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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當中的很多人,在第二徵出現前後,都經歷過所謂的叛逆期,那個階段中的孩子,會不假思索地對一切規則和慣例説不,為的只是在反抗中定義出自身獨立的價值。但當這些少男少女真正長大後,除去少數無知者無畏外,都會意識到自己其實永遠只是最初那個受
卵不斷分裂的產物,哲學家們管這叫做宿命。
梵蒂岡天主教廷在達爾文進化學説的步步進下,承認人的**是猴子變的,但
神或者説靈魂的專利權仍然屬於上帝,就像米開朗琪羅用名畫《創造亞當》中那個強壯男人柔弱而依賴的目光所要告訴我們的一樣。其實,這樣且戰且退大可不必,因為猴子也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事實上,不僅**如此,世界上恐怕也沒有一個人敢説自己的
神世界完全出自原創,甚至,每一粒思想的碎片都凝結了無數外來的基因;誰也不可能生活在真空當中,我們無時無刻不在被他人所改變,當然,也同時在改變着別人。
既然這樣,我們就沒有理由去拒絕別人的看法和觀點,自身的獨立恰恰體現為能動地收那一切可資借鑑,而絕非自以為是。在此問題上,女人的得分普遍要高一些,這也許源於她們在兩
生活中天然的角
,只有懂得接受的身體才有資格孕育乃至創造新的生命,或許上帝當初沒有把人設計成單
生殖就是想告訴我們這個並不深奧的道理。
相對而言,陸遠航還基本可以算是個虛懷若谷的年輕人,尤其在自以為是的研究生隊伍中。後來,她多次痛心疾首地嘆,如果早些認識像枕
這樣的巧舌如簧之徒,自己也不至於落到如此田地。這不,儘管“猶抱琵琶半遮面”但在人家魏姑娘已然兵臨城下的危急關頭,她還是把徐枕
來亡羊補牢,儘管最終被有準備之敵一併給圍點打了援,但也不失為以人為鏡的良好開端。哲學中有一個
派叫做“目的論”認為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是為了滿足他者的某種需要;比如,成語中的“狽”就是因為前腿太短跑不快,所以才要架在狼身上合夥“為
”按照這個邏輯,或許,枕
也是為了能成為遠航的“智囊”而存在的吧。
説起來,陸遠航能和這昏昏昭昭的語言學科結緣實在是偶然得緊:人家原本是在廣院(現在已經改叫“中國傳媒大學”了,其實,university(大學)和institute(學院)的區別並不像很多國人想得那樣高下有序,mit(麻省理工學院)不是至今還在保持傳統麼,抗戰初期那會兒,本人一個師團常常把國民黨幾個軍打得七葷八素“是什麼”遠比“叫什麼”重要得多,把幾十年積累起來的無形資產棄之如蔽履難道不可惜麼,曹
説:“豈能慕虛名而處實禍哉?”在此與諸君共勉;後來,又聽説這次改名好像與什麼行政級別有關,對此,我更加外行,也便不好妄加評論了)學新聞的,要知道,一個西安考生能入主這種熱門專業可是很見功力的,也算是沒有辜負父母的殷切期望。據説,四年本科快畢業那陣兒,遠航還曾經盤算過要再接再厲、“三級跳”到美利堅合眾國去“殺它個乾乾淨淨”陸姑娘心氣之高可見一斑;那邊的大學倒是對這位gre高分才女青眼有加,可是簽證處卻有某種不知所云的不同看法,總而言之,折騰半天的結果當然難逃自取其辱。後來發生的一切證明,正是在計劃落空那個瞬間,雲端的上帝眨了一眨眼,遠航從小就順風順水的命運悄然發生了微妙的轉折。
既然還得無可奈何地滯留在這片生她養她的土地上,又白白耽誤了當年在國內考研,也只能找份好工作繼續混下去了;其實,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書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説是不準備讀一輩子的。平心而論,能在國家電視台有個穩定的位置,即便對於廣院(我還是一以貫之地祭奠這個很有幾分深不可測味道的名諱吧)的畢業生來講,也是值得羨慕的,如今的就業行情並不那麼理所當然,但這對於已經退而求其次的陸遠航來説,卻從一開始就像個臨時歇腳的客棧。
然而,人生本就如羈旅,客棧的生活不見得就一定不彩,儘管在中國不太可能真的獲得準確的數據,但現今大城市中“那件事”發生在賓館飯店一類場所的比率恐怕用任何模型進行估計都會相當可觀。當代的年輕白領管下班後的吃喝玩樂叫“**”但是反過來,一起推杯換盞的你來我往們卻不僅限於單身貴族,比如遠航和如今的導師魏一誠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中“初次見面請多關照”的。
情節發展到這裏已經不消再多費筆墨,十八世紀末期的保守主義之父埃德蒙德-伯克曾經説過:“傳統並不是因為它古老所以正確,恰恰相反,是因為它正確所以古老。”道理都一樣,故事也不是因為它俗套而變得常見,而是因為它常見才會顯得俗套。
就像“合法同居”需要“領證”一樣,在婚外戀的潛規則中,似乎只有發生過“那件事”才能“正式”取得“第三者”之資格;而且作為“側室”的倒黴蛋還必須為那吃着碗裏看着鍋裏的“登徒子”守身如玉,否則的話,這位傻姑娘恐怕連“小三”的“身份”都得不到,充其量算個生活作風問題。在現今這樣一個“牆裏開花牆外香”的“新時代”中,連婚姻“枷鎖”都無能為力的貞潔難題,反倒讓三角戀給兵不血刃地解決了,這大概是那些“女權主義者”所始料未及的吧。沈從文先生曾在《月下小景》中虛構出過一個“少數民族”那裏的少女必須把初夜給陌生人之後才能和心上人結婚;現在看起來,果然是“禮失,求之於野”啊。
歐洲人把小説稱為“novel”其詞“nov”源自拉丁語中的“novus”本意是“新鮮的”、“新奇的”簡單説來,文學就是靠它那“高於生活”的屬
來
引視聽,因此,抄襲他人的作品自然就不能作數了。退一步講,所有陳詞濫調的大路貨
,也都沒有更多拿出來分享的必要,可能也正因為如此,陸遠航是經過反覆的思想鬥爭後才決定“拉枕
下水”畢竟,拾人牙慧並不是什麼光彩的勾當。
遠航不失能察納雅言的虛心,但卻往往讓這個真理一路小跑地變成謬誤,比如在剛剛吃了魏丹那計埋伏好的悶後,還沒找着東西南北,就又擺
起手機吵吵着要跟人家爸爸接頭來商量對策,這不明擺着要把第二戰場拱手相讓麼?要不是枕
及時曉明利害,那個晚上恐怕將會好戲連台。便利的通訊剝奪了人們原本就缺乏的深思
慮,韓喬生老師之所以常常語出驚人,就是因為舌頭比腦子轉得快,所以説,繞口令的訓練和科技的發展一樣,不僅要與時俱進,更該以人為本。
自打開學以來,陸遠航就難得在學校面“百
翹課無事故”絕對不是吹,
得那幫飢不擇食的博士哥哥們冷不丁地驚呼:“這妹妹是哪廟的?”可問題是,正如你如果敢不
作業那逃學的事兒一準兒曝光一樣,校園裏發生的一切都從不以任何傷心人的意志為轉移。
中才一
,世上已千年。
至少到現在為止,人類似乎還造不出比地球公轉速度快的飛行器,你説,當初搞什麼“心説”
得大家現在多被動。沒辦法,計劃趕不上變化,女人的衣服永遠掛在商店裏。不光股市跳水之後錢更加難賺,如今連教書匠的飯碗也變得越來越不結實,現在講課是眾口難調,説深了學生不聽,説淺了大夥不屑,説“左”了嘴巴不
,説“右”了政府不幹,急得人家江蘇某大學的副教授直搞“**授課”對付研究生,那就更棘手了,光靠牌子是誰也嚇唬不住的。比如今年的那門選修課《文化人類學》,請到社科院一位“學部委員”擔綱,這位“大師”不光官至全國政協委員,據説還常到什麼“反恐領導小組”去顧問一下。還別説,開始那會兒,勉強算是高朋滿座,但
月階段剛過,去中南海喝過茶的何教授連白開水都被迫改成自斟自飲了。
不過別急,薑還是老的辣。人家老先生一貫主張對付“東突”等三股勢力不能“頭就打”要懂得從文化視角來“求同存異”將心比心,面對一
空似一
的課堂,何老決定順水推舟,每次都
個不知道從哪個古玩市場上淘換來的少數民族記錄片來讓大家看看西洋景、藉此拉攏人心,正所謂“總大綱、寬小過”畢竟,這幫自以為是的小知識分子們能派個代表來簽到就已經算給你面子了。
“你説,如果地球上就剩下我們兩個,咱怎麼過?”大概是受今天這部《赫哲族原始生活》的啓發,某西服哥哥藉機挑逗身邊的眼鏡師妹:“咱是採集?漁獵?還是農耕?”
“恩…”眼鏡師妹一本正經地思索着:“還是按照歷史發展順序…先採集,再漁獵…最後農耕!”真沒想到,就算只剩下兩個人,笑到最後的居然還是教條主義。
如此“寓教於樂”的結果,這門選修課的“上座率”倒是穩中回升,可教室裏的氣氛卻越發不對勁了,喝茶聊天自然是家常便飯,每次課後一地的瓜子皮兒、包裝紙琳琅滿目,後來據説那昏暗中的黑白膠片還成全了兩對見光死的“水夫
”可人家主講老師卻滿不在乎,發展到最後,
漸氣血不
的何教授乾脆到旁邊的休息室頤養天年。所以説,這年頭還真得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哎,”坐在枕右手邊的蘇韻文用肘部輕輕推了推他:“睡着啦?”眼睛小的往往很反
被這麼問,正如斜視之人最怕大家不知道自己在跟誰説話,好在枕
並沒那麼“
細”:“哪能啊,有你相伴的分分秒秒多寶貴。坐在你的身邊是種滿足的體驗,看你看的畫面,過你過的時間…(無印良品《身邊》)”這對黃金搭檔雖然早已解散,但曲調卻還常常能被人悠揚,其實與所有朝夕相處一樣,分開後才發現還是原來那樣好些。
“你還不報名去,”韻文把身旁已經收拾停當的手提包攬到腿上:“到時候我找人給你獻花。”她指的是研究生院一年一度的卡拉ok大獎賽,名曰大獎,其實難副,第一名也就是兩屜包子的價值,還是小籠蒸的那種,經過初賽、複賽,功底差點兒的都不夠金嗓子喉寶錢。枕雖然比同年級多數人都要近水樓台,但對這些罈罈罐罐從不關心,要不是學生會那幫人來瘋把五尺多高的海報帖得滿院子花紅柳綠,他還真不知道如此煙霧繚繞的所在居然還有這種下三濫傳統。
“我倒是沒問題,可是…”徐枕故意顯得很
興趣:“錢鍾書1933年從清華外文系畢業時,校長梅貽琦親自特批他留校讀研,但卻被婉言謝絕了,理由是偌大清華研究生院找不出一個配得上自己的導師,”男孩兒把目光從冰天雪地中的赫哲族獵人那裏收了回來:“錢老師高古,值得我們學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