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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五娘又咬了咬嘴,似是還在做思想鬥爭,就在崔幼伯忍不住想開口提醒的當兒,她終於開口了:“這件事與郭舅父有關…”起初,崔幼伯沒把武五娘要説的話放在心上,但聽了沒一會兒,他的神情漸漸凝重起來,眉頭也擰在了一起。
“…郭舅父對我有恩,我、我本不該把這事兒説出來,可是,一想到那些無辜的人,我總覺得良心不安,”武五娘半垂着頭,一邊説,一邊偷偷用眼角的餘光偷瞄崔幼伯。
見他的神情果然肅穆起來,她心中大定,她就知道,她的這份大禮不可謂不重。
崔幼伯見了,重視的同時,也定會明白她對他的一番情誼。
且,崔幼伯與郭繼祖的爭鬥,武五娘心知肚明,而她也想利用一下兩人的敵對關係。
她相信,只要崔幼伯落實了她説的內容,定會有所表示。
到那時,她既能擺郭別駕的控制,還能贏取崔幼伯的信任,端得是一箭雙鵰。
崔幼伯沉默不語,良久,才沉聲問道:“此話當真?”問完了,又發覺自己的語氣過於生硬,稍稍緩和了下,崔幼伯解釋:“五娘,我不是不信你的話,實在是,這事委實匪夷所思,且事關郭別駕…我與他的恩怨,想必你也聽説了,此事若是真的也就罷了,倘或有一絲不實,為夫難免要落個公報私仇、故意為難下屬的罪名呢。”崔幼伯這般謹慎,武五娘非但不生氣,反而出一絲笑容“郎君説得哪裏話?您這麼想是應當的,就是妾身,當初聽了這事兒,也直覺得荒謬,
本就不信呢。若不是我親眼看到——”説到這裏。武五娘猛地住了口,扭頭朝四下裏看了看。發現四周沒有外人,她還是不放心的看向崔幼伯。
崔幼伯明白。她這是向自己問詢,確定此處能否放心説話。
他緩緩點頭,小聲道:“五娘放心,翰墨、澄心都在外面,寢室方圓十幾丈,沒有我的許可,斷無一人能靠近。”其實不止門外,就是房頂上也有人看守,崔幼伯可以很自信的説。在這間寢室裏,他可以放心的説任何話,哪怕是罵罵宰相、抱怨聖人。
武五娘得了崔幼伯的保證,便真的放下心來,一五一十的將自己親眼看到的某些事告訴了他。
最後,她還期期艾艾的説:“我擔心那些婦孺,曾偷偷跟着去瞧了幾次,如此也就知道了她們的落腳點。”崔幼伯眼底閃過一抹亮光,驚喜的問道:“哦。你知道他們住在哪裏?”沒想到武氏還有這份心計,嘖嘖,找到那些婦孺,也就有了證據呀。
相較於那些在宴集上被郭繼祖的屬下滅口的‘刺客’。他們可是活生生的證人呀。
有了這些人證,他就足以定了郭繼祖誣良為盜、殘害無辜百姓的罪責。
見崔幼伯如此興奮,武五娘心中很是得意。她早就知道會這樣。
她親手把郭繼祖的把柄送到崔郎手裏,崔郎一心想扳倒郭別駕。自然不會注意到小小一個她。
待崔郎回過神兒來,那時郭繼祖應該已經受罰。即便不死,也會被崔幼伯得在鄯州呆不下去。
無比狼狽的郭繼祖,忙着收拾家當、帶着家人逃離還來不及,哪裏還顧得上她武五娘?
郭家人走了,她再把那個該死的阿琴‘擺平’,她的秘密也就無人知曉了,而她也就能長長久久的留在崔郎身邊。…一切就圓滿了。就這樣,武五娘滿懷‘圓滿’的美好願望,目送崔幼伯急匆匆的去書房,她知道他已經信了自己,雖還不是十足十的信任,但至少已經信了六七分。
再説了,方才她説的那件事,也算是幫了崔幼伯的大忙,只待事成了,崔幼伯便會記住她的好,明白她對他的情誼。
匆匆來到書房的崔幼伯並不知道武五娘又在腦補什麼,此刻,他只想儘快派人去武五娘説的那個地方,將那些倖存的婦孺接到安全的地方,然後再跟郭繼祖算賬。
不過,當他喚來阿大等幾個心腹護衞的時候,他漸漸冷靜下來,理智也都回籠,他重新將武五孃的話整理了一遍,猛然發覺,這件事還需謹慎。
“郎君,若武姨娘沒有説謊的話,一切果如您當初預料的那般,那些刺客,本不是什麼突厥的密探,而是無辜的邊民,只是家人被郭繼祖挾制,這才被
着來行刺與您…”方才阿大就潛伏在寢室的屋頂,是以,武五娘説了什麼,他聽得一清二楚。
崔幼伯點點頭“沒錯,是我連累了他們。”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啊。
可憐那些知恩圖報的直漢子了!
崔幼伯想起那些他在城門下救進城的百姓,想起那幾張悉的面龐,他就忍不住難過。
“郎君這話説的不妥,一切皆因郭繼祖,是他良為盜、還意圖謀害郎君,犯下這等罪孽的是他,與郎君何干?”阿大生於坊間、長於市井,最喜歡快意恩仇,説完這些,他急切的問道:“郎君,既已有了人證,咱們是不是能直接拿下郭某人了?”在他看來,郭繼祖害了這麼多無辜的百姓,把人
死了,還給人栽贓了個惡名,真是該死。
過去沒證據,就算他們猜到了,也不能把人家怎麼樣。
如今好容易有了人證,郎君便可以直接動手了呀!
崔幼伯卻緩緩搖頭“不成,打蛇打七寸,這事兒雖惡劣,卻不足以定郭繼祖的死罪…”ps:謝謝曦0528親的小粉紅,謝謝女媧傳人、小居師、素素兒、花小瘦等親的打賞,謝謝親們的訂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