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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凱和若蘭走了。我看了一會月季,花開得很好,鞦韆頂上不知是誰做了個很漂亮的布簾。上面繡着幾朵綠葉和一朵牡丹,看見小翠問怎麼回事。
小翠笑着説:“上面是用油布做的,可以擋雨的,下雨時也可以坐在上面,大少爺娶的新夫人真不錯,看到大少爺晚上喜歡坐在鞦韆上,就做了這些以免大少爺生病,不過我還是喜歡服侍您。”看着這漂亮的頂蓬,她真細心,難怪家裏人都喜歡她,時時關心別人。我進房把銀票找出來放在衣袖裏。要小翠跟我上街去到‘書畫齋’。
在‘溢香齋’選了筆、墨、紙、硯,要掌櫃下午送到秦府,又去了‘書集齋’,選了幾大本書,兩個人抱着書走回秦府,小翠輕聲問我:“大少夫人,怎麼不讓轎子把我們送回去。”我看了她一眼説:“怎麼了,你是不是覺累了,給我來搬,現在什麼都要節省,我的房間佈置要用不少銀兩。”小翠搖着頭説:“不是了,我們做下人的有什麼累不累的,我只是看到您額頭出汗了。”和小翠走到家,少凱和若蘭正在門外張望。若蘭忙幫我接過書説:“姐姐,你買上這麼多書做什麼?你看你都
汗了。也不叫個轎子送過來,搬得多累。”幫我放在房間裏,小翠打來水讓我洗臉,過了一會小翠給我端來飯菜説:“少夫人,快點吃飯,我們回來遲了,大家都吃過了。”我坐下來,若蘭和小翠出了房,少凱遞給我一杯茶説:“你看你熱成這樣,叫個轎子也不要多少錢,我秦少凱的夫人哪有自己搬書的,讓人看了笑話。”我無言,只是把飯菜
進嘴裏,我能和他説什麼,説我不佩做他的夫人,喜歡在街上抱着書走,喜歡讓他丟臉。其實我覺得一點也不丟臉,我就是喜歡抱着自己選的書走在街上,心裏有喜悦
,也不想做什麼大少夫人,擺不好那樣的架子。
少凱在我身邊坐下輕聲説:“我其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你沒回來我很擔心,也不知你跑到哪裏去了。你回來後完全變了,以前就是説你兩句,也喜歡頂嘴,現在去了半個月,怎麼就一言不發了。在那邊受欺負了。我幫你去添飯。”我搖着頭説不吃了。過了一會,小翠把碗收走,少凱在桌上看我選的書説:“你買這幾本書我書房裏都有,豈不是重複了。”
“你的書房是你的書房,我書房裏總得有點東西,再説這銀子是我自己的,等一會有人會把文房四寶送來,銀子已經付過了。娘説了的過兩天就給兩間房我”
“我不同意,你要兩間房做什麼,看書我有書房,我們可以共用,又不是沒有房間睡,以後我把書房鑰匙給你還不行嗎?再説你要兩間房,以後我的姐姐妹妹回來到哪裏住,難不成還要擠在一起睡。”我看着他,不想理他,也不想和他吵,每次吵架後受傷的都是我,本來吵又吵不贏,又沒結果。我坐上牀説:“我要睡覺了。”少凱躺在我身邊説:“我們不要鬥嘴了好不好,三個人一起好好過子,也不要互相生氣了,這樣很累的,明天陪你去孃家看看你娘好不好。”我無言,三個人好好過
子,怎麼能好好過呢?我在他面前不是若蘭的陪襯品嗎?若蘭的美貌,若蘭的清純,若蘭的言語,若蘭的温柔我哪一樣比得上。不是我對自己沒有信心,而是我在若蘭面前是那樣的渺小,我若是男人,也會喜歡她。
正閉上眼,聽到輕輕敲門聲,少凱下牀把門打開。是若蘭和含韻站在門外要我到‘蝶戀亭’打麻將。
若蘭的牌技不錯,而我還是很慢,打了一會,小翠給我們倒茶時對我説:“大少,大少爺要您去書房,我幫您打。”看着若蘭抬起頭望着我,我起身告辭走進書房,少凱沒有抬頭説了句:“把門關上。”我把門柵好,走到書桌前,原來他在畫我的像,少凱笑着問:“紫千,看,畫得如何?”我看到畫愣住了,畫中的我好可愛,笑盈盈地,是我嗎?坐在鞦韆上,裂開嘴在笑。我笑着問他:“這是我嗎?你又沒看見我就畫。”
“印在心裏的東西還需看人畫麼,又不是畫師,專為人畫像的。
“聽到少凱説這話心裏有些甜,看到他放下筆把我擁在懷裏親吻臉説:“紫千,你不知這半個月沒你的子是多麼難熬,那天太沖動了,以為你再也不會回到我身邊,昨天看到你好高興,真想衝上去把你好好抱抱。”是嗎?他真是這樣嗎?他僅僅是衝動嗎?當時是衝動,娶若蘭也是衝動嗎?他顧及到我的
受了嗎?我把他手在我
前拿開説:“去打麻將的,我先走了。”少凱把我緊緊地擁在懷裏説:“不要,紫千,你真的把我忘記了嗎?忘記我們在一起的
子,在後花園我們過的多麼快樂,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你忘記志傑好不好。他怎麼説也是你妹夫。你們兩再什麼好也是七年前的事。你畢竟嫁給了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對我很不公平。”他在和我談公平,我的淚
下,公平,我公平嗎?被他趕走,僅僅十天時間就娶了二房,把我當作一個已經逝去了人的影子,他到底想做什麼,不是有一個和小蝶一樣的娘子嗎?又想要我,兩個影子重合在一起又能怎樣?還會變出一個胡小蝶來嗎?
少凱輕輕為我擦着眼淚説:“你看,又把你哭了,以前對你的傷害我道歉行嗎?給你看件好東西,你保證喜歡。”少凱站起,從畫桶裏拿着一厚厚的一部,放在地上慢慢地打開,我愣住了,不是我畫的‘牡丹百花園’嗎?全部裱好了,一張張連在一起,我驚呆了,蹲下輕輕用手摸着,少凱指着一張説:“還記不記得這張,你畫壞了的,我們一起改的,本來是紅
的,我們一起改成紫
了。紫千,兩大幅畫知不知道花了我幾個晚上,本來準備和你一起裱的,晚上睡不着,就只有裱畫,在這裏能看到你的影子。”我無言,用手一張張的摸着,這是我畫的最大最長的一副畫。看完後,少凱把它捲起説:“把你的看了,再看我的那幅,想沒想到第三個願望。”我輕聲説:“第一個願望和第二個願望都不要了,把我畫的那副給我行嗎?”少凱卷畫的手顫抖個不停,他猛地把紙逮破冷冷地盯着我的眼睛説:“紫千,你回來做什麼?你到底回來做什麼?你從昨天回來到今天,我哪樣對你不起,這麼跟你道歉,這麼哄你,你很恨我對嗎?你是跑回來報復我的對不對?是因為我傷害了你和志傑是不是。”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淚從我眼裏湧出。少凱,怎會是這樣,我難道不應該離開你嗎?你娶了若蘭,還要我有何用。
少凱看着我説:“我聽娘説了,你準備跟着少任離家,被叔叔發現逮回來了,你也不想想,他是你小叔子,雖然年齡差不多,但你和他在一起,別人不會説他,只會説你,女人要講名節,你的娘和弟弟以後怎麼過子。”他們為何要想得那樣骯髒,少任只是想把我從秦府救出,從來就沒往這上面想。我輕聲説道:“我和他是秦府的異類加怪物”少凱把門打開説:“紫千,你愛上哪兒就去哪兒,我的耐
是有限的,你願意做誰的夫人就去做,我也不在乎多你一個和少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