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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末比劃地飛快,看得季九兒眼花繚亂,最後她只好抬起左手阻止小末繼續比劃下去,“都六年了,沒有這一封休書姐也撐不下去了,咱還能找一輩子嗎?”小末呆呆地看着她。
季九兒扯起嘴角無謂地笑起來,“今天早點收攤吧,那位李爺説他會給我們很多錢,等回到上陽城咱們就去治你的嗓子。”連“你姐夫”三個字她都無法再説出來。
小末直直地盯着她,好像想看穿她心裏想的,季九兒低下頭假裝忙碌地收攤,卻不慎打翻一碗熱湯,滾燙的湯水潑灑在手臂下,刺入心肺的痛疼得她齜牙咧嘴地大叫,“痛、痛,小末兒,濕帕子!”小末被嚇一跳,連忙捲起帕子絞濕再覆到她的手臂上,然後慢慢捲起她的袖子,濕掉的書紙被小末了出來。
“休書”兩個碩大的字被水漬暈開,小末突然哭了出來,季九兒瞥了上面的字一眼,然後把頭撇到一邊,不再去看。
街尾停着一頂富貴華麗的八抬大轎,珍珠蘇沿着四角垂下在風中輕晃,刺目的尊貴金
轎身外,細細的白紗覆蓋住整頂過大的轎子,不烈的
頭下,幾個轎伕表情木然地站立等待着,不遠處,一小隊
衞軍嚴陣以待。
李書德一路小跑到轎前,掀袍單膝跪下,“奴才叩見太子千歲。回主子,奴才已經把休書給季姑娘了。”
“她哭了麼?”轎裏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初夏微燥的空氣裏,他的嗓音陰鷙到蠱惑人心。
怎麼會這麼問?李書德愣了下,一五一十地回道,“回主子,季姑娘沒有哭,她接受主子的安排。”
“就這樣?”男子的聲音透了幾分陰霾。
“回主子,季姑娘説…”李書德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