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聖駕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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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老者突然一聲沉喝:“退下!”四名大內侍衞一震,其中一名回身低頭:“稟萬歲,萬歲一身系萬民…”青袍老者冷然擺手,道:“這道理我比你明白,可是你們四個是他的對手麼?個個酒囊飯袋,一旦有了事全-不上用場,閃開。聖天子百靈庇佑,他殺不了我!”那怎麼敢閃開?四名大內侍衞又驚又急,大為作難。

青袍老者又一聲沉喝:“不聽我的話,就是違旨,我先要你們的腦袋!”四名大內侍衞機伶一顫,同時低頭道:“奴才等遵旨!”話落,分別往外橫跨一步,仍然侍立青袍老者左右,劍尖外指,各自疑功,神情緊張,緊緊凝視朱漢民,雙目一眨不眨。

朱漢民冷冷一笑,道:“沒想到你竟能替他們着想,也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忠心,聖天子百靈庇佑,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百靈庇佑,也看看我是否殺得了你!”再度緩緩舉起了右掌。

青袍老者平靜得出奇,而且把雙手往後一背,既泰然又安詳地看着朱漢民,毫無懼

那四名大內侍衞卻不住往前跨了一步,舉起軟劍。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也不知是當真聖天子百靈庇佑,抑或是這位乾隆皇帝命不該絕。

驀地裏一聲霹靂驚喝劃空傳來:“漢民住手!”一條青影倉促飛掠而至。

朱漢民聞聲一震,手上不覺一緩。

適時,青影飛落當場,攔在青袍老者與朱漢民之間,是貝勒德容,他雙手空空,一襲青衫,先向青袍老者躬下了身:“德容護駕來遲,您恕罪!”青袍老者展顏而笑,一擺手,道:“沒什麼,別那麼大驚小怪!”德容站直身軀,霍然回顧,兩道目光,直通朱漢民:“漢民,你要幹什麼?”朱漢民了一口氣,強忍腳中怒火殺機,緩緩垂下右掌,微欠身形,淡然發話,道:“容叔,侄兒正在問他為什麼殺傅侯!”德容心中微寬,道:“容叔不是告訴你了麼?那是和-進的讒,怪不得皇上!”朱漢民道:“容叔,這個侄兒知道,可是旨是他下的!”德容説道:“我身為人臣,不敢批評皇上,可是如果你要這麼做,就完全毀了傅侯一生忠名了。”朱漢民突然一陣動,道:“容叔,難道説傅侯屈死,就罷了不成?”德容道:“俗語説:冤有頭,債有主。你該找和坤,不該找皇上!”朱漢民道:“那麼,容叔、撇開這件事不談,為公,侄兒該找誰?”德容臉一變,道:“你要談這個,容叔就不便説什麼了,也不便攔你,那麼,你先跟容叔放手一搏,或者先殺了容叔!”朱漢民神情一震,忙欠身説道:“容叔,侄兒不敢…”德容截口道:“那麼,漢民,就此下山去吧!”朱漢民揚眉説道:“容叔,您是攔定了侄兒?”德容毅然點頭:“不錯,容叔但有三寸氣在,絕不能讓你動皇上分毫,休説是我,便是你怡姨跟傅侯,他們也絕不會讓你這麼做!”朱漢民身形暴顫,一聲:“容叔,您要原諒侄兒…”緩緩舉起右掌。

德容安詳地道:“漢民,下手吧,容叔不會怪你的:”朱漢民右掌抬至際,四名大內侍衞又向前跨了一步。

突然間,一絲鮮血由朱漢民角滲出,他悲慘一笑,無力地垂下右掌,聲音嘶啞地道:“容叔,您請讓開,讓侄兒問他幾句話總可以吧!”德容毫不猶豫,身形橫跨一步,讓了開去。

朱漢民神情微怔,道:“容叔,謝謝您相信侄兒!”德容道:“漢民.那因為你是你爹的兒子!”這一句話包含的太多了,朱漢民不覺熱血上湧,動地道:“容叔,侄兒再謝謝您…”轉註乾隆,立刻挑起雙眉,道:“我要你先答應我一件事,立刻下旨,曉諭天下,為傅侯洗刷清白追免他那莫須有的冤屈罪名!”乾隆老臉搐了一下,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我要説明,那不是出於你的威迫,是我自願的,我對小天歉疚良深,早有這個打算!”朱漢民道:“只要你答應,我不計較那麼多,還有,移葬傅侯伉儷英骸忠骨,以王禮追祭之,你可也能答應?”乾隆道:“我既然答應赦免他,自然要改葬他夫婦!”朱漢民揚了揚眉,道:“最後再答我一問,江南七處反清復明秘密基地,可是你暗中派人前去挑毀的?”乾隆呆了一呆,道:“我不知道江南有什麼反清復明的秘密基地。”朱漢民冷笑-聲,道:“大丈夫敢作敢當,你貴為一國之君…”

“對了!”乾隆道:“我是個皇上,皇上做事,沒有什麼不敢承認的,有就有,沒有就是沒有,我怕什麼?又怕誰?”朱漢民呆了一呆,道:“這麼説來,當真不是你派人乾的了?”乾隆搖頭説道:“不是,不過,如今我既然知道了有這種事,以後再有這種叛逆的組織,我定要派人剿滅的。”朱漢民冷笑-聲,道:“那是以後了,只要以前不是你就行了!”話落,移注乾隆身側德容,剛要接話。

德容突然神情一震,轉望上山路,道:“漢民,你看看是誰來了?”朱漢民聞言回顧,不由也自一震,上山路上,如飛奔上一位鬚髮俱霜,神矍鑠的老武官,健步如飛,毫無龍鍾老態,只是臉驚惶,神情失常,那赫然是九門提督紀澤!

顯然,這又是代勇做的好事,他是唯恐一個德容擋不住朱漢民,又搬來了這位紀澤紀大人。

紀澤飛步奔至,十步外爬伏在地:“臣職司九門提督,救駕來遲,死罪,死罪!”乾隆臉上有了笑容,擺手説道:“起來,起來,沒事兒了,有一個德容已抵得所有大內侍衞,不過是一場虛驚,別大驚小怪。起來,起來!”紀澤叩頭謝恩,低着頭站了起來。

乾隆望了望紀澤,又望了望德容,含笑點頭,道:“你兩個都不錯,都能在這個時候跑來護我,可笑那些個王公大臣如今猶不知道都在哪兒呢?”他説他的,朱漢民突然向着紀澤砰然一聲跪了下去:“紀大人,漢民這兒給您叩頭了!”這一下得乾隆一怔,德容卻白了臉。

紀澤更是慌了手腳,忙閃身躲避,道:“小…這位,這位,這…幹什麼,快快請起!”朱漢民恭恭敬敬地叩了一個頭,這才站起了身,淚如泉湧,霍然轉過身去,低下了頭。

乾隆雙眉一揚,目注紀澤。

紀澤機伶一顫,低下頭去,德容忙道:“老爺子,您請回駕吧!”乾隆向德容擺了擺手,目光不離紀澤,突然説道:“紀澤,你帶了多少衞軍?”紀澤一怔,立即答道:“啓稟萬歲,臣只一人。”乾隆笑了,道:“憑你一個人就來救我麼?”紀澤一時無詞以對,囁嚅説道:“這個,這個…”德容忙道:“老爺子,紀澤也有一身不俗武學,德容不也一個人麼?”乾隆回顧德容,淡淡笑道:“誰要你多嘴,你不同,你認識他,跟他兩代的情也不錯,難不成紀澤也認識他,跟他兩代的情也不錯麼?”德容神情微震,呆了一呆,道:“老爺子,事實上,當年夏夢卿…”乾隆擺手説道:“別跟我説當年,我要問你如今,為什麼他見了你欠身不跪,見了紀澤卻跪下叩了頭,而且哭了。丈夫有淚不輕彈,男兒膝下有黃金,像他這種人是輕易不會掉淚,更輕易不會拜人的,尤其對咱們!”德容也一連好幾個“這個”答不上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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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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