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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想好了,是跪在我的腳底下還是魂飛魄散,萬年修行化為灰滅?”彷彿蓄久了勢,天宮十八域忽然顫抖了起來,尤以夕州域最甚,整片地域不斷鼓動,像壓了滾燙噴的火山岩漿,暗波以某個位置為中心,向外層層擴散開去。
“嗞呲…”信子吐出的聲息空靈而驚悚,讓處於惴惴揣疑之中的仙人更加惶惑,那些被困在天宮的仙人已然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暫時幸運的仙人推測到某個真相,皆不由得大驚失,紛紛朝夕州域趕去。
陽光毒辣,高大森嚴的兩座凌噬塚比肩而立,下鋪的黑曜石承了烈烈陽光,再也承受不住幾十萬年蓄積的高温,地面相應出現了無數條由淺到深的縱橫裂縫。
此刻,凌噬塚震顫不已,轟隆作響,封條漸松,不斷有金符文飛出,預示着一場劫變的來臨。
一道人影落在兩座墳墓中間,銀髮在炎下閃耀着粼粼
光,半透明的身軀愈加地虛無,修長的手指撫着不安靜的墓碑,目光一時親近又久遠“那些個所謂的神仙,可真是害怕得緊呵,將我的真身囚
於廝,可惜…微不足道…”
“呲呲…”的吐信聲更大,凌噬塚的玄碑赫然出現幾條錯的裂縫,蛇影魅並不急着將宗煌蛇釋放出來,反而更為欣賞
應之下的突破力,高大的凌噬塚遙遙
傾,瑞氣和金
繁複的符咒幾盡退去,被一層青黑
取代,並向八方飛快蔓延。
“放我出來。”一個聲音在不知何處響起,彷彿傳自虛空“疏華,放我出來。”蛇影魅展顏一笑,遂了被封入歸仙墟的仙子的願,墳地不斷抖動,冷真一個趔趄,險些摔倒,腳下彷彿生了火,燙得異常厲害,一低頭髮現繡鞋冒了煙,驚呼着跳起來,疏華手一攬,將她擁入懷中,玉般的赤足隨即離了地。
“怎麼,嚐到滋味了吧?”罔顧快要裂開的墳墓,他低頭看她,滿眼淡然的笑意。
冷真一臉窘態,將他推開“你,以後都不要這樣。”
“噢?”疏華輕輕挑一下眉梢“因為你已經有兩個了?我不介意當第四的。”她瞪他一眼“你…胡説!”那張臉雅緻妖嬈卻又暗藏無賴,不知道為什麼,她雖然對他不起情愫,但也討厭不起來。
愈來愈不可理喻,這隻蛇影魅將諸仙困在凌霄寶殿,還一臉輕鬆地談笑,彷彿萬眾生靈只是他取樂的調味劑,難怪不知悲苦為何物,行事無情淡漠。
不過,幸好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傷亡!
疏華湊近她一些“其他人我不好説,但尊駕,龍三太子,楚赤暝,定然到最後也不會妥協,既是這樣,不如我們來做一個易。”冷真一下子警覺起來“
易?”
“嗞呲”的聲音分外刺耳“咔嚓”一聲,兩條深縫雙雙貫縱凌噬塚中部,墓碑霍然倒塌,鱗片燦光穿透最後一層金封印的遮蔽,耀達九重天際,巨身緩緩梭移,猩紅的信子偶爾
舐過底緣,陰惻惻的眸子讓冷真
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蛇影魅是宗煌蛇的實力髓所在,然而,就連真身也可在召應之下衝破百名重仙設下的
錮,不知蛇影魅究竟強大到何等地步!
“快阻止它們。”不等他回答,她看着駭人的景象,驚呼道,心一陣緊似一陣。
彷彿極為欣賞她失措的模樣,疏華挑起一縷黑髮,細細玩撫“給我四個晚上的**,我放了四人,如何?”冷真怔住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會提出這般無恥的條件,猜測他在開玩笑,仍是萬般複雜的情緒,低頭冷笑“一起死,父君,母君,我的夫君,以及…龍三太子,斷斷是不願我不潔的。”神有一瞬間的凝滯,復而舒展開來,疏華看向凌噬塚中的金粼燦燦“倒是想試試我的原身,法力有多厲害?”藍袖一揮,最後一層
錮向上
飛而起,更加劇烈的震顫連帶空氣也
盪起來,冷真驚恐地睜大眼睛,幾乎要飛蛾撲火般去阻止,然而,疏華雖並未碰她,卻將她束縛在周身半丈之內,無論如何掙扎也徒勞。
“轟隆!”巨響波及整個夕州域,冷真抬手捂住快要撕裂的耳朵,高大的凌噬塚解體成無數碎片,山石崩裂,樹木攔截斷,空氣被攪扭成虛無的可怖樣貌,一陣腥味撲面而來,兩條
碩的身軀迅速席地掠起,直達百丈之高,一聲長嘯,絞合在一起,龍捲風漩在周身,空氣紛紛向內湧去,
暉無光,天穹烏雲密佈,像一張沉黯的臉。
在慘淡的灰白中,隱約可見金鱗片散發的光芒透出來,將夕州域染成一片難繪的朦朧之態,寬而扁的頭垂下,猩紅的信子游動收吐,一雙眼睛陰鬱而霸氣,此刻正牢牢注視着意識的衍生物,充滿召喚歸體的期許。
“啊!”冷真驚呼,來不及了,宗煌蛇已經衝破了錮,不知會生出什麼亂子來,憤怒地看向一臉淡然的蛇影魅“威力很大,我見識過了,該將它們重新關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