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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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菱道:“姐姐,不是我斗膽敢説您,您不應該這樣,太烈了…”傅夫人道:“妹妹,你不在場,不知道,他們父子有多氣人,聯起手來對付我-個…”紅菱道:“姐姐,我雖不在場,可是兩下里離的不遠,我都聽得見,要説侯爺跟翎貝子聯手對付您一個,那還不至於,他們父子也不敢,只不過侯爺一向疼翎貝子,寵得比較厲害…”傅夫人道:“妹妹…”紅菱道:“姐姐,您是當局者,我是旁觀者清,您這麼烈,有沒有想到後果?”傅夫人道:“什麼後果?”紅菱道:“我無意背地裏説傅侯,我也不敢,可是我自小就跟着您,這份淵源不尋常,即便説錯了什麼,相信您&會諒解。”傅夫人目光一凝:“妹妹,你想説什麼?”紅菱道:“傅侯的心為人,您應該比我清楚,他是位柱石虎將。允稱當之一二人,可是就是氣度不夠恢宏,心過於狹窄,所以對您跟郭玉龍的事,幾十年來一直耿耿難釋。這次他奉允禎密旨南來,未嘗不是他個人的意願。偏偏郭家的那個燕俠又不肯再讓,我擔心他會藉這個理由遷怒燕俠,讓您更為難,更不好管。我更擔心,他藉這件事您低頭…”傅夫人何等智慧,剎時也想到了,嬌靨上立現驚怒之,震聲道:“他敢”話聲未落,帶着醉人的香風撲進來個人,是大姑娘楚雪,他道:“鳳姨、娘,侯爺跟翎貝子,帶着文、武、英、傑四護衞,上‘獨山湖’緝拿郭大哥去了”紅菱一呆,口驚聲:“我不幸言中…”傅夫人驚怒道:“他是存心跟我過不去。”霍地站起,就要出去。紅芙跟着站起,一把拉住:“姐姐,您絕不能去,至少這時候您絕不能去。”傅夫人霍地轉過臉:“為什麼?”紅芙道:“姐姐,您這是又急令智昏了,您趕去能怎麼樣,能明白的讓他抗旨?他要是能聽您的,就不會這樣,甚至於本不會南來。”傅夫人一呆!

紅菱接着道:“他這就是您出面,正等着您趕去求他,向他低頭,就算您能,到頭來他還是不能抗旨,他也不敢。”傅夫人陡然揚起雙眉:“我不是去求他,更不是去向他低頭。”紅菱道:“那事情不就鬧大了,鬧僵了嗎?您畢竟已經是傅家人,是誥命一品的威侯夫人,這個事實已經扣住了您,您還能怎麼樣?又能怎麼樣?您能不為傅家的現在,以及翎貝子的以後着想?”傅夫人呆了-呆,驚怒衝動的情緒,立即轉為急怒:“妹妹,那你説我該怎麼辦?我能視若無睹、聽若無聞,我能袖手旁觀,不聞不問,我能平平靜靜、安安穩穩地任燕俠…”紅菱道:“姐姐,燕俠不是別家人,儘管郭家六龍,末者為最,可是他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傅夫人搖頭道:“不,妹妹,小翎或許差他太遠,可是還有玉翎,玉翎的盛名不是得,當年他也僅差郭玉龍一籌,燕俠絕不是他的對手。再加上他一手調教出來,所學只比小翎好,不比小翎差的文武英傑四護衞,燕俠自保都難,絕無倖免。”紅菱道:“那麼咱們從燕俠那兒着手,還來得及。”傅夫人道:“可是燕俠…”紅菱道:“姐姐,為今之計,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傅夫人急現眉宇,略一沉默,只有點頭:“好吧,咱們去找燕俠,我寧可求他,求他這個郭家人。”話落,閃身,當先撲了出去。

楚霞、楚翠、紅菱一手拉-個,急急跟了出去。

這,落在兩個人眼裏。

這兩個人,就站在不遠處的一個拐角處。

紀剛,還有云中鵠。

紀剛臉陰沉,一施眼,雲中鵠躬身低應,騰身電而去。

口口口“獨山湖”邊的這一帶,-一排垂柳往兩邊延伸,延伸得遠遠的,看不見頭兒。

從岸邊垂柳往岸上延伸,則是一片草地,一大片,綠油油的一大片,很平坦,跟鋪了塊毯子似的,看在眼裏,讓人打心眼兒裏透着舒服。要是能在上頭走走,坐坐,恐怕更心曠神怡。傅侯高雅,他就選中了這一帶。一把椅子,硃紅的錦墊,傅侯威武肅穆地坐着。身邊站的是貝子爺傅小翎。傅文、傅武、傅英、傅傑四護衞,一字排開,侍立身後,手裏各提着一把長劍。傅侯坐的椅子旁,靠放着一個長長的、的革囊,看上去沉重,不知道里頭裝的是什麼?傅侯的椅前丈餘,草地上,着一高高的旗杆,這旗杆,原是那座破廟裏的東西,如今被傅侯派四護衞扛來,在了座椅之前。高處,旗杆的頂端,挑着一條寬約三尺,長有一女白布,就是普通的白布,白布上寫着十七個大?,黑字,異常醒目,寫的是:“神力威侯傅奉旨緝拿欽佩南海郭家叛逆。”這幅白條,挑在半空,風招展,老遠都看得見。

傅侯這一招,稱得上是高招,以郭家人的情,只要看見,只要知道,不用去找,他自動就來了。

而傅侯有這麼一着“高”招,還怕郭燕俠這家人看不見麼?事實上郭燕俠真看見了,而且已經看見了。其實,還不只是郭燕俠這個郭家人看見了,凡是來“獨山湖”抓人的、救人的,都看見。抓人的也好,救人的也好,都相當震動。抓人的,當是各守崗位,不敢亂動。

本來嘛,威侯在此,誰敢擅離職守,挨近了去看熱鬧?救人的,已經都來到了“獨山湖“邊那片樹林裏,靜靜地等着,不知道他們是也不敢輕舉妄動,還是在等什麼?也就因為那些抓人的懾於威侯虎威,不敢擅去職守亂動,也就因為威侯要拿欽犯一南海郭家叛,使得“獨山湖,,原本的抓人行動微不足道,所以才使這些救人的,能來到這片密樹林裏而沒被發現。

口口口在這座小山崗上,離“獨山湖”邊傅侯坐處,只幾十丈,遠近的一座小土崗上,郭燕俠正在那兒站着,他面對處,目光投注處,正是“獨山湖”邊,傅侯坐處。他的神情;並沒有特別的憤,只是,他臉冰冷,高挑的眉梢上,圓睜的雙目裏,煞威懍人。他靜靜的立在山崗的這一面,一動不動,任風吹動他的衣袂,吹動他的髮鬢,他站在那兒,就像一尊石像。他在幹什麼?等什麼?他不幹什麼,也不等什麼。郭家人,的血傲骨,一身是膽,但不是逞血氣之勇的莽漢匹夫。他明白傅侯的意思,也一腔幾沸騰的憤。但這時候,他還能冷靜地站立着,衡量利害得失。他知道,以眼下的情勢,他沒有勝算,而且難以自保。但是,他卻不能不去,不能不面對。

因為,他不只燕俠,他還姓郭,他代表着郭家,代表着郭家每一個人,甚至於代表着整個“南海”他也知道,只他一去,一旦面對,必然是血五步,血濺屍橫。

但是,他要是不去,不面對,倒下去的就不只是他而是整個郭家。郭家就開始容忍、退讓,好歹那是老人家,不再猶豫,猛提一口氣,他就騰身。

“燕俠!”雖是輕喝,力藴千鈞,如雷霆,似重這麼一耽誤,疾風拂過不管什麼情形下,郭家人,尤其是郭家子弟從不失禮,燕俠欠了身:“鳳姑姑、菱姑姑、大妹妹、二妹妹!”都招呼到了。

傅夫人一句話也沒多説,劈頭就道:“燕俠,你不能去!”郭燕俠道:“鳳姑姑…”傅夫人道:“你菱姑姑也認為你不能去,所以她們-家三口都來了。”郭燕俠靜地道:“謝謝您兩位,還有大妹妹、二妹妹好意,燕俠實在想不出不去的理由。

傅夫人道:“有些事,你知道。”她把跟無垢談過之後的事,從頭到尾説了個清楚。

傅夫人説完,紅菱緊舉着道:“舊恨新怨,傅侯他正在氣頭上…”郭燕俠截了口:“您兩位,恕燕俠斗膽,廿年前,傅侯是贏家,何來的舊恨?廿年後,無垢一生奉獻三清,傅家不可能是贏家,即便是,也不過扯平而已,又何來新怨?”傅夫人、紅菱-時沒説上話來。

郭燕俠揚了揚眉,又道:“他正在氣頭上,就能這麼欺人,這麼人,他有沒有想到,忍氣忍了廿年的,是郭家!”傅夫人道:“燕俠。”郭燕俠凝目肅容:“鳳姑姑,您先什麼都不要説,您跟菱姑姑都是最瞭解三家這間廿年來微妙淵源的人,您兩位替燕俠找個不去的理由,那怕只是一個,燕俠不敢不聽您兩位的。”一句話問住了傅夫人跟紅菱。

她們兩位自問找不出理由,除非是讓郭冢人再容忍,再退讓。而,在這種情形下,紅菱是不願開口,傅夫人是開不了口。

唯一勉強開得了口的理由是傅夫人道:“燕俠,為鳳姑姑,別讓鳳姑姑為難!”這是個理由,但卻是偏袒傅家的-個。

郭燕俠道:“鳳姑姑,讓您為難的,不只是郭家。”這就是暗示“傅夫人為什麼不示攔傅侯。”對傅夫人來説,一點暗示已經足夠了,是不必明説的。

傅夫人道:“燕俠,事情的始末,鳳姑姑已經跟你説過了,鳳姑姑不惜,也願意向他低頭,鳳姑姑只有一個於由不能攔他。這一個理由蓋過了一切,他身為臣,奉旨行人事!”的確,這是唯一讓傅夫人不能攔傅侯的理由,這一個理由,也的確足以蓋過其他的任何理由,而且到哪兒也説得通。

郭燕俠道:“同樣的,鳳姑姑,燕俠是為了郭家,為了郭家的聲威,為了郭家的第一個人。”廿年前,傅夫人已經欠下了終生還不完的債,廿年後的今天,她能讓郭家人再容忍,退讓,郭家的聲威、郭家的每一個人再受屈辱?博夫人心如刀割,嬌靨上閃地搐,一時沒説出話來。

紅菱道:“燕俠,菱姑姑直説,也是最實在的,衡量實力,你絕不是對手,甚至於難以自保。…”郭燕俠微點頭:“燕俠衡量過。”紅菱道:“你看見傅侯座椅旁那個革囊沒有?”郭燕俠道:“燕俠看見了。”紅菱道:“那是老侯爺傳給傅侯的‘八寶銅劉’,一個獨腳的銅人,重-百廿斤,通體風磨銅打造,加上傅侯的天生神力,一擊重幾千鈞,普天之下,能擋得住一擊的,不挑不出幾個…”郭燕俠很平靜,一點也沒有震動,道:“這個燕俠不知道,不過燕俠只知道不是對手,難以自保也就夠了。”傅夫人臉變了。

紅菱神情震動:“這麼説你是…”郭燕俠道:“鳳姑姑、菱姑姑,眼下燕俠這個郭家人,不有第二條路可走麼?”傅夫人顫聲道:“燕俠…”郭燕俠道:“鳳姑姑、菱姑姑,燕俠願意,而且到光榮與驕傲。”傅夫人臉慘變:“燕俠,你知道,鳳姑姑可以制住你也絕對有把握。”郭燕俠仍然很平靜:“燕俠知道,燕俠仍然是隻有-條路能走,同樣是一條路,您為什麼不讓燕俠這個郭家人死得壯烈一點。”傅夫人渾身俱顫:“燕俠,鳳姑姑能麼?”郭燕俠道:“在別無選擇的情形下,您應該能。”

“真要那樣,將來你讓我怎麼再見郭家人。”

“燕俠…”傅夫人顫抖一聲,兩行珠淚奪眶而去。傅夫示輕易掉淚,她不是一般平凡女子。但自從見了郭燕俠這個郭家人後,她已經情難自地了好幾次淚了。

二姑娘楚翠突然“哇!”的-聲哭了,她兩手捂臉哭着説:“我錯了,都是我,要不是我,什麼事都了…”紅菱臉上閃過了搐,身軀也泛起了顫抖。

傅夫人抬手撫上香肩:“不!孩子,不怪你,要怪我們這上一代,怪胡鳳樓一個。”郭燕俠沒再説話,他再次提氣,就要騰身。

“你…等一等。”一聲顫抖嬌呼傳到。這聲顫抖嬌呼不含力道,-點也沒有,但是它所藴含的,卻是遠勝於力道。

郭燕俠一震收勢。

傅夫人、紅菱震動急望。倩影橫空,香風襲人,無垢落在了眼前,她嬌靨冰冷煞白,先後傅夫人、紅菱一禮,然後轉望郭燕俠:“為什麼傅夫人跟楚夫人都攔不住你?”郭燕俠道:“你都聽見了?”無垢道:“不錯!”郭燕俠道:“那你就不該再問!”無垢道:“我來只是告訴你,只要你現在走,我跟你走!”傅夫人口道:“好姑娘,胡鳳樓。”郭燕俠笑了,笑得輕淡:“我也好意,但是這樣,對你、對我,都是屈辱,郭燕俠不願,也不敢拿郭家的聲威換一個你,我寧可不要。”話落,長身而起,行空天馬,一掠十幾丈,直向“獨山湖”邊去。

傅夫人要叫,沒叫出口,驚急之下要跟去,卻被紅菱攔阻:“姐姐,你不能去,絕不能去。”也是,她去了又能怎麼樣,又能為郭家人做些什麼?傅夫人低下了頭,香肩不住聳動。

顯然,她哭了,而且哭得很傷心。無垢嬌軀暴顫,玉面更白,沒動,也沒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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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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