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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因為,厭倦了?”輕輕啓齒的一句話,我彷彿又看見了兩年前那個無助女孩蒼白的臉,那一雙黑白分明卻茫然失措的大眼睛。
我仍是盯着她,心中難免不安。
“這樣的自己,你又覺得乏味,覺得無聊了,對不對?”
“我…不能這樣想。”
“對,你不能,你也這樣對自己説。但你已經想了,真實的你,已經成長了。”我忍不住在心裏嘆一口氣,有這種想法的人其實很多,天底下有幾個人敢無時無刻地直面真正的自己?只是單純地有這種想法不能稱之為病人。
或許,我們應該換個地方談談。
~~~我看一眼鐘錶,下班時間差不多到了,門口應該已經沒有病人。我站起來對她説:“願意邊吃邊聊嗎?”她看着我,十秒之內點頭。
我很快地換上了灰的兩裝外套,把
下來的白
制服掛起。我
覺在做這一系列動作時,她的眼神分外明亮,甚至後來臨出門前我不得不叫她一聲,她看着我的白大褂出神了。
咖啡的香味好聞,但是太苦,即使加了糖和,似乎還是不夠。我
一口氣,端起來灌一大口下去。
她在一旁坐着,靜靜地,很安分。她手中甜茶的香氣瀰漫着,讓我覺到温暖。她比在診療室裏的時候鬆弛了許多,當然我也是。
但是她接下來的話讓我更加難以回答。
她説:“任大夫,結婚了嗎?”未等我開口,她又自己接着説:“你每天都這麼忙,一定沒有時間顧家的,但是如果想結婚的話,再怎麼忙都會有個家,不是嗎?”我只好説:“工作是自己要做的,再忙也是自找。”她温柔地看着我“人不一定要這麼孤單。”
“是啊,但目前的我就是這麼孤單。”我應付地笑一笑,她還太小,談婚論嫁這個問題,即使是與同齡人我也極少及深入地談。
“排隊候診的時候我可是聽説,僅這家醫院就有好幾位護士小姐都願意照顧你哦。”她邊説着邊笑起來。
“她們只是想嫁人,而我,剛好是個不錯的對象。”
“誰説的?”她忽然放下杯子,雙手叉放在桌上,正經的語氣,甚至嚴肅。
我不做聲,看着她的眼睛。
“你不同,嫁給你,一定會被你照順…一輩子。”她緩慢的語調,説到最後竟然有些哽咽。
“你對我評價很高。”我小心地回答,但內心的震撼難以形容。這個曾經是我最關懷備至的病人的女子,這個消失兩年又重新出現在我面前的人。在她心中,我究竟是何種存在?
她微側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問我:“任大夫,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結婚有什麼意義?”在我的心中,我的職業算不上神聖,但是它讓我覺自己是有用的。有人認為我的病人們其實
本與正常人沒有分別,他們只是看到的,
覺到的與我們不一樣,這樣就被判為有病,或者乾脆關進瘋人院,實在説不準是殘酷還是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