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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透過窗柵看着頭頂上的星空,到自己就要以一種十分荒謬愚蠢的方式死去,周圍環繞着一羣我本來應該唾棄的人和習俗。
然而,我還是被那表面上的聖潔影響了。它讓我開始幻想,開始屈服,開始把自己當成某種具有高貴美麗的事物的中心。
“一天早晨,我坐了起來,摸摸自己的頭髮,發現它已經既厚實又拳曲,長度也已及肩了。
“在後來的子裏,城垛裏充斥着無休止的吵鬧和騷動。從四面八方來的大車彙集到大門前。成千上萬的腳步聲川
不息。每時每刻都有人在挪動、到來的聲音。
“最終,梅爾和那八個督伊德教的祭司來到我的面前。他們穿着白光鮮的長袍,頭髮梳得整整齊齊,閃閃發亮,還散發着清泉和陽光的味道。
“他們小心地把我的下巴和上的鬍鬚刮乾淨,為我修剪了指甲,還幫我梳好頭髮,給我穿上跟他們一樣的白
袍子。最後,他們把我用白紗從頭到腳裹住,然後帶出屋子,讓我坐上一輛帶着白
華蓋的四輪馬車。
“我掃了一眼身後那熙熙攘攘的穿着袍子的人們,意識到,只有少數幾個被挑選出來的督伊德教的祭祀才有權見我。
“我和梅爾一坐進那有華蓋的馬車,簾幕就合上了,於是我們完完全全被遮蓋了起來。
我們在糙的長椅上坐好,馬車就開始前行了。幾個小時的旅程中,我們都是一言不發。
“陽光間或從那帳篷一般的白織物的遮蔽物上穿過來。我把臉貼近帳幕,可以看見森林——這森林比我記憶中的還要深,還要密。我們的身後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車隊。
那巨大的四輪馬車裏,有人抓着木框大聲喊叫着,要求被釋放。他們的聲音會成可怕的混響。
“‘他們是誰?為什麼他們那樣叫喊?’我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壓力,終於開口問道。
“梅爾像是從夢境中醒起來一般。‘他們都是作惡者、小偷,或是殺人犯。他們剛剛被宣判,全部都要在聖所受死。’“‘真是可怕。’我咕噥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我們審判罪犯,罰他們在羅馬街市的十字路口受死,在樹樁上被燒死,受盡各種酷刑。我們並不把這稱作是宗教獻身,是不是就顯得我們更加文明化呢?或許,凱爾特人那不濫殺生命的傳統要比我們明智。
“可是這毫無意思。我的大腦輕飄飄的,馬車依然在前行。我能聽見有人步行走過我們旁邊,有人則是騎馬。每個人都奔着山姆海因節而去。我就快要死了。我不願意死在火中。梅爾看上去蒼白而害怕,而那囚車中人們的痛哭幾乎快要把我
瘋了。
“當火堆點燃的時候,我會想些什麼呢?當我自己開始燃燒的時候,我會想些什麼呢?我無法忍受。
“‘我會遭遇什麼情況?’我突然發問,到有一種要掐死梅爾的衝動。他抬起頭,略略挑了挑眉
。
“‘如果神已經死了怎麼辦…’他低聲説道。
“‘那我們就去羅馬,你跟我兩個。我們一起喝上好的意大利酒,喝他個爛醉!’我低語道。
“接近傍晚的時候,大車停了下來。吵嚷聲像蒸汽一般在我們周圍升起。
“當我探頭出去張望時,梅爾沒有阻止我。我發現我們來到了一片廣闊的空地,周圍種着巨大的橡樹。包括我們在內的所有大車都躲在樹下。空地的中央有好幾百人,埋頭勞作於數不清的樹枝,長達數里的繩子以及許多巨大糙的樹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