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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生氣,好馬莎,”安西婭説,“我有足夠的錢買一個新的…只要你行行好給我們去買。你的表姐開瓷器店,對嗎?我希望你今天就去買回來,以防媽媽明天回家。也許你知道,她説過明天要回家。”
“可你們自己要進城啊,”馬莎説。
“新水壺我們不會買,”安西婭説,“只要你把小羊羔帶去,我們把錢給你。我説馬莎,你瞧——只要你去,我把我這個盒子送給你。瞧,沒有比它更好看的了——上面鑲嵌真正的銀子、象牙、烏木,像一座所羅門國王的廟。”
“我明白了,”馬莎説,“不,我不要你的盒子,小姐。你們想的只是下午把小羊羔寶貝甩掉。你可別以為我沒看透你們的心思!”安西婭恨不得馬上否認。但馬莎沒有必要知道那麼多。她忍住了沒有説。
馬莎把麪包“砰”地放下來,得麪包跳出了它的木盤子。
“我實在希望買到水壺,”安西婭温柔地説,“你會去的,對嗎?”
“好吧,就這一次,我無所謂。不過跟你講清楚,我走了以後,你們可別做任何可怕的淘氣事——就這話!”
“你要早點走,”安西婭很急地説,“你最好抓緊點穿好衣服。一定要穿上那件紫的連衣裙,馬莎,還戴上那頂有粉紅
矢車菊的帽子和那條黃花邊領子。簡來把枱布鋪好,我來給小羊羔洗一洗,讓他準備好。”當她給老大不願意的小羊羔洗乾淨,急急忙忙讓他穿上最好的衣服時,她不時朝窗外看,直到這會兒一切太平無事——一個印第安人她都沒有看到。直到馬莎臉上擦上了胭脂,急急忙忙地把小羊羔帶走,安西婭才深深
了口氣。
“他安全了!”她説着趴在地板上淚如泉湧,真叫簡嚇了一跳。簡完全不明白,一個人怎麼能夠先是這樣勇敢,像個將軍,卻忽然又癱瘓了,像個氣球給刺破了那樣了氣。最好當然不要
氣,不過你們看到,安西婭不達到目的一點不罷休。現在她已經讓親愛的小羊羔
離了危險——她心中斷定印第安人會來包圍白房子,農夫的車子在太陽下去之前不會回來,——因此她不妨哭一下。她哭也是由於高興,因為她要做的事做到了。她哭了大約三分鐘,這時候簡難過地擁抱她,隔五秒鐘就説一次:“不要哭,親愛的黑豹!”然後安西婭跳起來,用她的圍裙角使勁地擦眼睛。因此接下來她的眼睛一天都在發炎。接着她要去告訴男孩們,可就在這時候,女廚子搖鈴叫大家吃中飯了。在大家開始吃牛
糜之前,什麼話也沒法説。直到女廚子離開了房問,安西婭才講了她做的事。不過在人們大吃牛
糜和煮土豆的時候講
動人心的事是一個錯誤。大概吃飯使得印第安人這個想法沒有意思,不可相信。男孩們真的笑了,説安西婭是個傻丫頭。
“怎麼啦,”西里爾説,“我幾乎可以斷定,在我説那句話之前,簡説過她希望今天天氣好。”
“我沒説過,”簡回了他一句。
“那麼,如果是印第安人…”西里爾説下去,“請給我鹽,還有芥末…我必須加點什麼讓這更好吃…如果是印第安人,他們早該出現了——你們知道會是這樣的。我相信希望的是好天氣。”
“那為什麼沙仙説我們捲進了一件好事呢?”安西婭問道。她覺得很生氣。她知道自己剛才做得高尚和謹慎,這一來,人家叫她傻丫頭,她很難接受,特別是她私自拿了捐款箱裏的七先令四便士一一大都是銅幣,——這像塊鉛那樣壓在她的心頭上。
一陣沉默,這時候女廚子來端走了牛糜盆子,端上了糖漿布丁。她一走,西里爾又開始了。
“當然我不是説,”他承認,“讓馬莎和小羊羔下午離開不是件好事,但説到印第安人…我説你們都很清楚,提出的希望總是當場實現的。如果有印第安人,他們早該到了。”
“我想他們是到了,”安西婭説,“他們説不定正埋伏在灌木叢裏。我實在認為你這個人再刻薄不過。”
“印第安人幾乎總是埋伏着的,對不對?”簡進來,急於想讓他們平息下來。
“不,他們不總是埋伏着,”西里爾譏諷地説,“而且我也不是刻薄,我只是講真話。我認為打破水壺這件事糟透了,至於捐款箱,我相信這是叛逆罪,我簡直不會奇怪,萬一你會因此被吊死,萬一我們哪一個會被劈開…”
“你閉嘴好不好?”羅伯特説,但是西里爾不肯閉嘴。你要知道,他心中覺得,如果是有印第安人,這就全怪他,因此他不肯相信有印第安人這回事。試圖不相信你心中幾乎完全相信的事,我知道這最會令人發脾氣。
“這簡直就是傻,”他説,“講了半天印第安人,而你們自己知道,是簡的希望實現了。瞧外面天氣多好…噢…”他已經向窗口轉過身去,正要指出天氣有多好——其他人也跟着轉過身去,——可西里爾一下子啞巴了,也本沒有一個人想去打破他這種沉默。因為在窗邊,在五葉地錦的紅葉中間有一張臉.--一張棕
的臉,高鼻子,閉緊的嘴,非常亮的眼睛——正在窺探。那張臉上還塗抹着一道一道彩
。它有黑
的長髮,頭髮上
着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