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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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撞到她了?”少玲的聲音在發抖。

張大山從嗓子眼裏擠出幾個字:“差一點兒…”差一點兒,也就是沒有撞上。可是這個女子,分明像是已經命喪輪下,又飄飄忽忽地向人索命的冤魂!

有那麼幾分鐘——無法估算出準確的時間——車廂裏的兩個人和白衣女子,就在近得能貼上嘴的距離,隔一道玻璃對峙着,無論坐着的還是站着的,彷彿都在等待着什麼:車裏的人等待外面那團染血的冤魂被狂風吹散,外面的冤魂等待着裏面的人出來供她啜取…

看誰先放棄。

少玲到窒息般的痛苦。車門和車窗都關得嚴嚴實實的,車裏除了她和張大山,再沒有第三個人。但她看着對面那浮屍般的臉,總覺得這張臉的下面,一定有一雙可以無限伸長、伸長、再伸長的手,從某個縫隙伸進車子裏,然後,張開手指卡住自己的脖子,越卡越緊!

忍不住了,活人在耐上永遠比不過死人。少玲説道:“這樣下去,她會不會…”

“沒準她已經死掉了!”張大山呼了一口氣,氣息極重,顯然是憋了很久很久。他的手放在了擋把上,少玲猜他想倒車、打輪,然後繞開這個女子走掉。

“不行!”少玲突然大喊一聲,“咱們得救救她!不然她真會被活活凍死!”

“我他媽的連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張大山瞪起了眼睛,但是望見少玲視的目光時,一種説不清的情愫使他頓時柔軟下來。他掛上空擋,拉起手剎,垂下巨大的頭顱,嘴裏嘀咕着什麼,從工具箱裏摸出一柄很大的扳手,把左側的車門一推,跳下了車,腦袋上的頭髮頓時都被風吹得豎了起來,茸茸的像一頭雄獅。

透過車窗,少玲看見張大山繞到車頭,然後向那女子喊着什麼——手中那柄大扳手握得緊緊的。

但那女子依舊目光呆滯,一言不發。

突然,車燈的兩束光劇烈地抖動了一下,女子的衣襟呼啦啦掀起,直撲張大山的口,撞得他倒退了幾步,差點一股坐在地上。他眯起眼睛,脖子往綠軍大衣的衣領裏縮了縮,斜望了一眼天空,然後一個大步邁到女子身前,把一彎,伸出壯的手臂,將她打橫着扛了起來,向車門走來。

少玲連忙嘩啦啦地拉開笨重的車門。張大山將女子放在少玲身邊,一股寒氣瞬間溢滿整個車廂。

“這姑娘快凍僵了…不過還沒死,你給她熱乎熱乎吧。”他吩咐。

少玲趕緊把紅的棉外套下,披在女子身上。這時她才發現,那女子穿的白衣其實是一條長長的白紗質睡衣,上面已經風乾的血漬還是那麼觸目驚心,但女子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口。

“大山子!”少玲發現,“這個姑娘不是咱們鄉的。”張大山説:“應該是來旅遊的吧…可她身上這血是怎麼回事?又為啥三更半夜地站在國道上?”少玲沉:“看她這個樣子,不可能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對了,咱們趕緊去湖畔樓吧,肯定出大事兒了!”張大山“哎”了一聲,回到駕駛位置,把方向盤一擰。金盃離開國道,向草原深處駛去。

車廂裏,白衣女子僵硬的身體不時隨着車子顛簸而左右傾倒,少玲將她緊緊抱在懷裏。片刻後,她覺得女子的身上似乎暖了一點兒,可自己身上卻越來越冷。

2。

望着張大山開車時的背影,少玲突然到一陣陌生。

悉的那個張大山是一條身高1。85米的大漢,虎背熊,四方闊臉。高興的時候嘿嘿嘿傻樂,本來就小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兒,一邊説話一邊摸鼻子;不高興了就扯開喉嚨大叫大嚷,呼呼地揮舞着鐵錘似的大拳頭,彷彿什麼煩惱都能砸到地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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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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