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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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做,二不休,昨天我存心鬧個落花水。

幾天來的陰陽怪氣,老實説,我受不了!一面要利用你,同時卻又扮出“全是為你打算”的虛偽嘴臉,拿人家當作天字第一號的傻子;——尤其可笑的,有些事情還要躲躲閃閃瞞你。這樣的人兒,老實説,我也是一百二十分的瞧不起!

如果g是一條瘋狗,那麼,他們便是這裏有名的大老鼠!

也許可以跟老鼠聯盟,但如果成為老鼠的尾巴,那就太倒楣!

然而好像“老鼠們”真個靈通,臨時躲開了兩個正主兒,光剩一個還算能夠負責又實在不便負責的“我的好姊姊”來敷衍我。

見面後劈頭第一句就是“松生和陳秘書都有事,今天沒有時間,可怎麼辦呢!”看見我臉有點不對,她又接着説:“我再派人找他們一下看。可不一定能來呢!妹妹,咱們先談談,回頭我再告訴松生…”

“不行!這非當場決定不行!須得當面——三個人,研究討論。”

“哦,那麼,”舜英出沒奈何的表情來了“明天你再來如何?”太像是對付一個要債的了,我增加了幾分不高興;乾笑着,我故意沉地説道:“明——天再——麼?可是,不又叫我少走動,進出小心?”

“那是假定説…”舜英頗為躊躇了。

“假定説監視很嚴的話,”我不等她説完就嘴説“是麼?嘿,舜英,你想,我是幹哪一行的?這一點,難道還不懂?”

“但是據陳秘書説來,好像…”舜英頓住了,側着頭思索。

“他怎麼説?”我追着問。

“他説——那天晚上,你碰到的那傢伙,大概不是專門對付你的;光景是你所到的地方,早已被注意,所以就傳染到你身上了。”

“可是,這幾天我任何地方都沒有去,也仍然…”我不説完,只扁着嘴笑了一笑。

“哦——那麼,剛才你上這裏來的時候,可有沒有…”

“自然有的!”我搶口説,故意得嚴重些。

“怎麼沒有?還不止一個呢!我還明明看見,有一個,繞着你這屋子,前前後後兜了個圈子。”舜英臉變了,靠近我一些,抓住了我的手,似乎想告訴我什麼。我也緊緊地捏住了她的手,心裏想道:“他們單留你在家敷衍我,倒想的巧妙;然而有一利必有一弊,你看我三言兩語就把你誘上鈎了。”可是舜英遲疑了半晌以後,只説得一句話:“唉,偏偏松生今天要到夜深才能回家呢!”

“舜英姊,”我乘勢再用話來套她“家裏有沒有什麼不大方便的東西麼?最好是乘早移動一下。這倒不可不防!”她苦笑着搖搖頭。卻又勉強將苦笑變換為微笑,用了頗不自然的聲音説:“不大方便的東西麼?哈哈,倒是有一點;耳房裏那全套的鴉片煙燈,煙槍,大土。”但是我怎能讓她“轉移目標”呢,裝作不懂她這反話,我湊到她耳邊鄭重説:“舜英,不是説大煙的器具呀!別的東西,——比方説,密碼的電報本子,…”我沒有説完,舜英的身子顯然震動了一下;我這一擊,看來已經中了她的要害了。她轉臉愕然望住我,卻不説話。

“這幾天內,我看出一點苗頭來了。”我把我的猜度變成了真有其事的材料。

“g他們,也在用我們對付他的方法來對付我們了。他們還派了人來騙我,挑撥我呢!説的簡直不成話,——可又簡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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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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