商量以後,寫下的脈案是:“天花三,脈沉細。口喝、
疼、懊惱,四
不得大解;頸項稠密,
紫滯兢豔,證屬重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