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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了眼前的一幕,心中也開始計較起來。
從昨黃昏到今
下午,新刺史抵達湟水尚不足一整
,可他卻接連出手,硬是打得郭別駕兩頰生疼卻罵不出半句話,想來此人是個厲害的。
一山不容二虎,如今鄯州有兩個厲害的人物,他們這些小嘍囉就要站隊。
若觀今之情形,他們應該站在新刺史這一邊,可、可郭繼祖終究在鄯州經營十幾年(加上他做折衝都尉的時間),在這裏
深蒂固,連第一高門梁氏對上他都只能退讓。
幾人不擔心,倘或新刺史拼不過郭別駕,他們又該如何?
人家新刺史出自博陵崔氏,身邊又有郡主娘子,即便在鄯州吃了敗仗,回京後照樣能做高官。
可繼續留在郭別駕身後也不保險,倘或新刺史手段高超,硬是壓下了郭某人的鐵拳,待新刺史全面掌握了州府,他可能一時無法收拾別駕,但拾掇幾個小嘍囉卻是輕而易舉。
而他們呢?
現在比不往昔了,世家衰落,寒門士子紛紛躍上舞台,跟世家子搶位子。
就拿鄯州説吧,別看着地方不大,但仍有十幾家田舍奴出身的小地主,手裏有了點兒餘錢,便極力培養子孫讀書上進,十幾年經營下來,族中很有幾個不錯的子侄,有的還通過了州府的選拔得以入京科舉,頗有趕超那些老牌望族的架勢。
幾位參軍非常確定,如果他們一個選擇不慎,離開了當前的職位,用不了半,便有不少人爭着搶着做替補。且這些人也不是什麼無
基的市井小民,不管是新刺史還是郭別駕,估計也不會拒絕。
選擇哪頭好呢?
心中的天平搖擺不定,幾人不面
苦
,無奈之下便想看看同伴的表情,大家都如是想,結果
得眼神亂飛,卻無人做出決斷。
最後,幾人決定了,先靜觀其變,畢竟時至如今,他們還未見過新刺史,也不知道此人具體如何,且先看看吧。順便也看看梁軻的選擇,跟着他走,想來也不會出大錯。
別看幾人腦子裏轉了這麼多想法,但所費的時間並不多,幾乎是須臾間,他們飄忽的眼神有了方向,紛紛縮起肩膀,遠遠的站在一邊,用行動告訴郭別駕:偶們是來打醬油的,你丫的別想拿咱們充炮灰。
説到這裏,咱們不得不嘆一句,能在官場混得下去的人,真心沒有笨蛋,這幾位參軍早就猜到了郭別駕為何命人召自己前來。
無非就是想讓他們打頭陣,惹怒或是刺一下新刺史,進而把自己和身後的家族綁上郭家的戰車罷了。
幾人默默搖頭,炮灰咱不幹,平白招惹新老闆的蠢事咱也不幹,所以,還是看戲吧!
哪怕面前這一幕有種‘被’殺雞駭猴的覺,幾人也都默默忍了下來。
董達氣不過,湊到郭繼祖近前,極小聲的咬耳朵:“阿叔,這姓崔的欺人太甚,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經過了最初的暴怒,郭繼祖反倒鎮定下來,他直直的盯着一臉微笑的崔明伯,目光充滿殺氣,他是屍山血海走過來的人,本身就有一股煞氣,再加上他此時澎湃的怒氣,他的眼神已經不能用狠戾來形容,簡直就是恐怖。
倘或遇到個膽小的,或是不知道郭繼祖底細的人,面對這樣的瞪視,早就嚇得腿雙發麻、癱軟在地了。
崔明伯卻是巍然不懼,他的笑容雖有些許的凝滯,但臉上仍一派淡然,唯有掩在袖子裏的手下意識的緊緊握着,似是在極力壓制心中的恐懼。
郭繼祖瞪了許久,忽又咧開大嘴,出一抹森然的笑容,問道:“這就是昨夜抓獲的匪人?崔郎莫不是搞錯了?旁人我看着眼生,但這陳九、馮六我卻是認得的,絕不是什麼匪人,而是折衝府的府兵。”説着,郭繼祖扭頭問向董達:“董都尉,老夫若是沒記錯的話,這兩人似是你的貼身護衞吧?對了,昨夜你不是命他們進城辦一件要緊的事兒,怎麼——”尾音故意拖得很長,其意不言而喻。
董達會意,忙接過話頭,故作憤然的説道:“郭別駕所記不差,不止陳九、馮六兩人,他、他、還有他,”一邊説着,董達一邊伸手虛指了指站在陳九身側的幾個人“這幾個都是某的護衞。昨夜某命他們進城辦差,許是誤了關城門的時間,城門的戍衞認得他們,得知事情緊急,這才放他們進城。只是不知,崔刺史為何將他們捆綁至此?還將他們錯認為匪人?其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他的話音方落,被捆綁一夜,又飢又困又累的十幾個紛紛叫嚷——“都尉説的是,小的奉命京城,晚了時辰,為了不耽擱要務,這才請城上兄弟通融,結果卻被當做匪人抓了起來,都尉,小的冤枉呀!”陳九等護衞連聲高喊。
而那十來個城門戍衞卻簡單的多,因為他們本什麼都沒做呢就被拿了下來,自己到底為什麼被抓,直到方才才知道,是以,他們的辯解只有兩個字:“冤枉~~”一時間,小院裏充滿此起彼伏的喊冤聲,若不是這些人困頓了一夜,嗓子乾澀嘶啞,估計此時喊出來的動靜能傳到街上去。
郭別駕噙着一抹冷笑,定定的看着崔明伯,沉聲道:“對此,崔郎可有何話説?”崔明伯不急不忙,緩步走到陳九等個高喊冤枉的人近側,指了指他們身上的便服,道:“既是執行公務為何不着公服?為何不佩戴牌?”接着,他又和緩了語氣,轉身對郭繼祖道:“別駕有所不知,昨夜這幾人自稱奉了都尉的鈞令進城辦事,可一無都尉的手書,二無半點證明身份的憑證,且一個個酒氣熏天,某真是不解,這幾人執行的是什麼公務?難不成是進城尋歡作樂?!”ps:一更,繼續求訂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