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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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收斂起所有的情緒,我淡定地站在琅身邊,被我這一打岔,他們君臣的話題很自然地從是否該向西夏出兵轉為該否積極防禦遼國,從他們的談話中我知道如今遼國的皇上是耶律隆緒,而真正掌握朝政的卻是蕭太后蕭綽,這兩個人可太有名了,我不想知道都很難,看來即使沒有大宋,歷史還是朝着它既定的軌跡行進着,遼國仍舊是中原漢人的心腹大患。

聽了半天,我算是聽明白了朝臣中為兩派,一派是以紀昀為首的保守派,他們主張與遼修好,説什麼遼人要的就是金銀、絹絲,只要給了他們這些東西,他們自然不會再襲擾我邊境;另一派是以寇準和燕親王為首的主戰派,他們認為遼國狼子野心,豈是金銀絹絲能滿足得了的。

寇準正道:“對遼人來説每年歲貢,不若直接佔為己有來得痛快!吾等一味的退讓,只能讓遼人更猖獗。”無論哪邊説話,太上皇都點頭稱是,讓人摸不清他的態度;而琅臉上的神情更是高深莫測。

我使勁地回憶自己那點可憐的歷史知識,拜如今那些什麼、這些書所賜,對宋遼這段歷史,我倒還有記憶,記得是遼統和二十二年,蕭太后和耶律隆緒率領大軍直黃河岸邊的重鎮澶州,與大宋都城開封僅一河之隔,記得書上説,當年澶淵之盟時寇準已是宰相,與楊延昭是積極的主戰派,他甚至押着宋真宗親自上前線督陣。大宋將士見皇上駕臨,士氣大振,浴血奮戰,這才為大宋的談判奠定了基礎。最後遼宋雙方訂立“澶淵之盟”以宋國每年向遼進貢“歲幣”銀10萬兩,絹20萬匹為代價結束了遼宋戰爭。從今天這個情形看,寇準果然跟傳説中的一樣剛正不阿,嫉惡如仇,如果歷史朝着自己既定的方向前行的話,不寇準就該立為宰相了!就是不知琅或太上皇會不會像宋真宗這麼昏庸,就不知寇準到時能不能力挽狂瀾,還有這大宋換成大周,又沒有名將楊延昭,這段歷史會不會改變,想到這兒我的眼睛忍不住朝寇準飄去。

隨着手心的一陣刺痛,一個不悦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眼往哪兒瞅呢!難道寇卿長得比朕俊美?”俊美是談不上,可起碼他想什麼讓人一目瞭然、不像你這麼陰險!我腹誹道。

強忍住心頭的不滿,輕聲問:“如今遼國是統和幾年?”琅瞥我一眼,緩緩答道:“統和19年。”

“還有三年!”我自言自語道。

“什麼還有三年?”琅問。

愣了愣我才回道:“哦,我是指自己丁憂應該是三年吧。”

“哦?怎麼突然想到這個啦?”這話顯然不能敷衍他,琅狐疑地望着我。

“什麼叫突然想到,從今天凌晨起,我一直在跟你説這事好不好…”我壓低嗓子道。

話還沒完一直偷偷關注着我們的太上皇突然抬頭髮問:“琦兒,你以為眾卿意見如何?”愣了愣,我才訕笑道:“父皇怎麼問兒臣呢,兒臣一介女,可不懂這些。”太上皇微微一笑:“琦兒可不是一般的女,琦兒就別過謙了,能讓冰火鳳鐲認主的主人,決不會是泛泛之輩。”這算什麼謬論!他這是存心要為難我吧,難道我們倆嘀嘀咕咕讓他不悦,還是剛才我這邊看看,那邊瞧瞧,一副看熱鬧的樣子讓他不?md,想害我直説就是,何必來這一套,面上卻益發恭謹:“父皇這話説得,兒臣更加惶恐了!”太皇太后笑了:“行了,琦丫頭,你父皇讓你説,你就説説,這堂下都是自己人,説錯了誰也不會笑你的!”我知道我若再不説些什麼出來,是無論如何都過不了關的。淺笑道:“如此,琦兒就胡言亂語幾句,説得不好,父皇可不許惱!”

“父皇何時惱過琦兒啦,琦兒,但説無妨。”太上皇此刻的笑容簡直可以用慈愛來形容了。

我配合地輕笑:“對軍國大事琦兒是不懂啦,不過在劍泉山莊時,琦兒常常看門下弟子們踢蹴鞠,看久了,琦兒得出一個心得:進攻就是最好的防禦。”

“好!好個進攻就是最好的防禦!娘娘此言,微臣贊同極了!”寇準點頭讚道。

我莞爾,這人果然是情中人呢!朝他微微點頭,話題一轉又道:“兒臣還記得戰國策上有一句,將敗之,必姑輔之;將取之,必姑與之。只是這姑字的尺度得好好把握。”我説話時太上皇跟以往一樣不住地點頭,見我頓住,太上皇笑道:“朕聽得正入耳呢,琦兒繼續啊!

我歪頭天真地一笑:“繼續?就這幾句話還是兒臣絞盡腦汁想出來的呢,哪還有什麼繼續!”

“如何會沒有呢,比如琦兒可以説説這周遼之間又該如何姑,如何取捨?”太上皇明的眼睛緊瞅着我。

我歪頭一笑:“在繼續就是,要權知輕重,度知長短;審時度勢,那可是父皇和皇上的事了;至於説到取捨,拿得起,收放自如放得下;該取則取、該舍必舍乃人生大智慧、高境界,兒臣可沒那個能耐。父皇一定要兒臣説,兒臣倒想起在劍泉山莊時,常跑到黃河邊,看老農垂釣,記得一個老農跟兒臣説過,釣魚必須使用魚愛吃的釣餌,兒臣想這就是姑的最高境界了吧!”

“好!好!好!不愧是天后!”太上皇朗聲笑道。

“娘娘能把常淺顯的生活中道理運用到朝堂上來,甚妙!不虧京都第一才女的稱號!”紀昀躬身回道。

我羞怯地笑着,正客氣幾句,太上皇突然話題一轉問道:“剛才,皇兒和琦兒嘀嘀咕咕的就在討論這些?”琅微微一笑:“那倒沒有,剛才琦兒是在問兒臣一些私事!”

“私事?在此刻談?”太上皇聲不高,可臉上的表情卻不善,突然一個成的主意在我腦海中形成,我抬頭嬌聲道:“父皇,其實我們説的嚴格算起來也不算私事呢!”太上皇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們:“哦,那皇兒跟你在説什麼呢!”琅拼命拉我的衣裳示意我不要出聲,我甩開他的手,跪下道:“其實兒臣在跟皇上談兒臣丁憂守孝一事!兒臣想去幷州張氏祖墳為先考先慈守孝三年,可是皇上…”説到這兒我故意羞怯地瞥了琅一眼,再堅定地懇求道:“懇請父皇做主,應允兒臣去幷州,以全人子之肖!”太上皇輕笑出聲:“這事啊!本朝以孝治國,皇后作為國中婦人的典範,照理是該替宸親王夫婦守孝,只是朕也能理解琅兒不肯的理由,畢竟你們是新婚燕爾,三年時間可不短,難道你要琅兒等你三年?再説朕還急着等抱皇孫呢!朕的意思呢,宸親王膝下不是還有義子嘛。就讓那個叫蕭茨的義子替汝送宸親王夫婦靈柩去幷州,替汝守孝,雲兒,你代表朕和你皇兄跟蕭茨一起送宸親王的靈柩去幷州吧!”柴熹雲低首應道:“兒臣遵命!”

“義兄雖説可以替兒臣盡孝,可是兒臣還是想自己去。先考先慈膝下無子,唯餘兒臣一女,兒臣不替他們守孝,又有誰替他們守孝呢?無論如何求父皇允許兒臣送先考先慈的靈柩會幷州,將他們安葬再作打算。兒臣懇請父皇為兒臣做主!”我磕頭求道。

紀昀嘆道:“皇后娘娘慈孝天,有此娘娘是大周之福啊!”其他大臣也紛紛複議:“是啊,是啊!”

“看在娘娘一片孝心的份上,太上皇就允了娘娘之情吧!”

“如果朕再不應允,倒顯得朕不通人情了。好吧,就依汝,不過三月之後汝一定要返回哦,不然,琅兒要怪朕不通情理了!”太上皇笑道。

只要能跨出這皇城我就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我俯身謝道:“兒臣遵旨,謝父皇!”琅死死地盯着我,嘴角掛着譏諷的笑意,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在我耳邊低語:“我倒有些想不通,對一個自己本就不悉的父王,你能有什麼情?或許,我該問一聲,他真是你父王嗎?”心猛地一跳,要不是台下站着這麼多人,我真會失聲叫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知道什麼?”可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復低首道:“兒臣有個不情之請,懇請父皇答應,兒臣…”太上皇手一擺:“琅兒不必再言,此事絕無可能!值此內憂外患之非常時期,皇兒身為皇上,如何能擅離京都。就讓雲兒替你走這一遭吧,你若不放心琦兒的安全,可以派一騎親衞護送皇后和宸親王的靈柩!”雖然琅垂下眼簾,將一切情緒隱去,可是在太上皇説這席話的那一刻,我還看見了他那一刻滿臉的不甘和不滿。剛才還領起的心一下子落了下來。呵呵,我倒要看看你們是如何的父慈子孝!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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