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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崔六郎一家子的處境益艱難,家裏的僕婦雖不會在明面上嘲諷他們,但私底下的小動作確實不少。冬
少碳、夏
斷冰,這都是常事兒,但凡是稻香院的差事,下人們能避則避、能推則推,
得這個原本就荒蕪的小院更加淒涼。
若不是小柳氏在蕭南面前伏低做小的巴結討好,蕭南偶爾丟給她一些好處,崔六郎兩口子早就被柳氏出崔家了。
但蕭南的救濟,並沒有換來小柳氏的。小柳氏甚至為了一則未經核實的‘
言’便對蕭南痛下殺手。
沒錯,小柳氏想讓崔六郎成為老夫人的嗣孫,所以,未雨綢繆的幹掉一切有可能阻擋崔六郎的敵手。
蕭南,只是小柳氏打擊的假想敵之一。
“這個女人,還真夠狠毒,”蕭南迴想着前世的某些記憶,終於明白了小柳氏數次對她出手的原因。
是了,前世的她,雖然因着跟崔幼伯和離的緣故,不想知道崔家的事,但同處一個城市,又都是貴族圈兒裏的人,崔家出了什麼大事,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蕭南記得很清楚,前世老夫人確實過繼了一個嗣孫,貌似就是崔六郎。
起初老夫人屬意崔幼伯(崔家玉郎還是很討老人喜歡滴),但因為蕭南和崔幼伯和離的事兒在京城鬧得很兇,使得蕭家、崔家的顏面大跌,兩家的長輩很氣這兩個不懂事的孩子。
尤其是老夫人,她實在不能原諒崔幼伯為了一個卑賤的婢女,放棄了高貴的嫡,最後還連累了家族的名聲。
為此,老夫人直接改了嗣孫的人選,選中了賢子孝的崔惠伯——崔六郎成功由庶子變身為榮壽堂的嫡系嗣孫,小柳氏功不可沒呀。
“可不是大功臣?哼,果然好算計呀,先是買通萱草,假借木槿之手掉我腹中的孩兒。她倒是瞭解本尊,知道蕭南眼裏不
沙子的
格,更清楚,只要蕭南肚子裏的孩子沒了,蕭南和崔八郎的夫
關係也算走到了頭,”蕭南半眯起眼睛,心裏不斷的推想着小柳氏的計劃“蕭南跟崔八和離,或者蕭南跟崔八形同陌路,都會降低崔八在老夫人心目中的地位。與此同時呢,小柳氏跟崔六乘勝追擊,跑到大受打擊的老夫人跟前獻殷勤,老人家上了歲數,又剛剛被不肖子孫氣得差點兒斷氣,這會兒正需要有人安
呢…”説實話,前世小柳氏的計劃並不是很高明,但卻非常見效。至少,至少剛剛穿來的她便一頭紮了進去,乖乖的按着人家鋪好的路一步步的走下去。
而這一世呢,蕭南成功揪出了萱草,又把木槿出了崔家,使得小柳氏的計劃落空,這才有了小柳氏的新計劃,也就有了馬齒筧餡兒的餕餡和加了胡椒的餛飩,以及再後來的餵了馬兜鈴的
牛。
明白了心頭最大的疑惑,蕭南的心情很複雜。
問她恨小柳氏嗎?當然恨她又不是聖母,被人數次陷害還能傻兮兮的原諒對方。
但她更恨的卻是自己。
唉,如果前世的時候,她能少一分驕傲、浮躁,多一份沉靜、穩重,認真的去觀察身邊的人和事,她即使不能識破小柳氏的陰謀,但也絕不會那般傻呵呵的被人當傻子算計。
“縣主?您、您沒事吧?不少字”玉簪和玉竹擔憂的看着蕭南滿臉陰鬱,貝齒緊緊咬着下,差點兒都要咬出血來,忙輕聲問道。
“嗯?”蕭南從回憶和推想中回過神兒來,她愣愣的看了身邊的兩個丫頭一會兒,這才在心底暗自鬆了口氣,呼~~老天垂憐,她重生了,終於有機會修正上輩子的錯誤了。
“嗚嗚,縣主,都是婢子的錯,婢子不該在您面前胡説八道,讓您生氣了,婢子該死”玉竹見蕭南神情恍惚的模樣,很是內疚,額頭重重磕在地板上,語帶哭腔的説道。
“我、我也不對,縣主,求您千萬別生氣,婢子錯了,您要打要罰都好,千萬彆氣壞了身子呀。”玉簪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話惹怒了蕭南,但見她這般失神的樣子,她也很擔心,和玉竹一起磕頭認錯。
蕭南聽到兩個丫頭的哭聲,這才徹底清醒過來,忙出聲阻止道:“不管你們的事,你們都起來吧。我沒有生氣,真的,我只是在想明天跟大夫人請安的事兒。好啦,玉簪,玉竹,你們不要再哭了,好不好?你們能誠實的回答我的問題,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生氣?
…
”好説歹説,蕭南總算是讓兩個丫鬟收住了眼淚。
輕輕了
額角,蕭南覺得她還需要繼續跟幾個丫鬟磨合。
不過,經過這麼一打岔,玉簪倒忘了勸蕭南不要步行的事兒,也沒有提前準備輿或者奚車。
次清晨,五更二點,報曉鼓準時響起。
蕭南早就睜開了眼睛,開帳幔,讓值夜的玉蘭和海桐進來,伺候她梳洗完畢後,先喝了一盞牛
,吃了幾塊兒又香又熱的蒸餅和小菜。
隨後,又任由玉簪幫她選了一身月白配秋香的襦裙,梳了個稍稍正式點兒的高髻,挑了一隻四蝶紛飛金步搖和嵌藍寶石團花金鈿,換上軟底的平頭繡花錦履,在蘇媽媽、秦媽**攙扶下,緩緩離開西跨院,緩步朝中軸線的正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