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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輕輕一嘆。
正堂裏氣氛壓抑,這一屋子人都提着一口氣,江來慶的脾氣平時家裏幾個長者還能壓一壓,但如果遇到類似江釗出的這種事,誰拉也沒用。
江來慶是個軍人,又是老軍人,把紀律這種東西看得特別重。
縱使當年他和秦珍的婚姻有包辦的意思,硬是和前女友斷了,但結婚後就算再堵心,也沒有説睡到前女友牀上去過,這在江家來説,絕對是有辱門風的,因為父母都參加過革=命的人,觀念傳統,教育子女也是用傳統的觀念,後來因為這社會變啊變啊的,到了江釗他們這一輩,婚前同居便不管了,但結婚後的行為還是會有所約束。
老太太握着小枴杖有些緊張“來慶,什麼事情我們先放在桌面上説清楚了,你不能遇事就是體罰,孩子都是快當爹的年紀的人了,能不用武力解決就不要用武力解決。”要説隔代親,這是必然的,當爺爺的,怎麼可能不護孫?
但事情出成這樣,兩個老的也不好説什麼,特別是朵兒也在,一護起來就難看了。
“我如果早點對他用武力,他就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江來慶一身軍裝還未,手裏深褐
的馬鞭看起來有些年月,真皮編成的鞭條上泛着些舊光,握着鞭柄的手,緊弛有力!
江來慶的聲音壓倒正堂裏所有人的呼聲,江老爺子和老太太是打過仗的,老爺子一直信奉槍-杆子底下出政-權,
底下出孝子,他的兩個兒子就是這樣打出來的,所以偶爾兩個兒子要打他們自己的兒子的時候,除非孩子沒錯,否則他還真不能説什麼。
老太太聽見江來慶的反駁,再看看朵兒,到口的話嚥下去。
朵兒手裏抱着冕冕,緊緊的,冕冕被勒得不舒服,大聲哭了,朵兒回過神來,趕緊抱着冕冕顛了起來“冕冕,冕冕,不哭了,不哭了啊。”這倒是把一屋人的注意力引了過去。
連江來慶都問了一句“怎麼了?”朵兒本還內疚,突然心上一動,抬頭抱着冕冕朝着江來慶走去“爸爸,冕冕估計是被嚇着了。”伸手指着江來慶手裏的馬鞭,對冕冕説“小冕冕,你看你看,大爺爺的鞭子好看嗎?不鬧了好不好啊?”冕冕的注意力瞬間被引了過去,伸子
往下佝去就要去搶江來慶的鞭子。
江來慶面一黑“朵兒!你這是縱容江釗,你這樣縱容他,他以後欺負你,我可不管!”朵兒不知道江來慶在這個時候竟然這麼直當,看穿了她的動機也不給她留面子,咬了咬
,眼睛都紅了“爸,江釗這麼大了,就別打了吧?”冕冕只管去搶江來慶手中的鞭子,向晚擔心江來慶火一上來手一抬就會把兒子打了,
過去抱回兒子的時候被江睿拉住了,向晚心急,這個大伯她是見識過的,一桌子人吃飯,可以一巴掌給江鋒後頸拍去,一點面子也不留,這時候腦子一衝血,指不定幹什麼呢。
江睿低頭在向晚耳邊輕輕説“大伯不會傷到冕冕的。”向晚抬頭瞪了江睿一眼,壓着聲音,幾乎用口型説“江大,冕冕是你親兒子!”江來慶吼了一聲“朵兒!把冕冕抱到邊上去,等會我傷着冕冕了,你就成一家人的罪人!”朵兒嚇了一跳,冕冕也被江來慶的大喇叭聲音嚇得哭了起來,向晚推了一把江睿,趕緊走過去,拉着朵兒往邊上走“朵兒,你這時候越勸,大伯打得越重!”向晚能理解朵兒的心情,當初江睿被老爺子打的時候,她的心都碎成瓣瓣了,江家的男人孝順,所以被體罰也不敢有什麼怨言。
朵兒嚇傻了,一句話都不敢再説,老太太別開臉去。
亂人死安。秦榮方急得想跺腳也只能忍着,他想一走了之,又擔心等會江來慶下手很重。
一屋子人聽見江來慶喝一聲“把外套了!轉過去!”江釗知道今天是要吃頓鞭子,但是朵兒方才那些小伎倆他都看在眼裏,一聲不吭的只是在想,他其實真該打,他們都這樣了,她還想不想他受傷,就像昨天,她把所有的巴掌都甩在了她的臉上和歐陽妍的臉上,一巴掌也沒有給過他。。
越是這樣想,衣服的動作越是快,兩下就把羊絨大衣扔在了地上,雖然正堂裏有空調,但光着半身依舊會有寒風入體的
覺。
江睿扶着向晚“向向,你把兒子抱出去,別在這裏,等會嚇着他。”向晚把冕冕從已經木訥掉的朵兒懷裏抱出來,朵兒立即抓住江睿,顫聲道“大哥,你就不能給爸爸説一下嗎?不打不行嗎?”江睿真不知道該怎麼説,江家不比其他家庭,如果長輩真要動手,兒孫就是平時在外面再牛,叫跪也得跪“朵兒,你也跟你嫂子一起出去吧,別在這裏面待著了。”
“pia!”驚脆的一聲,朵兒覺得耳膜都被震破了,突然轉身,江釗已經面向正堂外,背向着正堂主座,剛才還結實寬厚的背上,多出一長條觸目驚心的血口。
秦非言説,大伯的鞭子想喝人血得很!
朵兒捂住嘴,眼淚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掛在了臉上,那一鞭子分明是在她的心上!這一鞭子
下來,心口上,血
不止。
她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用馬鞭打自己的兒子,這還是他親生的嗎?如果是,怎麼可能下得去手?
因為昨天的事情嗎?昨天的事情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她一個受害者都沒有跳出來打人,當親爹的怎麼可以打人?
下一鞭子“pia”的一聲落下,其他人全都低下頭,老太太捂着心口看也不敢看,江來慶拿出訓練士兵的中氣“老子臉都教你丟光了!你個狼崽子,你還是人民公僕,你還是老子江來慶的兒子,現在老子走出去桿都
不起來了!這樣的缺德事,你怎麼幹得出來?你還害得江秦兩家被歐陽家威脅!你不是東西!”朵兒恍然大悟,被歐陽家威脅?這事情牽連竟然這麼大?是因為她打了歐陽妍的事?
江釗背上的血條-子,濕濕濡濡的覺,朵兒的頭皮又緊又麻。
鞭子待要再次落下的時候,朵兒衝過去,雙手一抱,抓住江來慶的手腕,江來慶虎目一瞪,朵兒心慌大驚,卻不敢退躲,哭着喊了一聲“爸~”緊攥着江來慶的手,朵兒知道江秦兩家好多規矩,江釗説他們家幾個,沒一個沒被罰過跪,小時候調皮,罰跪是經常的,因為長輩覺得自己權位很重。
慢慢跪下來,覺不到地板的涼氣,因為心裏的寒氣已經夠重了,抬起臉,淚眸模糊慽楚,懇切道“爸爸,對不起,這事情…我沒想過鬧到這麼大,歐陽妍是我打的,我一共打了她十六耳光,一人做事一人當,您…別打江釗了,該怎麼罰我,我都認~”老太太驚了一跳,十六耳光,天哪!有沒有打成聾子啊?一看孫媳婦兒都出來求情了,趕緊站起來,拉住江來慶“來慶,你看朵兒都説算了…”秦榮方一直是個護犢子的,江釗這十幾年都基本上在海城,
情深厚,結婚那個時候他可以跳出來把江來慶拉着不準動手,可以説“結婚嘛,結就結嘛,沒什麼大不了”但是這個事情
質不一樣,若説江釗願意離了婚娶歐陽家那丫頭還好説,但他不願意啊,這後面幾乎就是一個爛攤子。
看到朵兒站了出來了,秦榮方心想着時機到了,不能再打了“來慶,差不多了,兩鞭子,起碼養半個月了。”江釗轉過來的時候,方才捱打時皺着的眉頭展開了,看着朵兒跪在地上的樣子,不笑了,拉了拉朵兒的袖子“雲朵,你起來吧,正好有個人替你出出氣,等你氣消了,咱們就回家,行不?”朵兒本來就心疼,出氣也不是這麼個出法啊,單手放開,另一手卻不敢鬆開江來慶的手,打開江釗“不要你管!”
“好,我不管你,你起來嘛,別跪着了,大冬天的,或者你先回家去,別在這裏看了。你就想着,我是該打,你打不下手,你公公替你下手,這樣你就舒坦了。”江來慶補了一句“朵兒,你起來,我替你討個公道!”而江來慶的眼裏,江釗犯的錯,不管替不替兒媳婦兒討公道,兒子都是要教育的,這件事鬧成現在這樣,兩邊老人都驚動了,老母親多少年不肯坐飛機,簡直是冒着生命危險過來海城,這個狼崽子,不孝!
朵兒沒聽到這一句話還好,聽到了之後立馬壯着膽子搶了江來慶手中的鞭子快速站了起來轉過身,江來慶一愣神,朵兒已經衝到江釗面前揚起了鞭子,抬手一抹臉上的眼淚,猛一下鼻子“你欠我的,我自己來!我自己打,才解氣!”江釗看着朵兒,點點頭,又轉過身去。
鞭子捏在朵兒手裏,而甩在江釗身上的,只是她巴掌,巴掌落下的時候生怕打到他後背的傷口,便推了他的肩,面向他,一巴掌巴掌的打在他的口上,帶着哭腔扯着嗓子罵道“嗚~江釗!你混蛋!”
“你良心都讓歐陽妍給吃了!”
“你這麼可惡!嗚~嗚~打死你這個混蛋算了!”朵兒頭髮亂亂的,穿得又少,一屋子人看着她撒潑一樣的鬧,都沒人去拉她,又有誰看不出來她一巴掌一巴掌的都空着手心,只有響聲,卻不用力,她哭的氣力用得都比打的力氣大。
老太太一陣心酸,拉了拉江老爺子的手“老頭子,真作孽~”老爺子嘆了一聲“作孽~”朵兒突然摟住江釗的脖子,拳頭握着敲打着他的肩頭,泣憤喊道“你是被打傻了嗎?我打得這樣重,你不會叫痛嗎?”靠在他的耳邊,壓低説話聲音泣“你…不叫痛,爸爸還會打你,你是豬變的嗎?”江釗心頭一澀,甚是緩慢的伸臂摟住朵兒,手掌包住她的後腦緊緊的壓在自己的肩頭,闔着雙眼,嘴角綻開,顫顫的呼氣而後哽咽出聲“雲朵~”
…
其實向晚和江睿的故事也蠻好看的,等更的妹兒可以去翻翻,明天大概一萬五的更新,離死不遠的9在這裏羅嗦一把,加羣不在留言板留言的妹兒,你們的節在哪裏?碎光了嗎?