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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嗅覺靈,在香調方面頗有天分,蕭南便特意恩准讓她跟着蘇媽媽學習香調。
今兒也是趕巧,輪到分當值,又因玉簪在車裏她便跟在了車廂後的隔間裏。
也幸好是她跟來了,玉簪得以在第一時間內知道了這個銀香球是個怎樣的害人毒物。
“嘭!”蕭南用力將瓷盞放在小几上,臉不是一般的難看。
何為壽陽公主梅花香?
答曰:沉香七兩二錢棧香五兩,雞舌香四兩,檀香、麝香各二兩,藿香六錢,零陵香四錢,甲香二錢,龍腦香少許。
上搗羅細末,煉和勻丸如豆大。之。
“好一個壽陽公主梅花香瞧瞧裏面的配料?麝香活血通經、催產,零陵香墮胎龍腦香微寒,孕婦慎用…”蕭南冷笑雙眼冰的可以凍死人,她越説越氣“哼,還真是夠歹毒,怎麼,生怕一次不死我?”剛消停了幾天呀,某些人便又坐不住了。~玉簪滿臉慘白,若不是車廂裏沒有多餘的空間了,她這會兒早就跪下謝罪了。
哆嗦着雙,玉簪擦去眼角滑落的淚珠兒,哽咽的説:“都是婢子的錯,是婢子檢查不仔細,竟讓那黑心的鼠狗輩接觸到了縣主的車架,還、還讓他們把這害人的東西
了上來。”玉竹也臉
煞白的過來請罪“婢子也有錯,縣主要出行的消息,除了咱們辰光院主院的人,
本沒有其他人知道。都是婢子沒有把下人管好,這才走漏了消息,讓、讓那些人有機會謀害縣主。”蕭南沒有説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隨風飄蕩的車窗薄紗。
她不是個心狠的人,也不是個苛待下屬的人。但更不是個為了所謂的‘姐妹情誼,便會無視手下人過錯的聖母。
玉簪和玉竹弓着身子,半蹲在車座旁,足足蹲了一刻鐘,牛車已經穿過了永寧坊,眼瞅着就要抵達目的地安善坊。
蕭南清冷的聲音,才緩緩響起“玉簪,玉竹,上次咱們談心的時候,我就説過,我不是個不體恤侍娜人。從那起,我會給你們每人三次機會,玉蓮已經記次,這次則是你和玉竹。”蕭南的話很輕很慢,如果不仔細聽,沒準兒就淹沒在了吱嘎吱嘎的車輪聲中,但是誰也不會因她聲音小就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記住,只有三次,而你們已經用掉了一次。”玉簪和玉竹額頭上的汗珠滴答滴答的往下
,她們圓潤的臉龐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愧疚、憤怒、恐懼…
織在了一起,使得她們秀氣的五官扭曲、糾結。
兩人搭着鼻子,忍着哭意,再三保證道:“婢子知錯,多謝縣主寬恕,縣主放心,婢子
後一定謹慎辦差,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蕭南點點頭,宣佈懲罰:“我不管那個銀香球是什麼時候放到車架上的,但是檢查車架的事兒我
給了你玉簪,所以玉簪便要對這件事負全責。念你是初犯,罰俸半年,回去後,去蘇媽媽那兒領二十記手杖。”接着,蕭南又轉過頭,對玉竹説:“這件事和你沒有直接的關係,但內院的鬆散卻是你的失誤,下一次,我不希望我在屋裏打個噴嚏,外頭的人都能知道。念你不是主要責任人,罰俸兩個月,回去後,領五記手杖。”
“是,多謝縣主。”兩人連忙躬身道謝。
發生這樣的紕漏,玉簪也好,玉竹也罷,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她們對蕭南的懲罰心服口服。
甚至,還有一絲的慶幸如果是以前的縣主,她們犯了這樣的錯,極有可能被縣主當眾責罰。
而現在,縣主只是命蘇媽媽行刑,且都是在內室,除了蘇媽媽和她們自己,誰都不知道,那些小丫頭們更不會看到她們狼狽的一面。
這讓兩人很,至少縣主給她們留了體面。
打完了巴掌,蕭南便又送上了甜棗:“我知道這些子你們也都辛苦了,等我平安產下小郎君,我定會好好答謝你們。”
“婢子只求縣主和小郎君都好好的,至於打賞什麼的,婢子哪兒還有臉要······這件事是婢子無能,竟讓那些鼠狗輩們鑽了空子,縣主您放心,婢子回去後便會將這件事調查清楚,把幕後主使人找出來。”玉簪咬着牙,發狠的説道:“縣主在院子裏修養了好幾個月,也不曾得罪誰,好容易出去一趟,他們就這般算計,真真是該死之極!”玉竹也連連點頭“沒錯,那個崔德志時不時的往後院晃悠,若不是咱們辰光院門森嚴,他、他一個外男早就摸進來了。哼,那幾個看門的婆子,還真都是些眼皮子淺的,幾串銅錢就能賣主!都該打!”蕭南淡淡一笑“職責我都分派給你們了,如何管理下頭的人完成,便是你們的事兒。下頭的人不聽命令了,你們只管依照規矩處罰,若出了什麼事兒,惹到了哪位有大靠山的媽媽、管事,你們也不用怕,只管告訴我,我來處置!”辰光院經過一輪又一輪的清洗,百分之九十都是她的人,但還有百分之十的人,她卻還不能完全掌控。
不是蕭南做不到,而是她不能。
辰光院畢竟是崔家的內院,她蕭南也是崔家的兒媳,在她的院子裏若是一個崔家的家生奴都沒有,這讓崔家上上下下的人怎麼看?
所以,為了堵住某些人的嘴,蕭南還是留了一些不重要的崗位給那些關係盤錯節的家生奴。
平裏看着也還好,整個辰光院也似乎完全掌控在她的手裏,但事實上呢?!
這個銀香球給她提了醒,也給她身邊的兩位媽媽和大丫鬟也敲了警鐘。
唉,沒辦法呀,那句話怎麼説來着,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只要有江湖,就有爭鬥!
而內院,從來就不缺爭鬥。
蕭南又代了兩個丫頭幾句,不一會兒,牛車駛入了安善坊的坊門“縣主,到了!”趕車的是兩個其貌不揚的漢子,一個三十歲出頭,臉膛微黑,身體壯碩,他是秦媽媽夫君的侄子秦振,蕭南出嫁的時候,跟着她一起來到了崔家。
另一個二十歲左右,瘦瘦矮矮的,但看着卻很機靈,他是崔幼伯的小廝阿武,是蕭南特意從崔幼伯那裏要來跑腿的。
“嗯!”蕭南輕輕應了聲,隨後,牛車停住了,玉簪和玉竹給蕭南戴上離,然後攙扶着她下了車。
蕭南沒想到,她一下車,便受到了一羣哈巴狗的接。
沒錯,就是一羣,雪白的小球,歡快的朝她滾來,好懸沒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