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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小丫頭沒有木槿的命令,她也不敢擅入,雙手打着顫的託着食盒,好容易看到‘娘子’做完了正事兒,這才又小聲的提醒“娘子,時辰不早了,該用朝食了”但木槿仍舊恍若未聞,悶頭忙着自己的事兒。
她先是起身從榻邊的衣櫃裏取出一件紫的圓領襴衫,小心的平鋪在榻上,衣服做得很
緻,針腳密實,領口、袖口處各用深紫
的繡線繡了兩指寬的鳥獸花紋。
葱白玉手輕輕撫過袖口處的花紋,木槿的臉上出甜
的神情,
角也忍不住的上揚。
只是,這種笑容並沒有延伸開,很快的,木槿許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俏麗的臉上陰雲密佈,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提醒自己,她很有可能將手裏的襴衫撕破。
長長的嘆了口氣,木槿將襴衫疊好,小心的方子一個一尺見方的黑漆盒子裏,隨後又從繡籃裏挑出兩個新制的荷包一併放了進去。
最後,她又把信封放在衣服上,確定沒有遺漏後,這才合上盒蓋上的銅釦,拿了一把小巧的銅鎖鎖上。
“你進來吧。”木槿頭也沒抬,淡淡的吩咐道。
“是,娘子。”小丫頭嘴上恭敬的應着,心裏卻暗罵不已,真是個惡婦,明明聽到了我的話,卻一聲也不吭,難怪被夫家放逐到這裏來。
“你把這個給管家,讓他
給我大兄。”木槿拍拍盒子,吩咐道。
小丫頭將食盒放在食案上,快走幾步來到榻前,看了看那盒子,卻並沒有接過,也沒有答應,只是故作為難的着手。
木槿撇撇嘴,眼裏閃過一抹厭惡,心説話,該死的賤婢,每次做事都要好處,難怪一輩子都只能在這破地方當差。
但她現在還在人家的屋檐下,心裏再氣恨,該低頭的時候也要低頭呀。
只是她來到別業後,讓這丫頭給孃家和兄長送了幾次信,已經把身上的現錢都花完了。而荷包裏的那些金葉子,是去年生辰的時候,郎君特意命管事打了送給她的,她一直都捨不得用。
而除了那包做工巧的金葉子,她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木槿一邊想着,一邊打量着這間在她看來無比簡陋的房間,以及室內可憐的幾件傢俱,隨後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好,就是它了。
恨恨的拔下手腕上的一隻鎏金鐲子,木槿説道:“這個鐲子有二兩多重,雖不是赤金的,但也足夠買下七八個像你這樣的小丫頭。”小丫頭眼睛黏在了鐲子上,雙手也不自的伸了出去。天呀,金鐲子,是真金的鐲子哎。
她不過是農户家的女兒,去年阿耶病了沒錢買藥,便把她賣給了田莊的管事。
那管事雖然也是田莊管事,但跟木槿的大哥範德志相比,絕對是小巫見大巫。
范家雖是崔家部曲出身,但祖上跟着崔家的先祖闖過亂世、上過戰場,積累下的財富也不少(打仗很能賺呀),家裏也是呼奴喚婢的過着富足生活;而這別業的小管事呢,在崔家本就排不上名號,手裏也沒有幾個得用的人,就連買這幾個小丫頭的錢,還是打着給別業添置
使丫頭的名義入賬冊的呢。
其實想想也理解,若是個有靠山的人,哪會被放到長壽坊來看田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