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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申祿堂大笑道:“咱們既是兄弟,還説什麼指教,你老弟初人江湖,倒是不假,老朽痴長你幾歲,最多也只是江湖閲歷比你老弟多一點而已。”狄少青道:“就是這一點,在下已經學不盡了。”申祿堂大笑道:“老弟若是對江湖上門檻,有生疏之處,老朽還差可略備諮詢,這算得了什麼?”接着又道:“方才胡堂主也在稱道老弟,認為老弟少年才雋,前途不可限量,十後的南北會試,必可
穎而出,為江南武館生
不少。”狄少青聽他們口中好像把南北會試,看得十分重要,忍不住問道:“在下正想請教申老哥,南北會試,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申祿堂道:“周兄沒告訴老弟麼?”狄少青道:“在下和周老哥上第一樓喝酒,本來也想問的,後來酒樓上發生了一些事,就沒來得及問了。”申祿堂奇道:“江山第一樓發生了什麼事?”狄少青就把剛才之事,大概説了一遍。
申祿堂聽得呵呵一笑道:“那位裴姑娘固然慧眼識英雄,但老弟的那一手,也確實漂亮,老朽昔年曾聽家師説過,武林中曾有‘隔空點
’之法,但失傳已久,老弟使的隔空解
,比點
自然更進一步了。”此老是個識貨的人!
“申老哥越説越玄了!”狄少青俊臉一紅,接着道:“説來教申老哥見笑得很,在下哪會什麼隔空解?裴姑娘使的是石子打
,石子嵌在那幾個夥計的
道上,在下只不過用內力推了他們一把,把石子震落,
道自然解開了。”申祿堂捻鬚笑道:“就算老弟只推了他們一掌,也須內力用到恰到好處,才能把
道震得開,就憑這一點也絕非一般高手所能辦到的了。”他不待狄少青開口,口中“唔”了一聲,笑道:“咱們一下把話題扯遠了,老弟不是要問南北會試麼?這南北會試,就得從江南武館説起…”狄少青只“哦”了一聲,沒有多問。
申祿堂道:“江南武館,是南七北六十幾家鏢局的武林同道聯合創設的,設在南方的名為江南武館,設在北方的叫做北海武館,以武會友、遴選出類拔萃的同道,以為己用,南北會試,就是由南北雙方派人會同遴選,通過會試的人,可以派往北方,也可以留任南方。”狄少青道:“這麼説,南北會試一定很難的了。”
“南北會試及格的人,就可以擔任重職,自然比龍門堂初試要難得多了。”申祿堂笑了笑道:“但以老弟所學,自可輕而易舉的過關,決無問題。”狄少青道:“申老哥把在下看得太高了。”
“哈哈!”申祿堂大笑道:“南北會試,一共三場,分為內、輕、兵刃三門,雖由三位高手主試,但老朽可以保證,絕難不倒老弟的。”狄少青眉微揚,表示他內心有着很大的興奮,拱手道:“但願依你申老哥的金口。”申祿堂看了他一眼,説道:“老弟如果通過會試,想留在南方呢,還是想到北方去?”他這是試探狄少青的口氣。
狄少青道:“在下目前還沒通過會試,就是通過了,在下也不知道到哪裏去好?老哥哥能否指點一二?”申祿堂一手捻鬚,沉道:“通過會試之後,雖然統一調派,但館方還是會尊重個人的志願,不過以老朽的看法,南七省的鏢局,沒有北六省多,機會自然也是北六省比較多了。”他這話已在給北方鏢局作説客了。
狄少青道:“在下沒去過北方,也想到北方去走走,只不知將來館方是不是會派在下到北方去呢?”申祿堂笑道:“這個沒有問題,老朽和北海堂沈堂主是多年老友,老弟想去北方,只等通過會試,由沈堂主向江南武館館主説一聲就成了。”
“北海堂?”狄少青奇道:“那是不屬於江南武館之內的麼?”申祿堂道:“江南武館之下,設有三個堂,一為龍門堂,那是甄試普通武師的。一為南山堂,執掌分派南七省武師的。一為北海堂,北海堂名義上雖是隸屬江南武館的三堂之一,實則是北海武館派在這裏的一個分堂,執掌的是分派北六省武師。這和設在北方的北海武館中,也有江南堂,是江南武館派在北方的分堂,引介北方武師到江南來工作一樣。”狄少青道:“原來如此,不是申老哥説,在下還以為這裏只有一個龍門堂呢?”接着問道:“這麼説,江南武館的負責人,不是胡堂主了?”
“自然不是!”申祿堂笑道:“江南武館的館主,是人稱金鷹的金聲望,他比胡堂主的地位高得多了。”狄少青道:“在下看胡堂主已經很有威儀了。”申祿堂笑了笑道:“老弟通過會試,金館主自會延見的了。”説到這裏,含笑站起身道:“時間不早了,老弟該休息了,老朽不打憂了。”説客已經有了收穫,自然要告辭了。
狄少青連忙起身相送道:“多謝申老哥,一席長談,使在下獲益不少。”申祿堂走後,狄少青順手掩上了房門,心中暗道:“原來這江南武館,果然規模不小,還和北方的北海武館是一家的,聽申祿堂的口氣,他似乎有拉攏自己的意思。
他咀角間不浮起淡淡的笑意,伸了個懶
,也就熄燈就寢。
第二天早晨,狄少青剛起身,老謝就端來了臉水,一面隨着笑道:“狄爺怎不多睡一回呢?”狄少青含笑道:“在下一向都起得很早。”老謝又道:“狄爺盥洗之後,膳廳是在樓下,早餐隨到隨吃,不限時間。”狄少青點頭道:“在下聽劉管事説過了。”老謝退出之後,狄少青洗了把臉,舉步跨出房門,剛走到長廊的一半,就見面走來一個青衫少年。
這青衫少年生得秀眉星眸,臉白潤,看去神采飛揚,極為瀟灑,只是緊閉着咀
,神
有些倨傲。
狄少青心中暗道:“這人大概就是昨天劉管事説的單逢了。”一面連忙含笑拱手道:“兄台請了。”青衫少年看了他一眼,只點點頭,口中冷淡的“晤”了一聲。
狄少青道:“在下狄少青,兄台大概就是單兄了。”青衫少年冷冷的道:“閣下怎麼知道我姓單的?”狄少青一怔,忖道:“這人怎麼如此倨傲?”一面依然含笑道:“在下昨天剛來,是聽劉管事説的,這幢樓上,就是單兄和在下兩人。”説話之間,已經走近樓梯,狄少青抬手道:“單兄請。”單逢也沒和他謙讓,自顧自當先朝樓梯下去。
狄少青跟在他身後,走下樓梯,因對方沒再開口,也就無話可説了,兩人一前一後,走進膳廳。
這廳上一共放着七八張八仙桌,已有一二十個武土裝束的人,佔了五六張桌子,還空着三張桌子。
這些人正在高談闊論,大聲説笑,看到兩人走人,不由都回頭望來。
那是因為狄少青和單逢都是從二樓下來的,二樓下來的人,當然是通過龍門堂兩場比試的人了,但兩人年紀都是這麼輕,而且又同樣生得如此清俊,自然會引起大家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