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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南頭上頂着一品國夫人的頭銜,本來身份就極尊貴。
且楊太夫人身份特殊,輩分也高,大半個京城的權貴們都聽聞了她的喪訊,不少與蕭家、楊家等幾家相的人家,也都踩着夜
,紛紛趕赴楊家。
而這些權貴們大都聚居在少數的幾個坊裏,比如崔家所在的親仁坊,便已經有好幾家先後敲開坊門出了坊。
卻説看守坊門的官吏們剛剛關上坊門,還不等回房休息,便又看到一架馬車,車前掛着兩個素淨的燈籠,燈籠上寫着大大的一個‘崔’字。
此時夜漸濃,不到近前
本看不清來者為何,不過單看這燈籠,便已經有機靈的小吏猜到了車中之人是誰。
“敢問前頭可是蕭夫人?”小吏快跑幾步,趕到馬車前,抱拳問道。
趕車的秦振輕輕‘籲’了一聲,穩穩的將車停住,然後抱拳回禮道:“沒錯,車內正是我家夫人。今——”秦振正要説‘夫人要去楊家奔喪,還請小郎行個方便’,那小吏已經直接點頭“楊太夫人薨逝,卑職已經聽聞,還請夫人節哀,卑職這就命人打開坊門,諸位,稍等片刻!”説罷,那小吏扭頭衝着同伴打了個手勢。
那幾人會意,一起來到坊門後,抬起厚重的門閂,然後將門打開。
“夫人請!”幾個小吏開完門,便退到了門兩側,微微欠身,恭送蕭南出門。
蕭南開車窗,
出半張臉,衝着打頭的小吏微微頷首“有勞諸位了!”玉簪忙
給跟車的婆子一個荷包,那婆子小跑兩步來到那小吏面前,直接將輕飄飄的荷包
進了他手裏。
小吏稔的將荷包掩在袖子裏,手指還順勢
了下,咦,不是硬物,而是脆生生的紙。
是飛錢!
小吏心裏暗喜,他就知道,這些貴婦們個個出手大方,他不過是態度恭敬些、動作積極些,便能得到豐厚的賞賜,嘖嘖。這買賣太值了。
其實小吏很聰明,他明白。即便自己不主動打開坊門,在那些貴婦們的糾纏下。他也要乖乖聽話。可事情真發展到這一步,惹了她們,自己也落不到什麼好果子吃。
左右都要開門,為何不積極一點,這樣還能得個賞賜。若是哪位貴婦心情好,看他機靈,沒準兒還能提拔他呢。
這不,蕭夫人不就給了他們大把的賞錢。
“多謝夫人!”小吏將荷包握得緊緊的,其它小吏見他的神情也知道賞錢不少。頓時心情大好,齊聲喊道。
蕭南沒有説什麼,只輕輕嗯了一聲,便示意秦振繼續趕路。
出了親仁坊,拐上大道,街上很安靜,幾乎沒有什麼行人,車軲轆那‘咕嚕咕嚕’的響聲分外清晰。
馬車行駛得很快,不過兩刻鐘。便趕到了楊家。
楊家的大門外,已經聚集了好幾輛馬車,門前的拴馬石上也拴着好幾匹駿馬。
門外負責來送往的小廝們已經換上了素服,滿面悲慼的招呼來往的賓客。
蕭南下了馬車。便有一個管事模樣的人了上來,他認得蕭南,忙行禮道:“夫人。您來了!”蕭南抬頭看了眼楊家的烏頭門,沉聲問道:“阿婆、阿婆她真的去了?”管事拿袖子擦了擦眼淚。帶着濃濃的鼻音回話:“好叫夫人知道,太夫人業已仙逝。”蕭南眼睛一熱。壓抑許久的淚水唰得
了出來。
管事忙道:“夫人節哀,太夫人去的很是安詳,她、她老人家是在睡夢中離去的。”無病無災、壽終正寢,且老人家今年已經八十八歲的高齡了,放在平均壽命只有四五十歲的古代,絕對是老壽星,她的故去,絕對是喜喪呀。
蕭南無力的點點頭,喜喪,那也是喪呀。
管事頭前帶路,引着蕭南進了靈堂。
堂內哭聲一片,蕭南在淚眼模糊中找到了蕭家女眷的蹤影,不快走幾步,行至近前,低聲問道:“阿孃,阿婆沒事兒吧?”蕭南問得是她的嫡親祖母,前世的記憶太深刻了,她真擔心祖父、祖母也會離去。
長公主正拿着帕子拭淚,眼角的餘光看到了蕭南,正同她説話,不想就聽到蕭南的這句話。
她不皺了皺眉頭,道:“你阿婆能有什麼事兒?不過是前兩天倒
寒,老人家受了些涼,如今天
又太晚,她才沒有來楊家。”蕭南知道長公主誤會了,忙解釋道:“我、我不是乍聞姑祖母的事兒,擔心阿翁和阿婆嘛。”長公主藉着低頭的姿勢,丟給蕭南一個白眼,低聲訓道:“我當然知道你是為了家裏老人好,但這裏是靈堂,有些話不許胡説!萬一讓外人聽到了,還不定怎麼——”蕭南訕訕:“我這不是隻跟阿孃説説嘛,旁人我是斷不會説的。”哎呀,真是想得太入神了,説話也不經大腦了,確實該罵。
“好了,別亂説了,先去給太夫人磕個頭吧。老人家臨走的時候還給你留了東西呢。”長公主知道女兒有時候會犯點兒小二,不過,敲打一頓便能好,她拿帕子抵在鼻下,小聲吩咐道。
“是!”蕭南又跟袁氏等幾個嫂子們打了招呼,這才趕到了太夫人的正寢室。
老人家剛剛離去沒多久,還沒有小殮,所以人還在榻上放着,楊家的幾個女眷都圍在一旁。
蕭南沒有看別人,緩步行至榻前,看着那個似是睡着的老人,剛剛收住的眼淚又嘩嘩了出來。
“阿婆,阿婆,您、您怎麼就去了呢?”跪坐在榻前,蕭南雙手捧着臉,嗚嗚的痛哭起來。
這一刻,蕭南自己也分不清,她到底是在為楊太夫人的離世而悲痛,還是為了家人躲不開的命運而哀傷…
ps:今天是元宵加情人節哦,祝親愛滴親們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