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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們把他帶到馬房裏,將他扶上我的馬背。可是他看上去像是要隨時跌下來一樣,於是我坐在他的身後。我們三人就這樣出發了。
在穿過鄉間的整條路上,我都在想自己該怎麼辦。我思索着,如果把他帶到我的住所將會意味着什麼。加百列沒有一絲反對的意思,只是不時地掃他一眼。他坐在我的前面,身體小小的,一言不發,像個孩子一般。
可是他卻不是孩子。
顯然他一直都是知道塔樓在哪裏的,那麼是不是那塔樓的窗柵將他隔離了出去呢?現在,我要將他帶進塔樓。為什麼加百列不對我説點什麼呢?這次會面是我們一直期盼和等待的,而她顯然是知道了他曾經做過些什麼。
最後,我們下了馬。他走在我的前面,等着我去開門。我取出鐵製鑰匙,進鎖孔。
打開門之前,我注視着他,很想知道從這樣一個魔鬼身上我能看到什麼承諾。那古老的待客禮儀對這樣的黑暗生靈還有什麼意義嗎?他的大眼睛灰濛濛的,充滿挫敗,看上去睏倦不堪。他默默地盯着我好一會,然後伸出左手,彎着手指握住大門中間的鐵製橫杆。我無助地盯着他看,只聽見一陣巨大的響聲——那大門開始從石頭上鬆動。這時候,他停了下來,僅是把鐵欄杆
彎了一點,這樣他就已經心滿意足。現在這一點已經很清楚了——只要他願意,他可以隨時隨地進入這個塔樓。
我仔細看了看他彎的鐵欄杆。我曾經痛打過他,而我能夠做到他這樣的事嗎?我不知道。我無法估算自己的力量,我怎麼可能估算得了這個?
“來吧。”加百列有些不耐煩地説。接着,她領着我們走下台階,往樓下的地窖走去。
這裏還是跟以往一樣寒冷,那新鮮的天的氣息從來沒有來到過這裏。她在老壁爐裏點燃了熊熊的烈火,我點亮了蠟燭。當他坐在石頭長椅上看着我們的時候,我覺察到了温暖在他身上的影響——他的身體似乎變大了些,他似乎將温暖
入了體內。
當他環視周圍的時候,似乎是在收了光亮。他的目光變得清澈了。
温暖和光亮對血鬼有着極其重要的影響。然而老女巫團曾經把這兩者都否定了。
我在另一張長椅上坐下。我的目光跟他一樣,開始在這空曠、低矮的小屋裏遊移。
加百列一直站着。這時,她走近他,掏出一塊手絹為他擦臉。
他盯着她,那眼神就像是盯着火光,蠟燭和搖曳在弧形屋頂上的陰影一樣。她的舉動就像別的東西一樣讓他產生了興趣。
我突然到一陣顫抖,因為我發現他臉上的瘀青幾乎已經消失殆盡!骨頭已經重新長好,臉部的形狀已經完全復原。現在的他,只是因為失血而有一些消瘦而已。
我的心不情願地微微脹大了些,就像在城垛上我聽到他的聲音時的覺一樣。
僅僅在半個小時之前的王宮裏,我就想起了那種痛苦。那時,他嵌在我脖子上的尖牙打破了一切謊言。
我恨他。
但是我忍不住還是要看着他。加百列為他梳着頭髮。她握住他的手,為他擦去上面的血跡。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顯得如此無助。與其説她臉上的表情像個傳教的天使,不如説她的表情更多的是好奇和一種接近他,觸摸他,研究他的渴望。他們帶着一種令人戰慄的啓示對視着彼此。
他往前挪了挪,重新轉向火爐的眼睛充滿了意味,顯得更加深沉。要不是花邊衣服上的血跡,他原本可以看上去像個人。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