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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不是他所能理解的,然而正當他扭頭看向那個紅衣男人時,就看見他對面不遠處,一個穿着一身白長襦裙的女人正佇立在那兒。
“主…主人…”阿易有些痴痴地念道,當他看得清清楚楚之後,突然漲紅了雙眼,瘋了似的掙扎扭動,想要擺身上的束縛,一番嘗試無果後,他也不猶豫,開始緩緩匍匐挪動,拼盡全力想要挪到藍葵的身邊去。
藍葵遠遠望了一眼那勉力想要靠近自己的少年,面變得極不自然,眉頭深鎖,隨即轉過頭來,對那紅衣男人凝重道:“奧安,他只不過是我的一個工具罷了,放他離開,我們之間的恩怨沒必要牽扯無辜的人。”奧安一聽,一雙狹長的眼睛
光閃爍,微笑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慈悲了?真是不像你,不過…你現在憑什麼和我談條件?”他早已經
覺出。
此時藍葵身上發出的魔力波動只能勉強比得上普通法王,本不足以對他構成威脅。藍葵沉默下來,轉而向阿易望去。
“你果然不一般,被我們兄弟三個打得幾乎形神俱滅,還能恢復到現在這種層次,不過,你為什麼要主動現身呢?只要你一心隱居,我想找到你還是有些難度的,就為了那個小子?”奧安嘆道,不
回頭朝阿易的方向看去,卻發現那裏哪還有半個人影,不
皺了皺眉。
“奧安,之前你不是還教訓過你的弟子麼?我看你也沒比他鋭多少啊。”藍葵不屑地道。
奧安冷哼一聲,把袍袖一揮,眼前的藍葵就化成一堆齏粉,隨風飄散。
“幻形術,老師,那個賤人…”科利菲猶疑道,剛才他見到藍葵之後就如臨大敵,畢竟是昔的法神,他可不敢放鬆警惕。
“慌什麼,我説過,這種小把戲無趣得很。”奧安卻鎮定自若,微閉雙眼,一圈圈無形的神識擴散開來,很快就探查到了一些若有若無的氣息,他伸出兩指指向一處,指尖便發出一道劍芒似的白光,直直地朝目標刺去,只聽見一聲悶響,藍葵和阿易的身形便又顯現出來。
阿易此時已經被解開了束縛,支起身子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主人,現在他腦子裏一團亂麻,即使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兒,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説什麼好,只能呆呆地喊道:“主…主人…你…”藍葵撤去身前的法術護盾,轉身看向阿易,飛速地結印施法,一段段複雜的咒語讓阿易心頭一緊,正準備開口詢問時,卻發現身後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引力,回頭看時,背後竟憑空出現了一個幽黑深邃的圓形
口。
當他再度看向藍葵時,卻被一隻細長的手臂猛地一推,整個人就不受控制地跌進那個幽深的空間裏。
“離開這裏,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想着來找我。”阿易跌進黑暗之前的最後一刻,藍葵凝視着他的雙眼,鄭重囑咐道。
“小挪移陣?你真以為他能逃得掉?”奧安眯了眯眼睛,神識很快尋覓到空間變化的方向,伸手捏出一個指訣,往前一劃,就憑空撕開一道漆黑的空間裂縫,要把阿易從中截斷出來。
然而一道幾乎有形有質的神力衝擊瞬間向他襲來,他不得不停止撕裂空間,轉而用全部的
神力和藍葵正面硬碰。兩人的
手只持續了幾個呼
,藍葵就敗下陣來,撤回
神力後,眼神渙散間幾乎眩暈過去。
但是神卻明顯鬆弛了許多,似乎已經放下心來。奧安再度用神識探查時,發現周圍的空間起伏已經完全消失了,現在再想追蹤阿易的蹤跡就相當困難了,他不
皺起了眉頭,問道:“哦,這麼不惜代價也要保住他,那小子是你什麼人啊?”藍葵只是稍微
息,便再度結印,十二顆磨盤大小的火球從半空中的法陣裏飛速落下,直奔奧安和科利菲兩人而去,以此作為回應…***此時阿易身處一片濃郁的黑暗之中,他能明顯
覺到周圍有許多種不同的氣
往各個方向竄去,只有自己像是從山崖跌落一樣直直地向下墜落,然而墜落了幾個眨眼的功夫,他還只是無助地大喊出兩聲“主人”周圍的黑暗便驟然消失,天空與光明重新回到眼前,他摔在了一片草地上,下墜的重量讓他受了點輕傷。他掙扎着爬了起來。
環顧四周時,發現自己身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這裏貌似是某個小村落,兩個扛着鋤頭的農夫正像見了鬼似的大張着嘴看着他,然後連跪帶爬倉皇逃竄,一邊逃還一邊驚恐地大喊大叫,得阿易更加鬱悶。
自己剛才明明在源城外,現在舉目四望,都是些低矮的丘陵和田埂,
本是另一處天地,這讓他的腦袋幾乎亂成一團泥漿,胡亂張望了一會兒之後,他的思緒才漸漸清晰。
他的主人並沒有離開,還在源城,而且還在和別人
戰,他必須馬上趕回
源城去,回到主人身邊。
明確這一點之後,阿易立刻變得鎮靜了許多,他先去找了一些附近的村民詢問這裏是什麼地方,得知這是一個名叫澤榮村的小村莊之後,他又問起從這裏該怎麼去源城,這下村民們便紛紛犯難,他們都只知道自己這一片區域屬於
源帝國境內。
對於國都則幾乎一無所知,這讓阿易急得抓耳撓腮,好在有村民向他指路,讓他去郡城問問,他才恍然大悟,隨即飛奔前往最近的酈遠郡城。
半個時辰之後,他表情呆滯地看着自己面前那位油光滿面的大叔,不可思議道:“四百里?這裏離源城有四百里遠?”進到酈遠郡城之後,阿易就隨便找了家商鋪打聽,得知這裏離
源城有數百里之遙後,簡直目瞪口呆,自己明明只是跌進一個
中短短几個呼
,竟然就來了這麼遠的地方!
那商人放下手中的算盤,端起一杯清茶慢悠悠地道:“是啊,我去年還曾隨商隊前往都城外賣皮貨,車馬隨行,足足走了一個多月呢,可惜我沒資格進源城,沒法見見大世面啊。”然後他就像看到
的狼一樣兩眼放光,對着阿易笑問道“怎麼?小夥子要去
源城?路途遙遠,買兩匹好馬才好趕路啊,我這後院還有十多匹曲辛郡來的駿馬,要不你…”
“去源城最快的路怎麼走?”阿易不等他説完,就急切地拍着桌子打斷道。那商人被他問懵了,下意識地道:“最快的路?我們上回就是一路向南,酈遠郡就在帝國北陲,只要往南走就…”他話音還沒落下,阿易已經像只離弦箭一樣衝了出去,四百里的路程給了他無比巨大的壓力,現在藍葵安危不知,他的心像被無數絲線纏住一樣,只能竭盡全力往
源城趕,以他的體能,
本不需要普通馬匹這樣低劣的坐騎,
行數百里不是難事。
然而這樣的速度他還是不滿意,不顧一切地疾行,彷彿就認定了這一個方向,途中遇山翻山,遇水涉水,一絲岔路都不願走,生怕耽誤了丁點時間,可是一路往南難免會與都城有所偏差。
好在他跋涉三百多里後,因為三天沒合過眼,又受了許多傷,即使神依舊緊張,體力也已經達到極限,不得不休息片刻。恰巧一位穿着破爛的
遊詩人路過,看見阿易像個千里逃亡的囚犯一樣。
渾身濕透不説,滿身泥土汗浹背,趴在地上劇烈
息,忍不住問了問他這是怎麼了,阿易便説自己要去
源城,他就搖了搖頭,給阿易指了西南方向的一角,笑阿易走錯了方向。
阿易絲毫沒有懷疑,反而連聲道謝,還隨手扔了一個裝着五百金幣的錢袋給他,當得知此處離源城只有三十多里的路程之後,他硬生生從骨頭裏榨出了全部的
力,再度沿着新的方向往
源城飛馳而去。
然而時隔近一天之後,他回到自己遇襲的地方,只看到上百個獸人奴隸在搬運泥沙磚石,填埋深坑修補道路,這方圓十里像經歷過一場大戰一樣。
煙塵繚繞,到處都是焦土和碎石,半空中縈繞着殘餘的魔法亂,兩道深不見底的月牙形坑道阻截在城門前不遠處,足有十多丈寬。
阿易一邊息一邊慌亂地四顧尋找,卻始終沒有看見自己主人的影子,這裏的瘡痍痕跡明顯是主人和那兩個傢伙
戰造成的。
此時見不到主人,他從心底生出難以言喻的不安…片刻之後,源城王宮深處,尤伊神
倦怠地倚在魚池邊的鎏金欄杆上,望着水裏的各
鯉魚發呆,不時從一旁的小果桌上捏起兩塊點心,直接砸進池裏,百無聊賴地發
着莫名的煩惱。
這時尤伊的一名貼身侍從徐徐走來,跪伏行禮,稟報道:“殿下,前天衞兵趕出王宮的那個小子又跑回來了,現在正在宮門前求見您…”尤伊那雙懶懶半張的眸子瞬間放出光彩。
但隨即又咬了咬牙,伸手把一個白瓷茶杯用力甩在他面前,氣忿道:“不見!他算個什麼東西,隨隨便便就能見本殿下?那些宮門衞兵都是一幫吃乾飯的麼?這種小事還要派人來打擾本殿下?
讓他們趕走那人之後,全都去刑慎處領五十鞭子,滾吧!”那侍從被尤伊的怒火嚇得渾身痠軟。
但還是沒起身離開,斟酌着詞句回稟道:“殿下…宮門前的衞兵們的確是想趕他走的,但那人死活要見您,還和衞兵動起手來,現在被撒蒙衞兵長打成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