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神農大山的墨家城堡 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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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則如此,老墨子從來不鹵莽行事。沒有將對手揣摩透徹以前,他絕不會輕易出擊,況且這第一次還兩路失利,豈能不引起他極大的注意?競思慮,他排除了鬼谷子親自出山的可能。他了解鬼谷子,那個老頭兒從來不屑於與世人爭一之短長,雄心的要埋頭教出一批扭轉乾坤的弟子。那些弟子在出山以前,鬼谷子對他們百般珍惜,惟恐他們在成為棟樑之前有所閃失,豈能讓這些彌足珍貴的未來大才涉險赴難?而弟子一旦出山,鬼谷子老頭兒就永遠撒手,絕不過問你的勝敗榮辱。所以,沒有任何一條理由要鬼谷子去阻擊一場暗殺。

“鬼谷子出山”簡直等於痴人説夢!那麼,襲擊之人自稱“我門”會是那一門呢?以老墨子的滄桑閲歷,竟然困惑莫名,莫非天下又冒出來一個秘密團體,以壓倒墨家為成名階梯?

老墨子不啞然失笑,果真如此,此人豈非忒得小瞧墨家?

“老師,禽滑釐師兄有要事求見。”隨侍弟子站在竹樓外。

“進來吧。”老墨子依舊在風燈前沉思。

禽滑釐匆匆走進,恭敬的躬身拱手“稟報鉅子,玄奇回山,秦國暴君嬴渠梁一起來到。”

“噢?”老墨子身形未動,卻已經回過身來正面對着禽滑釐,他顯然有些驚訝,兩道雪白的長眉猛然一抖“嬴渠梁,自己來了?一個人?”

“是。一個人。對,還有玄奇。”老墨子沉默有頃“如何安置了?”

“鄧陵子並赴櫟陽弟子要誅殺嬴渠梁,弟子以為不妥,將他安置在客嶺暫住,十名虎門弟子看護。如何處置,請鉅子示下。”

“鄧陵子和嬴渠梁沒有比劍?”

“比了。鄧陵子輕敵致敗。”

“輕敵?你也如此看?”老墨子長長的白眉一挑,目光鋭利的看着禽滑釐。

“不。這是鄧陵子之言,弟子尚難以定論。”

“玄奇呢?”

“師妹擅自逃罰,弟子下令將她關在省身思過,而後請鉅子處置。”老墨子咳嗽一聲“立即將玄奇帶來見我。一個時辰後,你們四個也來。”

“弟子遵命。”禽滑釐做禮,迅速去了。

老墨子看着禽滑釐的背影,輕輕嘆息一聲。禽滑釐是他的第一個弟子,數十年來追隨墨子,為墨家立下了無數功勞,早已經成為名震天下的大師,也成為墨家自然形成的第二代鉅子。然則老墨子對禽滑釐總有些隱隱不安。他已經是五十多歲了,但是對墨子永遠是畢恭畢敬惟命是從,竟從來沒有爭辯。老墨子很清楚,禽滑釐的格本堅毅嚴厲,離開他辦事便極有主見,且果斷獨裁。惟其如此,老墨子總到禽滑釐在許多事情上未必贊同自己的決斷,但卻總是毫不猶豫的服從執行。老墨子一生苦鬥,天,他希望也喜歡弟子們令行止紀律嚴明,也希望也喜歡弟子們無所顧忌的表現出本,在有不同看法時和老師爭辯,經常説“不爭不辯,大道不顯。”他喜歡玄奇,就是喜歡這個女弟子的純真活潑和敢於求真的勇氣。她很少叫墨子“鉅子”幾乎從來都只叫“老師”墨子竟然例外的從來不糾正她。還有苦獲那犟牛一般的固執爭辯,鄧陵子的偏執烈,相里勤的寬厚失察,老墨子也從來不以為忤。而這些,禽滑釐從來沒有,他在老墨子面前永遠是那麼謙恭服從,沒有絲毫的爭辯。老墨子到禽滑釐和幾個骨幹弟子之間,總有點兒隱隱約約的擰勁兒,禽滑釐卻從來不正面涉及,只是在諸如衣食住行、健身比武等細節上有意無意的説“師弟師妹們年輕,讓他們盡興吧。”果真是年齡差異麼?老墨子有時也真是吃不準。人心如海,博大汪洋,他老墨子就能看透一切麼?可身後墨家的光大,靠的就是他們啊…每次想到這裏,老墨子就有一絲隱隱的不安。

“老師…”玄奇站在竹樓門口哽咽。

“進來吧。”老墨子淡淡笑道:“隻身擒回嬴渠梁,大功,何有眼淚?”

“老師,他是自己要來的,弟子帶路而已。”

“知道。”老墨子淡淡一笑“玄奇啊,你以為嬴渠梁如何?”玄奇輕輕的走進來,垂手肅立“老師,嬴渠梁,至少不是暴君…”老墨子朗大笑“玄奇呵,一説嬴渠梁,你就咬住這一句話。口才哪裏去了?來,坐下,仔細説説,嬴渠梁如何來的?”玄奇止不住又是淚水湧出,平靜下來,才對老師詳細敍述了陳倉谷的巧遇和來神農山的經過。老墨子聽完,竟是久久沉默,直到玄奇離開,他也沒有説話。

中夜時分,禽滑釐等來到,老墨子和四大弟子秘密商議了整整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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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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