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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眨眼,元鼎四年就走到了盡頭。建章宮裏開始了第一輪掃塵,喧喧囂囂的熱鬧裏,新的一年的鐘聲漸漸敲響。
新年的第一天,便是東方湄滿週歲的子。
這樣的子,陳阿嬌自然是無法出宮的,只能在過後聽着眾人轉述那場盛大的抓周。愛女心切的東方朔將筆墨紙硯琴棋書畫一一備齊,連草藥,女紅都準備了的,放在東方湄腳下,女嬰卻不管不顧,只在錦緞撲就的地上爬,抓住柳寧的衣裳再也不肯放手。鬧得桑家的幼子桑允一陣吃醋。
這,便算是抓周抓住的東西麼?陳阿嬌笑了好一會兒,對劉曇道“也許是天作的緣分呢,這兩個小兒女,配到一起也不錯。”
“我也這樣覺得呢。”劉曇的眉眼極柔和的。也許是新年的喜悦衝散了病氣,她的身子竟好轉些,閒暇子,也能出來坐坐。而柳裔更是辭了一切事物,整
裏陪在她身邊。
於極祥和的氣息裏,透出一絲哀意來,瀰瀰漫漫,在每個人心頭。
“只是阿裔和飛月都不幹,説是這事要後兩廂情願方好。東方朔更是跳起來,自那之後便將寧兒當作
後要偷他女兒的賊來防。”阿嬌笑了一會兒,忽然皺眉。
“怎麼了?”病中的劉曇是極的,回過頭來看她。
“沒事。”她淡淡微笑,答道。
果然是葵水來了。
她嘆了口氣,妊娠一事,要看緣分,她與劉徹。子女緣皆不顯的。藥雖被動過手腳,卻只是削減了避孕功效,並無反來助孕的説法。時間又短。雖初始一月並無徵兆。但她自已卻隱隱有着覺,並沒有懷孕。到如今。也算了了心事。
只是可笑了李芷,機關算盡,誤了命,到頭來,白忙一場。
這樣的事情。過了一個時辰,劉徹便已經知曉。宣室殿裏,劉徹吁了口氣,似心安,又似有些失望,抬起眉來,對着稟告消息的女官道“知道了,你下去吧。”女官摸不清楚劉徹地意思。低首退下。
事情告以段落,劉徹便存了心思,多陪陪阿嬌。卻不料。接下來的
子,二人皆忙的無暇温存。
元鼎五年。南越亂起。劉徹遣使去問。
而阿嬌地母親,館陶大長公主劉嫖。也因年事漸高,一病不起。
李氏之亡,雖是咎由自取,卻也間接導致,長安城中,陳氏外戚獨大的局面。偏偏自進入元鼎五年之後,陳家最具權威,能夠壓制陳氏子弟地館陶大長公主大病,難以管事。陳阿嬌最是念記母親的,伺候湯藥在一旁,身心俱疲。陳熙雖有些見識,無奈身份太低,彈壓不住陳氏子弟。漸漸的,便有陳家的旁系子弟在長安城內吃喝玩樂,仗勢欺人,愈演愈烈。зz小説網官員不好處置,只好聽之任之。到了最後,連劉徹都知曉。
天子甚怒,親自吩咐,將那些鬧事的陳家子弟於鬧市之中杖責,不須留半分情面。
那一頓板子打下來,將陳家地喧天氣焰澆滅。也讓長安城內權戚貴家紛紛猜測,天子對陳娘娘的聖眷到底是厚是薄。
若君恩尚厚,如何能不顧陳娘娘的面子,如此重責陳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