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大變將至四千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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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不比陸地,氣候變化多端,一三變,時雨時晴。

白城挾帶章伯雅踏上九竅行空舟,趁着茫茫夜,往太陽島方向飛去,升上半空不久,天忽然轉陰,下起瓢潑大雨來。

大雨如注,雨點冰涼,片刻之間便將兩人澆透。

白城一身修為高絕,仗着氣血旺盛,元氣充沛,倒還沒什麼覺。事實上,他修成無漏真身之後,已能運轉體內撐起一層薄薄氣罩,將雨水隔絕在外。

章伯雅不過是文弱書生,略通拳腳而已,大雨一澆,遍體冰涼,連連咳嗽幾聲,牙齒咯咯作響。

天空罡風極盛,風吹雨打之下,眨眼功夫,兩人身上便結成一層薄薄冰層。

,白城隨風諾道長來九曜列島之時,在空中被罡風一吹,幾乎堅持不住。今兩人同行,白城御使法器的飛行高度雖然遠比不上當的風諾道長。但是章伯雅的修為也遠遜於當的白城,更加不耐低温。

不過片刻功夫,章伯雅的體温已急速降低,渾身上下冰涼發硬,繼續這樣下去,只怕不到太陽島就要隕落在路上。

白城見此情景,連忙運轉元氣,撐開三尺無形氣罩,將四面八方的風雨隔在氣罩之外,左手抵住章伯雅的後心,傳過一股純元氣。

一股元氣渡去,章伯雅頓時覺得身子一暖,周身上下暖融融的十分舒服,不由慨説道:“章某當真是有些後悔,當只讀詩書,不習武藝,否則也不必困守太陰島,難以為闔家上下報仇。”白城笑道:“章兄莫要後悔,習武者一千人中難有一人有成,學文者一千人中總有百十來位有所成就,章兄若是習武,未必有今的成就。”章伯雅點了點頭,説道:“章某也知道周少俠説的不錯,我自上島以來,也曾暗自修行武藝,只可惜無論怎麼練,都不得其門而入,連島上一名普通的軍士也敵不過。”白城笑道:“章兄玩笑了,九曜列島是陳**機要地,能在此處駐守的軍士都是陳**中英。這些人自小苦修武藝,從早到晚練習十餘年才有這一身本事。章兄若是隨便練練便能敵得過他們,那咱們陳國又憑什麼抵擋六國大軍?”章伯雅一怔,輕嘆一聲,説道:“原來如此,倒是章某孟了!”白城笑道:“章兄不必自責!你老兄如此想,是因為老兄天賦過人,才華橫溢,自幼輕輕鬆鬆便能勝過尋常學子,可是修行與學問不同,一分耕耘便有一分收穫,縱然天資橫溢,也好苦苦熬練才成。”章伯雅聽到這裏,忽然問道:“這麼説來,周少俠能有今這一番修為,也吃了不少苦頭?”白城略一沉,他能有今的修為,除了苦熬苦練之外,種種機緣也必不可少,但這些機緣看似巧合,卻都是他以命相博換來的,並非是憑空落在身上。

現在回想起來,他能得到方隱所贈的靈酒,藉此突破念動境,是因為路見不平斬殺盧元龍於荒野。他迅速突破入微境是因為幾次險死還生,先後斬殺孫道海,降服張明志、趙明真、盧劍山,獲取念石與《玄冥法身歸一經》。他能晉升練氣境界是因為在“青獅地獄吼陣”中怒闖逆空間,從而獲取北冥劍,藉助北冥劍元之能。

凡此種種,皆有緣由,他若是事事退縮,只求一世平安,只怕今還只是淬體階的修為,想要突破練氣,還不知要多久才成。

想到這裏,白城輕輕嘆了口氣,説道:“章兄,小弟一路走來確實殊為不易,頗為辛苦。”章伯雅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他少年時雖然生活優渥,後來卻遭逢劇變,一路走來極為困難,對“辛苦”二字慨極深,與尋常讀書人不同,能體味出白城話語之中的真諦。…片刻之後,兩人來到太陽島上方,藏身烏雲之中,觀瞧下方島嶼,只見島上燈火通明,四下裏一片光亮。

太陰島上只有帕卡道長一名煉神宗師坐鎮,除此之外大多都是寄身島上的學者,其中雖然也有高手,但都潛心研習符文之道,並不參與島上防務。

太陽島則不然,因為有陛下行宮在此,島上建築、人員極多,防備也是極為森嚴。單單元龍、武英二宮便有千餘鋭侍衞,夜警惕,防範外敵。更何況還有梁九功、楚西魯兩大煉神宗師坐鎮,可謂****,千軍難犯。

白城隨風而動,繞着太陽島連續飛行數週,卻不按落雲頭,只是一味觀察島上形勢。

章伯雅瞧見島上形勢,臉上也出難,説道:“周少俠,瞧這情形只怕是很難混進去了。”白城點頭説道:“章兄説的不錯,咱們只能等待機會,瞧瞧會有什麼變化不成。”章伯雅嘆了口氣,説道:“這個恐怕很難,章某初到九曜列島時,曾在此處居住數年,每天夜裏島上都是防衞森嚴,並不會給人留下任何可乘之機。”頓了一頓,他接着説道:“據章某所知,太陽島上除了防範海上來敵,就連天空、海下也是防衞森嚴。若不是今恰逢大雨,只怕咱們還未飛到太陽島上,便已被人發現。”白城聞言,喃喃説道:“恰逢大雨?當真是恰逢大雨麼?”説話之間,他有意無意的向守拙宮方向望去。

風諾道長一身修為多在“風”之一道,風雨向來不分家,若説今夜這一場大雨與風諾道長毫無關係,只怕白城是不肯信的。

白城沉下心思,淡淡説道:“章兄先不要想這些,先瞧瞧舍利子在哪裏,若是有機會,咱們也好下手。”章伯雅定了定神,咬牙説道:“也好!”説罷,他盤膝坐在九竅行空舟之上,雙目微閉微合,雙手持“寶光虛空藏之印”面上放出淡淡寶光,就好似高僧入定一般。

白城瞧在眼裏,心中不有一動,章伯雅並無絲毫修為,卻能顯出種種神異,看來佛門傳承果有不凡之處,後不妨尋幾本佛門典籍研讀一番。

片刻之後,章伯雅緩緩睜開雙眼,面上出一絲古怪的表情,右手抬起指向太陽島北側方向,説道:“要是章某覺不錯,恐怕舍利子就在那裏!”白城順着章伯雅手指方向,眉頭也不由一皺。

章伯雅所指方向既不在元龍、武英二宮,也不在島上軍士防守區域之中,卻在島上一處遠離中央平原的偏僻的山谷之中。

這處山谷喚作長谷,取的是四季長之意。

谷並不算深,沿着山口進去,只有一里多長,谷中四季繁花,景緻極佳,常有人在其中飲酒作樂,踏青郊遊,既算不上機密要地,也算不上軍事重地。

白城心中暗自躊躇,楚西魯怎會把舍利子放在此處?難道真的是陷阱不成?

章伯雅面微微變化,低聲説道:“周少俠,還有件事章某不知當説還是不當説。”白城見他面不對,問道:“章兄請講。”章伯雅嘆了口氣,説道:“章某在太陰島上時,應到舍利子氣息極濃,至少在尊者級以上,搞不好還是羅漢級的無上至寶。但是不知何故,章某今應,卻到這股舍利氣息極淡,至多隻有大德級數,搞不好只剩一絲殘留。”白城心中一震,此行就是為舍利子而來,沒想到事到臨頭竟有這般變化,但他屢經生死大劫,心神早已鍛鍊的十分沉穩,沉思片刻之後,問道:“章兄,這是有何緣故?”章伯雅沉思許久,説道:“周少俠,這其中有三個可能原因。其一,這枚舍利本是羅漢級的異寶,只是因為這谷中布有陣法,這才將舍利氣息掩藏下去。其二,這枚舍利雖然羅漢級的異寶,但近一段時間被人不斷取其中力量,如今已跌落到大德層數。其三,這枚舍利本就是大德級的舍利,只是前些子被人已秘法發其中力量,這才顯出羅漢級數的氣息來。”白城心中一動,心如電轉,腦中無數念頭閃過,問道:“章兄,據老兄你覺,那種可能最大?”章伯雅想了一想,説道:“第一種可能最大!因為羅漢級的舍利乃是佛門至寶,就算是北方佛門明面上也只有一枚,斷不可能如此輕易的用掉,所以第二種可能可以排除。至於發舍利之中的力量麼,章某那覺到的氣息浩浩蕩蕩,絕非虛張聲勢所能企及。”白城聽到這裏,輕嘆一聲説道:“既然如此,小弟只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只盼能順利找到舍利。”兩人默默隱於雲端,章伯雅繼續應舍利氣息,指出其最為可能的位置,將其位置確到十步以內。白城則運轉元氣,不斷縱九竅行空舟挪移,時時跟隨雲霧遊走。

也虧得白城已練成無漏境界,一身元氣生生不息,若是換一個人,只要修為稍弱,恐怕也無法堅持如此久的時間。…守拙宮中,最高一層。

謝道人盤膝坐在靜室之中,神竟前所未有的健旺,身上的腐朽氣息也散去不少,面紅潤,白髮轉黑,雙目之中隱隱放出光。

在他對面有三人盤膝而坐,其中中間位置坐着風諾道長,他一身羊脂玉的道袍,雙鬢微白,面嚴峻,身材拔直立,雙目炯炯有神,瞧着謝道人不放,雙手平攤身前,捧着一柄雪白長劍。

在風諾道長左側,斜躺着一位鬚髮皆白的老道士,睡眼惺忪,似夢似醒,一身破舊藍道袍,破破舊舊,滿是油膩。

在風諾道長右側,端坐着一名紅衣道人,身材亦是極高,一件火紅八卦道袍,一條亮黃水火絲絛,雙目微閉,似睡似醒,間懸着一柄赤紅的長劍,正是太陰島帕卡道長。

謝道人身形右前方,放着一個一尺多高的琉璃沙漏,細膩的白沙如絲線一般不斷向下淌,眼看就要見底。

眼見最後一粒沙子落下,謝道人輕輕咳嗽一聲,説道:“時辰不早了,有些話也該説了,老道今把你們叫來,是有件事情要跟你們講。”風諾道長身形更,靈圖道長連忙直身子,帕卡道長也睜開雙眼,三人一起説道:“還請老師吩咐。”謝道人點點頭,説道:“貧道這一生踏遍大江南北,做下許多大事,也做過許多錯事,曾經亡命天涯,也曾快意江湖,總算沒有斷絕咱們這一支的傳承。”風諾道長拱手説道:“您老人家一世辛苦,在佛道兩門聯手打擊之下,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算極不容易了!”靈圖、帕卡兩位道長一起拱手,也是一般表示。

謝道人擺擺手,説道:“你我師徒之間,就不要説這種虛言了。老道這一世做過什麼,做得如何,心中清楚的很,也無需你們粉飾。老道今將你們叫來,是因為老道即將羽化,已經在世上留不了多少子了!”靈圖道長聞言,周身打了一個靈,面急變,連忙問道:“羽化?您老人家十二年前在這座守拙宮中佈下土谷厚生陣,足以堅持甲子之數,怎麼這麼快就堅持不下去了?”説到這裏,他忽然轉頭向其他兩人望去,只見風諾道長面沉靜,帕卡道長面不變,心中頓時明白,皺眉説道:“你們兩個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到底是怎麼回事?”風諾道長輕輕嘆了口氣,説道:“佛道兩門勢力龐大,陳曜當初接納咱們就沒有安下好心,打算利用過咱們之後,便將咱們賣給佛道兩門。師父他老人家的土谷厚生陣本就只能延壽一十二載,六十年甲子之説,只是為了安陳曜的心罷了。師弟你一向放形骸,容易走漏機密,師父這才沒有告訴你。”靈圖道長畢竟是道門高人,面變了幾變,便已恢復正常,長嘆一聲説道:“事情既已如此,師父又有何安排?”(未完待續。)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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