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幾十個金吾衞野獸一般衝入了崔家,他們手裏舉着鋒利的儀刀,一路呼喝的殺進了後院。
內院的丫鬟僕婦們被驚得連忙躲避,要知道,依着崔家的尊貴和森嚴家規,似她們這樣在內宅服侍的女僕,也是輕易不見外男的。
如今忽然闖進來這麼一羣鄙的兵奴,她們第一個反應就是躲避。
然而那些金吾衞原就是來搜人的,除了每一處的房舍他們要仔細翻檢外,還要‘檢查’所看到的每一個人。
是以,他們本不給那些女僕們退讓的時間,動作很是
魯的揪住躲避的每一個人,大聲的詢問她們的姓名、年齡以及在崔家的職務。
那些丫鬟僕婦在崔家亦是過着富貴悠閒的生活,何曾見過這樣的場景,又何曾遇到如此的對待,個個嚇得臉慘白,説話都説不利索。
看着如此情況,崔管家更覺打臉,這、這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金吾衞如此放肆,家中如此混亂,大約只有崔家落了什麼大罪、被聖人抄家滅族才會是這般待遇吧?!
忍了又忍,崔管家還是沒能忍住,快步走到崔幼伯身邊,低聲道:“郎君,老奴知道金吾衞是奉命行事,咱們崔家理應配合。可、可他們這不能如此、如此——”想了想,崔管家一時想不出用什麼合適的詞兒來形容,他只是覺得屈辱。
沒錯,就是屈辱,堂堂崔家。隔壁還住着宰相,就是這個院子裏也是住着一個三品封疆大吏和一個一品國夫人。金吾衞一個小小的錄事參軍事就敢如此放肆,真是太不把崔家放在眼裏了。
如果任由對方繼續下去。他們崔家是真的沒臉在京城立足了呀!
“沒什麼,我剛才就説了,咱們崔家是君子坦蕩蕩,不怕他們搜檢!”崔幼伯擺擺手,還是方才的那個論調。
不過,許是察覺之前對崔管事太嚴厲了,這次倒是緩和了語氣,甚至他還低聲解釋:“阿叔,我知道你是覺得受到了侮辱…唉。你是家中管事都覺得屈辱,我堂堂崔家郎君,又怎會沒有覺?”頓了頓,崔幼伯抬眼覷了下崔管家的臉
,繼續道:“但,最近京中氣氛詭異,想必阿叔也早就
覺到了。還有,咱們崔家出了娘子那件事,正是需要低調的時候呀。你別忘了。金吾衞在搜查西突厥的
細,而坊間早有傳聞,説娘子與那些
細有勾結…”説着,崔幼伯故意放緩了語速。似是在留時間讓對方慢慢理解自己這番話的意思。
好一會兒,確定崔管家徹底消化完這些話,他才接着説:“倘或咱們硬是攔着不讓金吾衞搜檢。豈不是讓人更有説嘴的理由?”説完這些,崔幼伯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崔管家的肩膀,落寞的低語:“罷了。就讓他們搜上一搜吧,若是能借此洗了嫌疑,也是間接的幫了娘子。還是那句話,咱們崔家光明磊落,不怕他們來搜!”最後幾句話,崔幼伯故意提高了嗓門,似是有意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到。
其實,崔幼伯也覺到了,自從他表示要與蕭南劃清界限、轉而讓武氏管家那
起,榮壽堂的下人們便對他很有意見。
雖不敢明着表示,但私底下都在議論紛紛,看他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勁兒。
尤其是家裏的幾個管事娘子和葳蕤院的管事大丫鬟們,對他的態度都非常冷淡,甚至稱得上不恭敬。
而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刻,崔幼伯必須確保能牢牢控制住榮壽堂,否則,真若到了那一,外頭的人還沒怎樣呢,崔家內院先亂了,那他也就什麼都不用做了。
方才他那些話,便是為了安撫人心,當然他也沒有天真的以為自己的三兩句話便能打消這些人對他的意見。但至少,也要讓他們保持表面的恭敬和團結。
唔,現在看來效果還可以,至少崔管家緊皺的眉頭已經鬆開了,表情也沒有方才那般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