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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市鎮,突然——一陣吵雜聲起,人羣紛紛閃讓,一個塊頭很小的乞丐樣人兒,雙手抱着一疊不知什麼餅的在人羣間穿梭,一個一身油膩,個子高大的中年婆娘在身後追,一邊手舞着一短的擀麪杖,一邊彷佛雞鴨子叫的破口叫罵:“你這個賊小子,爛乞丐,什麼人你不好去偷,居然偷起我王大娘的葱油烙餅…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孃的,你好狠心,一捉就一大疊…你叫老孃喝西北風啊?”小孩踉踉蹌蹌的奔跑着,擠跌着,雙手半點不放鬆的緊抱着懷中烙餅,王大娘在後面追趕叫囂,他全充耳不聞,只是在命的跑着,想甩掉王大娘。
小豹子猛的身擋住小孩去路,小孩左閃右閃不過,往回一看,王大娘的
短擀麪杖掄頭砸下,驚叫一聲,暈死過去。
當然,王大娘的擀麪杖沒有砸到小孩腦袋,給秦快伸手止住,賠了雙倍價錢了事。
小孩醒來雙手猶自緊抱着一疊烙餅,秦快、小豹子將飯菜端進房裏,陪伴小孩,見他驚醒,秦快向他温和道:“一起過來吃飯好麼?小兄弟。”小孩一臉驚疑,小豹子已不高興叫道:“我才不要跟一個小偷同桌共食!”小孩委屈的雙眼泛淚,怒叫:“你有什麼了不起?你有沒有嘗過二天二夜沒有一粒米下肚?你吃得飽飽的當然有力氣批評別人,開口説風涼話,我…”説到後來,咳嗽不停接不下去。
小豹子給他吼得怔住,不錯,當你餓得頭昏眼花,什麼禮教規矩對你再也不重要,只想盡一切可能取得食物,甚至會為一個饅頭而殺人,偷幾塊餅實在不算什麼。
秦快捧一碗熱湯給小孩喝下止咳,笑道:“小姑娘,你尊姓大名?”原來小孩聲音特別尖鋭稚,秦快有了上次小貢子假扮男孩的經驗,對人的聲音總特別注意,視破小孩身份。
“我叫丁嬙!”小孩兇巴巴拿出一個烙餅,硬推道:“你比那臭小子好,我請你吃大餅,你吃不吃?”所謂“臭小子”自然是指小豹子,很不高興怒道:“臭小偷你憑什麼罵我,若非看在你是女娃份上…”丁牆不理他,猶自將一塊烙餅推給秦快,兇道:“你到底吃不吃,吃啊…你既然能阻止那兇婆娘殺我,定也付了餅錢,吃啊…”秦快沒法只好接過烙餅,小豹子見她不理自己,一把搶過她懷裏所有的葱油烙餅,叫:“再來偷啊,讓我看看你偷東西的本事如何?”
“小豹子!”秦快大喝道:“以大欺小算什麼英雄好漢,令兄都是教你如何恃武凌人,以強欺弱麼?倘若你無兄長,雙親死後,為了你自己和小貢子的生活,你不會去偷去搶麼?”秦快一發火,那副模樣好像要吃人,小豹子將葱油烙餅還給丁嬙,心中很是不服。
丁嬙笑嘻嘻取一個餅吃,從腳下摸出一枚黑黝黝的東西還給秦快,秦快唉叫道:“這不是我的圓還?怎會在你身上?”還唯恐誣錯人,伸懷摸索,果然空空如也。
丁嬙得意的哼了哼,道:“一手給你們瞧瞧,不要門縫裏看人將人看扁了,要不是前二天生病,身子發虛無法作案,憑我‘妙手小如來’丁嬙一指,十個王大娘也得躺下。”秦快二人瞪大眼睛,猛瞧這位不到十歲的小女孩,想不信卻事實俱在,小豹子叫道:“原來你真的是小偷?”丁嬙吃了餅,力氣有了聲音也充滿活力,道:“不是小偷,是俠盜,專門劫富濟貧的那一種。”小豹子好氣又好笑,搖着頭道:“別自命清高了,在官府及百姓看來都是一樣的。”丁嬙不理他,這時秦快突然道:“你是‘妙手小如來’,那麼,‘妙手如來’丁神偷可是令尊?‘妙手觀音’洪宛青可是令堂?”
“沒錯!”丁嬙面上浮着得意神采,道:“我遺傳爹孃的神髓,四歲就已不教自會妙手空空,連爹孃都不得不承認我是天才。”小豹子好像很喜歡和她作對,出言相譏:“一身都是賊骨頭,自然不同凡響。”丁嬙卻十分厭惡他的勢利眼,理都不理他。
秦快招呼丁嬙上桌用餐,同席間,好奇道:“小姑娘是女孩兒,為何不叫‘妙手小觀音’,而使用‘妙手小如來’這稱呼?”丁嬙一顆大腦袋晃呀晃的,才道:“大概是爹孃只生我一個寶貝,為繼承丁家,只好沿用爹爹的封號。”小豹子賭氣猛吃飯,突然抬頭道:“秦兄,她的父母在江湖上很有名氣麼?居然叫丁神偷。”秦快見丁嬙不理小豹子,才道:“丁小姑娘的雙親均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神偷,至於丁神偷本名反而無人知曉了。”
“家父本名就是丁神偷!”丁嬙向秦快笑道:“這位大哥請我吃飯又救我一命,尚未請教尊姓大名哩!”
“敝姓秦,單名快。”秦快笑笑,又道:“這位小兄弟姓喬名玄,我們都稱他小豹子。”丁嬙苦苦思索,一吐舌頭無奈道:“很抱歉,我實在想不起那時聽過你們大名,無法説‘久仰、久仰!’”三人相視大笑,就憑這幾句話,他們已認定對方是好朋友,雙方都不是虛偽的人。
丁嬙這位“妙手小如來”賊難改,道:“秦大哥身上那枚圓環好生古怪,可有稱呼?”秦快拿出圓環任她把玩,好一會才道:“這枚圓環是我無意間獲得,小姑娘可看出其來歷?”丁嬙家學淵源,從小見過的奇珍異寶不計其數,丁神偷夫婦每偷得一件珍寶,都先讓這個寶貝女兒玩
數天,待她玩膩才拿去
手救濟窮人,所以説,丁嬙雖然年紀不到十歲,其辨視珍寶的眼光、手法,一
的大珠寶商也不比她高明,秦快是夠聰明,懂得拿來討教這位小神偷。
丁嬙將圓環翻來覆去看得十分詳細,評價道:“貴重物品的價值我一上手就能説出,這枚圓環拿到當鋪,典不了十個銅錢。”見秦快二人不信,又道:“圓環上的花紋細膩緻確是難得,但是,其實此乃玄鐵,黑黝黝一團,當鋪收了也賣不出去,所以不值錢,除非它代表一種身份,或許在某些人眼中是無價之寶。”秦快驚訝之餘,急忙問道:“丁小姑娘可否認出它的主人是誰?”丁嬙又看了半晌,肯定的搖搖頭道:“不知道,可能這枚圓環的來歷不大,像是較出名的少林達摩令、丐幫碧竹牌、打狗
、武當、峨嵋等大門派的掌門令符,爹孃曾
回來給我玩過,可沒有這枚圓環。”這種驚世駭俗的行徑,從丁嬙口中説出,倒成了理所當然之事,各門派掌門自然不敢説出,一所以一直沒人知道。
秦快失望之餘也放下心,既然圓環來歷不大,所造成的傷害就非人力所不可彌補的。
丁嬙還圓環,起身告辭,秦快道:“在下已為丁小姑娘多訂一間房,歇宿一夜體力恢復,至時再走不遲。”丁嬙
的笑了笑,與秦快二人談天扯地,至月兒高掛半天才各自回房休息。
次醒來,丁嬙已不見蹤影,小豹子有點擔心道:“這小妮子一身賊骨,不會偷了咱們東西趁夜溜走吧?”想檢查行李,給秦快喝住,道:“丁神偷夫婦平
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為武林中人所敬佩,斷不會恩將仇報。”小豹子素聞丁神偷夫婦的義行,卻不服道:“我就是不喜歡她,走的好,免得礙眼。”秦快邊出房門,邊若有似無細聲道:“一個小男孩若喜歡和一個小女孩作對,聽人家説,這表示他已經喜歡上她了。”小豹子面孔漲紅,想反駁,秦快早已溜出去吃飯了。
一個早上,秦快與小豹子就關在房裏討論圓環之謎,説了半天還是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秦快火氣大發,喝道:“如今就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混進‘龍鳳閣’察個究竟,一條是乾脆不理,以後碰上再説,小豹子,你打算選那一條,快説,不要再菇菇磨磨的。”小豹子子比他急,更不耐煩時間拖久,道:“就算能混進‘龍鳳閣’,咱們是外姓人不足使他們信任,也查不出其中奧秘,不如先回‘洗滌山莊’,由大哥及小貢子口中也許能得知些清息。”秦快點點頭,興奮的道:“喬兄那雙睿智的眼眸,很是令我懷念。”小豹子不料他有此一説,沒有好氣的道:“你為什麼不説想念小貢子或大哥?想的居然是大哥的眼睛,真是怪人?”秦快目注小豹子一會,才道:“令兄的
神所在於雙目,小貢子與你一模一樣,
可見,想的自然是令兄神目。”小豹子哼了一聲,不懷好意道:“回去將這件事告訴大哥及小貢子,他們定會笑死,嘿!”不管誰想誰,秦快攜同小豹子迴轉黃山之麓“洗滌山莊”走不多遠,忽地一位穿着青
宮裝的豔麗婦少攔在身前,衝着秦快一笑,柔柔道:“你叫秦快?”秦快覺得她好面
,又想不起在那見過,本能地道:“是的,姑娘是…”陡地一陣青煙
面襲來,秦快無法再説下去,在倒地暈去的前一刻,他終於想起為什麼會
覺她很面
,可惜為時已晚,只有任人擺佈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