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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過“河上翁”的病情,大夫面對玉柱子説:“先補身後治病,需要一筆為數可觀的費用,老夫不知你是這位老先生的什麼人,如果…”他話未説完,玉柱子已由懷裏摸出一錠金元寶,往桌子一上放,説:“夠不夠?”發着誘人的金光,在場的幾人都是眼睛一亮。
“夠,足夠了!”大夫急力按住心中的衝動,又對夥計説:“馬上熬一碗上好的蔘湯,先灌給老先生服下。”大夫自己取過筆硯,一邊寫了四五張藥方,然後對玉柱子説:“照單抓藥,按時服用。有件事我得告訴你,在治療休養期間,老人家不宜再受風寒,因為他年紀太大,骨已成木,身上血俱在萎縮,已沒有抗拒風寒之力。”玉柱子唯唯諾諾,心想:你只要能把他救治,他只要能醫治我的膀子傷痛,大家各投所好,各得其所,皆大歡喜就成。
一大碗熬得稀爛的蔘湯,硬是灌進“河上翁”萬壽才的喉裏,就聽萬壽才,打了個“噫”自言自語的説:“這一覺可睡的不少時光。”緊接着,他眼,欠着身子站起來,
出一臉吃驚的樣子,指着一眾人等,説:“你們是什麼人?我怎麼會在這裏?”大夫指着玉柱子説:“是他看你快要虛
而凍死在河邊,這才花錢僱夫,把你送來我這兒,呶!剛剛才給你灌下一碗老山人蔘湯,藥也給你抓了,這是這位小兄弟替你付的藥錢。”説着金錠在“河上翁”萬壽才面前一揚。
“河上翁”萬壽才一聽,戟指玉柱子道:“你在我老人家面前,充他孃的什麼好人?我看你是吃飽了撐的。”説罷,竟然一衣袖,鬚髮怒張,兩目神光暴
,
湛的眸芒看上去哪像個生病的人?
玉柱子一愣,先看看那個吃驚的夥計,轉而又看看這家藥鋪大夫,顯然希望他們有滿意的解釋。
只聽那大夫平淡的説:“‘髒乏力’天庭空虛,氣若游絲,離死不遠,老夫如果不用老山人蔘喂補你的元氣,你恐怕不出一夜,必將魂遊地府。”
“放,學了那麼三兩手醫道,也敢在老夫面前賣
,真是可恨!”説罷,起身就走,那種氣勢,誰看也要發火。
玉柱子一看“河上翁”萬壽才就這麼一拍股走人,也顧不得同藥店大夫招呼,更不管夥計的驚愣,急急追了上去。
外面天太黑了,當“河上翁”一出藥鋪大門,筆直的往城外走去,而玉柱子那麼隱隱約約的看着“河上翁”的身影,緊緊的追趕。
要知玉柱子身負重傷,無法運行功力,所以才一直無法追上“河上翁”心裏自然是急,但同時也很吃驚,心想這“河上翁”年已九旬,原本氣息微弱的躺在小船上,怎麼一下子會在一碗蔘湯之後,步履如此沉穩而快速,難道那一碗老蔘湯,就那麼管用?否則這“河上翁”必然有着令人難以相信的武功——龜縮冬眠功。
玉柱子緊緊的追着“河上翁”他不能再讓“河上翁”走掉。否則,又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他。
一直追到那個河灣邊,看着他上了小船,而玉柱子也跟上去,但是卻無法開口。
突然“河上翁”拉開矮艙門,一頭又鑽入艙門,黑濛濛的瞪着兩隻深陷的眼睛,説:“就算你小子做了一次功德,如今功德圓滿,你還跟來做什麼?大冷的天,我這兒連個炭火都沒有,難道你還要我回報你什麼?”玉柱子伸手入懷,又摸出兩個金元寶,往老人面前一送,説:“萬老前輩,你請收下。”
“拿開,我不要看這種髒東西。”
“這不是髒東西,這是金元寶,有了它,你就可以有權叫別人來侍候你。”
“阿堵物有什麼用,世人卻屬我自清,上天生我到人間,並未給我一文錢。”玉柱子一愣,半天説不出話來。
又聽“河上翁”説:“有錢人視錢如命,而你小子卻拿着金元寶送人,如果你不是個瘋子,也必是個敗家子,難道你還有事求我不成?”他此言一出,玉柱子立刻上前,跪在“河上翁”面前,懇求的説:“老前輩救救我。”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你有事求我,要不然你會拿着黃澄澄的金元寶給人?世上人還沒有傻蛋到那種地步,只是…”他頭往艙裏縮,一面又道:“你走吧,阿堵物對我不會起作用,我老人家已三十多年未碰過金銀,我不能臨老‘變節’你快走,不要耽誤我睡覺。”玉柱子不解地問:“難道你不食人間煙火?開門七件事,總得要銀子才辦得了吧。”
“如果我老人家餓死的話,除非是黃河的水乾了,黃河的肥鯉魚沒有了。”
“難道你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