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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看着祖母把妹妹溺死在水缸裏,當場了好多好多血…再也沒醒過來…”
“爹爹什麼也做不了,連娘也護不了…我偏要考個官來當…”慕容重一下下拍着她的背,輕柔緩慢,又在她耳邊誇讚:“你是好姑娘!”她卻仍舊咽,“爹爹接到進士喜報,嚇得當夜就自殺了…我把他嚇死了…”這位顏父…真是半點擔當沒有,懦弱到了這一步,不但護不住
女,且被一張喜報給嚇死了…慕容重只覺懷中這纖弱的身子裏藴含着驚人的力量,簡直不似那男人的孩子。
“那是你爹爹膽小怕事,哪裏是被你嚇死的呢?”後者揚着哭花的小臉求證,“真的嗎?”
“嗯,你是好姑娘,又勇敢又堅強!”醉胡塗的人,被他這樣開導,只覺安着自己的這人又親切又和善,倒似夢中奢望,於是她也大大方方伸出手臂來,摟住了他的頸子,在他面上香了一記,“你是個好人!”反正是夢中,大膽一些又有何妨?
況且,她都已經大膽犯下了株連九族的罪行,還怕在夢裏親個男人不成?
慕容重哪裏得起這樣的
撥,正
提槍入巷,懷中的女子卻已經緊閉了雙眸,沉沉睡去。
他苦笑不已,幾時自己已經倒變成柳下惠了?
不過睡在身邊的女子全然不知自己就身在狼窩,睡相幾可算得上甜美。
顏慕林再次從慕容重牀上醒過來,對這種境遇已經淡定了許多,況這已經不是第一次。
等到慕容重練完一趟槍法,大汗淋漓的回來,她已經穿戴整齊,梳洗完畢,目光盯着擺早飯的桃
言又止。
“顏大人如果喜歡這丫頭,不如本王送了給你,如何?”顏慕林心道,你這是收用過了又想將她當抹布扔出去嗎?光是這樣想,心中已替桃委屈,再看到
桃一臉驚恐堅決不從的模樣,這次倒想起了自己如今乃是男兒之身,又暗地裏嘆息,
桃定然當這是尋常男人之間的饋贈。
她那些同僚之間互贈個把對方瞧中的侍女,原是常事。
大約是桃自覺清白已失,貞烈些的女子從此以後自然不再願意服侍第二個男子,她又不好明言,只得作罷。
“桃既然不願意隨本官回去,那就算了吧。”她倒想帶
桃回去,順便送她與家人團聚,不過這事卻不宜強求。
既然大軍開撥在即,公事繁忙,吃完早飯之後,顏慕林再次隨着慕容重回到軍營。
有了昨晚之事,這些武將瞧着她倒和善許多,她在軍中廝混了兩,最後一
又前去辭別頂頭上司與眾同僚,回府去收拾了行禮,第三
上頭就跟着慕容重離開了京城。
慕容重因知她不擅騎術,隨軍的乃是他自己的車駕,車廂寬敞舒適,內設暗格,各種吃食消遣都很齊全,駕車的正是趙武,馬車行駛的很是平穩,總之,她這趟公差,目前瞧來還是很舒服。
當然,這得排除夜夜與慕容重同塌。
慕容重治軍向來嚴謹,大軍到了夜間自會安營紮寨,各營武將皆有自己的營賬,輪到顏慕林,便全無去處,除了馬車。
但到得晚上,馬車自然也要卸下來容得馬兒去飲水歇息。
她原不知,這不過是臨起行之前慕容重一句話,“顏大人全無武功,又有許多公事要同本王商談,此次就不必另置帳篷了,與本王聯榻即成。”造成了如今局面。
也有不曉事的武將阻止,“王爺不必如此委屈,不如就讓顏大人與末將共享一個帳篷即可。”已被人笑道:“莫非你是瞧上了顏大人那一身細白皮?顏大人還是跟王爺在一起安全一點。”那武將漲紅了臉,不過卻沒膽子反駁,難道王爺也瞧中了顏大人那一身細白皮
?
因此這一路之上,顏慕林被迫與慕容重夜夜共塌,充分領略了他的豺狼本,甚至,連他背上有幾處傷疤,牀塌間有何愛好,都已經清清楚楚了。
她如今算是有把柄捏在這男人手裏,除了在公事之上與他針鋒對決之外,在牀上被他吃得死死,當初的恨意隨是悉的程度一點點的被消磨,常常在夜半之時,她
覺着這個馳騁在自己身體裏的男人,帳裏是微弱的光,而她只能瞧見他鋭利的鷹目與模糊的面孔,心中滋味複雜難辯。
行軍近一月,大軍終於在八月十五之前到達緬州。
緬州官員出城接,顏慕林所負職責又是與地方官協理此事,一通忙亂下來,真正前去圍剿盜匪,卻已是八月十五過了。
期間睿王爺又見縫針的
着顏慕林學騎術,幾乎將她大腿內側的細
都全部磨破,晚上被他壓在牀塌間抹藥,
受着他的手指沾着藥膏一點點塗過去,在他火辣辣的眼神之下退避不得,那種折磨真是難以訴之於口。
好在睿王爺還不至於禽獸到家,並不曾迫她帶傷親熱,又俯在她耳邊低語:“其實…你也可以用口幫本王解決。”她駭然瞧着他,原本以為他花樣就夠多了,在牀上幾乎沒將她折騰散架,如今竟然生出了新的花樣…這個男人簡直越來越禽獸了,她一定要想個法子儘早離開才是。
監察御史做外放的地方官,不知道調動起來容易不容易?
不過是幾個月,且忍一忍吧!
她抱着這樣的心思,二人相處起來竟然越來越融洽,等到在軍真正圍剿山中羣寇,已是農曆八月底,眾人已在緬州過完了中秋團圓夜,睿王爺也已經與地方官員打得火熱。
出城圍剿那,顏慕林被睿王拖着上馬,她獨自駕馭一匹馬尚有些心驚,可是架不住睿王強硬下令,總算這些
子苦練沒有白費。
待得出了城,睿王才道:“緬州城內有官員與盜匪勾結,這才清剿不盡,你若留在城中恐有危險。”緬州境內有一條茶馬古道,邊貿互市極是興旺,自盜匪四起之後,互市凋零,商隊漸少,朝廷收上去的税銀已比往年少了近一大半。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齷齪的勾當。
她當監察御史久了,這樣的事情倒完全未曾想到過。
這件事情在她心裏略過一過,忽然之間便想通了許多蛛絲馬跡,緬州某些官員特別的熱情,睿王爺這些子醉生夢死,完全一副紈絝的樣子,忽又想起一事,不由怔怔瞧着他,“這才是王爺路上不曾讓我學騎術,來到緬州卻
着我學騎術的原因嗎?”後者一臉的痞笑,“本王只是想親手替御史大人抹藥,又苦於大人身上肌膚晶瑩,無傷可抹而已。”
“你…”面對着對方瞬間黑起來的俏臉,睿王爺傾身靠近,“能讓御史大人乖乖張腿坐下,如此香豔的畫面可是本王處心積慮了半月才想出來的法子。”下一刻,御史大人的馬鞭就朝睿王爺的身上掄了過去,只是睿王爺武功高強,皮糙厚,反手抓住了鞭子,差點將她拉下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